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逃妻不回家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七 |
|
「……安娜?!」梅友弦呆掉。 天啊,他真的是安娜!今天早上,他看見的就是這個模樣的背影…… 「你跟欣餘怎麼了?欣餘已經回家了哦……」安娜……不應該說他真正的名字叫胡武騰,他身穿休閒線衫配上一條軍綠色滑板褲,長髮束得很雅痞,著妝後的臉有幾分女人的豔麗,不著妝的臉有幾分男人的清秀,五官宜男宜女。 梅友弦還在錯愕,很難相信,他真的是一個男人,而且是相當有魅力的男人。 「怎麼,愛上我了?」胡武騰笑是很媚,靠近他。 他瞪大眼,瞪著不知何時快要貼上他的臉的胡武騰。「你幹什麼?!」不由分說地將他推得遠遠的。 「你好粗魯~」他扁嘴含淚抗議。 梅友弦額際青筋顫跳。「想要我再粗魯一點嗎?」胡武騰瞪著他握得死緊的拳頭,立刻嘿嘿陪笑臉。「別站在這裡,到裡頭坐吧,你一定有話想問我。」 說完逕自往大樓門廳走,裡頭備有幾個候客位子,還有隔離的抽煙室。 「你抽煙嗎?」他問著梅友弦。 「戒了。」 「那坐這裡吧。」胡武騰替他拉開了椅子,坐定之後,等著他發問。 梅友弦坐下之後,隔著相當具前衛感的玻璃單腳桌,上下打量著他。「你真的是個男人……」他像是喃喃自語,而後又問:「你是Gay?」 「不是。」面對他單刀直入的問法,胡武騰壓根不在意。 「雙性戀?」 「也不是。」 「女裝癖?」 「……」 「你為什麼之前要扮女裝?」梅友弦問得非常認真,眸色冷冽,且不斷地逼近再逼近,眼看著像是快要貼上胡武騰的唇—— 「……你想追我嗎?不然幹麼一直追問我的問題?」在唇瓣要貼上的瞬間,胡武騰閃得很狼狽,臉上閃過羞窘。 梅友弦直視著他。「你不是Gay。」他以身試法,確定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 「你幹麼研究這個問題啊?」扮女裝就代表他一定是Gay嗎?「我扮女裝思念我老婆都不行嗎?我偷我老婆的名字紀念我老婆都不行嗎?」 「你老婆?」 胡武騰翻了翻白眼,不想再提自己的事。「欣餘很生氣,哭了一個早上,第十日約定以她的淚水作收,你難道一點也不想挽回嗎?」 「當然想。」梅友弦揉了揉有點發痛的額角,想到她的淚,頭更痛了。 「其實,欣餘很好哄的,你就姿態放軟一點就好了。」 梅友弦驀地抬眼。「怎麼,你哄過?」他眉眼沉下,眸角犀利,立體有型的五官給人無形的壓力。 胡武騰雙手舉高。「沒哄過,但以姐妹的身份安慰過。」 「怎麼安慰?」他抿緊了唇,眸色激銳。 他突地勾笑。「原來,你是真的很在乎她嘛。」 「那當然。」 「原來你這麼直接。」居然是屬於有問必答的人種,壓根都不拐彎抹角。「既然這麼直接,為什麼還會把她惹哭?」 「……」還不就是因為他?「你跟她到底是什麼關係?」 「是什麼關係,真的不重要。」胡武騰頓了頓,收起戲謔的笑,認真的看著他。「我問你,你知道她一直在隔壁大樓,一直注意著你的動向,卻一直沒聯絡你,你不生氣嗎?」 「有什麼好生氣的?開心都來不及了。」梅友弦淺勾著笑,那雙不笑時顯得冷沉的眸此時蘊藏著溫潤的光痕,那是不需言語的滿足。「就像是一個不乖的孩子玩躲貓貓,玩過頭而已,能找回她,就已經是萬幸了,哪有生氣的空間?」 而且,知道她也關注著自己,這一點,真的是很難形容的快樂。 胡武騰聞言,輕勾著笑。「恭喜你,你已經找到真愛了。想挽回她的心,就讓我賜你一劑妙方吧。」 「什麼妙方?」 一個鐘頭後,須欣餘在醫院走廊上奔跑,只因她接到了胡武騰的電話,得知梅友弦因為急著找她結果出了車禍。 管不了早上的誤會,她抓起包包就走。 不要嚇她、不要嚇她,她知道她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孩子氣,有一點點的任性,有一點點的蠻橫,但她愛他很多很多,如果老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今天絕對不會甩車門就走! 「友弦!」須欣餘推開病房房門,一眼就看見躺在病床上的他。 他臉色疲頓蒼白,雖然看不出身上有什麼外傷,但是他光是躺在那裡,就讓人覺得他好虛弱好虛弱。 「欣餘?」梅友弦一見到她,掙扎著要起身,她卻已經撲到他身邊。 「不要亂動。」她說得很爭,但壓著他再躺回病床的動作很輕柔,直瞅著他沒有血色的頰,胸口起伏得很大。「你呀……到底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會出車禍呢?」 梅友弦瞧她淚水在眼眶打轉著,於心不忍,想抹去她的淚,才發覺她握著他的手發著顫,輕輕的像是風吹拂湖面顫起的漣漪,而她卻死命地壓抑不讓他發現。 「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我怎麼能不擔心?」她用力地吸氣再吸氣,滿臉愧疚。「安娜說,你是為了要去找我才出車禍的。」說到最後,淚水沉重地快要潰堤,她用力地再吸了吸氣,鼻頭紅通通的。「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跟你吵,可是你……好凶。」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