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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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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說完,他率先跳下屋簷,慢了一步回神的她趕忙追在他身後。 朝歌一連飛過幾個院子,耳邊漸漸傳來眾多的腳步聲,他慢下了速度,轉頭回看她有沒有跟上。 「慕炫蘭?」他後頭沒有她的身影,他忙停在一個樓閣的頂端尋找她。 「朝歌……」她虛弱的聲音從另一個屋頂上傳來。 他立刻尋找到她的位置,看見她跌在屋簷上就快落下。 他悶聲低咒,「老壞事的女人!」她的輕功不是能追上他嗎?他還以為她可以跟在他後頭不出事。 朝歌往回飛躍至那個屋頂把快掉下去的她拉上來,她兩手緊捉著他的肩,然後軟軟跪下。 他扶住她的腰,把她拉靠在身上。「你怎麼了?」怎麼回事?她怎麼會這麼沒力氣? 她無力地垂首倚在他胸前,「我的肩……」後肩上的疼痛刺骨,好象有把火在她的肩上燃燒。 朝歌往她的身後看去,大驚失色──一支箭直直的刺透了她的左肩!他再往下一看,看到這個院裡佈滿了弓箭手,遂又急忙抱著她飛離這座院子。 「刺客!上頭有刺客!」所有的大院燈火瞬間齊亮,捉拿的聲音在下方此起彼落。 唉,又被她拖累了。 「你這棵桃花……」朝歌滿心怨嘔地把慕炫蘭扛在眉上,再次無功而返。 *** 扛著慕炫蘭回到客棧,朝歌忙把她放在床上,先關窗下簾,然後點亮了燭火,讓她背對著他,觀察她左肩中箭的深度。 那支箭穿透了她的肩,兩道血口不停地淌著血水。他抽出她放在身上的刀子,把箭尖的部分切斷,決定先替她把箭拔出來。 「朝歌……」慕炫蘭聲音軟弱地呼喚著他,身子不停地打顫。 「你忍著,我要把箭拔出來。」他扶起她坐著,一手握著箭。 她的頭虛軟地垂下,身子也不穩地往旁偏倒。 他停下了欲拔箭的舉動,握緊她的雙臂。「慕姑娘?」她只是被射中了肩頭而已,怎會像是身受重創? 「我好痛……好痛……」她呢呢喃喃地說著,閉著眼往後仰去。 「你哪兒疼?肩頭?」他一手攬著她的背,讓她的頭靠在他肩上。 「全身……」從頭到腳,好似有千蟲萬蟻嚼咬著她,無一處不疼,無一處不痛。 朝歌蹙著眉,箭只射中了一個地方,怎會全身都疼?他在她耳邊輕道:「你忍一下。」 他快速地拔出留在她體內的長箭,仔細觀察她的傷口,再拿起先前切斷的箭頭,伸手摸了摸箭頭後放至唇邊品嘗。 有毒!難怪她會說全身都疼。 現在不能帶她上醫館,雷萬春可能已經派手下到全城的醫館裡,找她這個中箭的女人。可是,他又不能這樣放著她不管。 「朝歌……」她呻吟著,緊按著他的手臂。 聽她這般呻吟,朝歌放棄了其它救她的方法,直接解下腰間的龍騰鞭,轉動鞭首,拿出放在裡頭的一個小瓶倒出三顆藥丸,將兩顆在掌間握碎放在布中上,又拿了壺茶水擺在她身邊。 「慕炫蘭。」他低首輕喚,但她雙眼緊閉著,他不得不再大聲的叫她一次,「炫蘭?」 她意識不清的睜開眼,迷迷濛濛地望著他。 「把這吞了。」見她睜開雙眼,他把沒握碎的藥丸遞至她唇邊。 她皺著眉,「你是誰?」眼前有兩、三個男人,她覺得好象看過他們,又好象很陌生。 朝歌焦急的搖著她,「看清楚,我是朝歌。」毒性蔓延得很快,她連要正眼看他都辦不到。 「你……是朝歌?」可朝歌不該是這樣的,她記憶中的朝歌不可能會有這種為她擔心的臉孔出現。 「是我。吃下去。」他心急如焚的要她快把藥吞下去,生怕會來不及為她解毒。 「不要,我不能再……」她掙扎地伸手欲推開他,她記得要朝歌救人是要付價的。 他把她按在胸前不讓她再亂動,大聲的問:「你想死嗎?」她現在到底清不清醒? 她停了一會兒,接著又開始亂動,緊閉著嘴不肯張開。 煩死了!朝歌乾脆把藥放在自己的嘴裡,一手握住她的下巴拉分開她的唇,強迫地用嘴把藥送進她的嘴裡,再用相同的方法讓茶水把藥送進她的肚子裡。 吃了藥後,她就完全不動了,軟靠在他的懷裡斷斷續續地喘息。 朝歌又推著她,「醒醒,你還不能睡,你得醒著聽我說。」 慕炫蘭費力地抬首,但是表情倦累又茫然。 「你後肩上的傷有毒,毒液必須吸出來。」內服不能治本,他還得將毒液吸出後再敷藥。 慕炫蘭體溫高得嚇人,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 「你有沒有聽見我的話?」她的眼神空洞洞的,這表情是懂還是不懂? 「要……不要……」 「你說什麼?是不要救你,還是不要死?」淨說這些他聽不懂的話,那他到底要不要救? 「救救我……」 他雙眼一亮,緊捉著她那句話,「你要我救你?」他說過,再救她一次,她就不要後悔。 「朝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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