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真命聖女 | 上頁 下頁 |
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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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可以……” “我就是可以!在你完全好轉之前,我絕不會讓你為玲瓏慶賀生辰。”她的腦袋裡在想什麼,他不必細想便推算得出。 “可是,如果這是我唯一的——” “別想!”衛凡冷騺低咆著,“我甚至可以告訴你,只要你丟下我……我絕不會善待玲瓏。” “玲瓏是咱們的女兒,你怎能如此?”她難以置信地瞠大眸。 “沒有你,就修補不了我和玲瓏之間的裂痕,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立寔威脅,強逼她留下的手段。 曾聽人說,只要完成了病危之人的心願,那麼那人就會咽下那口氣,而他,絕不完成她的心願,要她為了達成心願而強撐著那一口氣,直到她撐過關卡,為他留下。 “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就是不可理喻!”衛凡話落,拂袖離去。 如霜趕忙入內,安撫著她,“夫人,你別難過,爺只是……”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怕……”來不及。 她也知道如小爺所說,她是唯一能修補他們父女關係的人,可是她的時間不多了,小爺怎忍心讓她抱撼而去? 幾日後,潘急道過府探視葫蘆,適巧有幾名術士正在主屋大廳裡,對著衛凡說得天花亂墜,口沫橫飛,似乎就算閻王三更要命,也得先問過他們。 潘急道揚眉看這陣仗,正打算直接通過巧思園,去見兩日前移到葫蘆齋休憩的葫蘆,正轉過長廊,便見有個術士負手而立,沒在廳內與人舌戰,反倒是眯起眼欣賞著滿園景致,看起來愜意極了。 感覺這位術士純粹是過府賞景,而不是替自個兒撈個錦囊滿滿,教潘急道忍不住多看一眼。 只見那術士長髮束環,長得眉清目秀,笑容令人如沐春風,搖頭讚歎,接著卻因後頭的吵鬧,微微不悅地回頭瞪去。 豈料,剛好和走向廳外的衛凡對上了眼,就見這人堆起和氣生財的笑,彎身作揖。 “衛爺。” “艾大師看過了這庭院,可有何想法?”衛凡臉色陰霾晦黯,眼底有著明顯的陰影,可見多日未好眠。 艾然,就是當初曾告誡他,衛家內有黑氣的大娘術士,沒想到走了一圈,她又再次登門造訪,看在她曾經告誡的分上,他對她多少抱持了一點希望。 艾然這才發現衛凡這一起身,大廳跟著安靜了,那幾個高談闊論的術士全都被請出了府。 “想法是沒有,倒是對那個地方覺得有點興趣。”她朝遠處巧思園的假山造景比去。 潘急道和衛凡同時看了過去,兩人不約而同地對看一眼。 “艾大師何出此言?”衛凡狀似不以為意地問,心裡卻隱隱激動,感覺自己像是終於找到對的人了。 “嗯……不知道能不能靠近瞧瞧?”艾然賣著關子,臉上盡是和氣的笑,看起來有幾分圓滑,但不討人厭就是。 “這邊請。”衛凡也不囉唆,領著她朝造景假山而去。 潘急道快步走到他身旁,壓低聲音。 “衛凡,這位術士根本是大娘吧……” “她緊持她是個男人,無所謂。”只要能救葫蘆,是男人女人都無妨。 他抽動眼皮。 “不過是長髮束環,就真以為自己可以女扮成男了?這人來路你到底查過沒有?要知道眼前正多事,這不清不白之人還是別引進府,尤其一般女子豈會在年過雙十之後假扮術士,這根本就是招搖撞騙。” “等她看過,成不成就知道了。”只要有一絲希望,他絕不會放棄。 潘急道沒轍,只能搖頭晃腦跟到假山造景旁,一站上假山底下的石階,目光越過假山,便可瞧見衛氏夕顏之墳。 “啊……”艾然見狀,不由得低吟了聲,“這是……” “有位術士說生人遇鬼差索命,可造陰墳,以騙過鬼差。”衛凡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謊著。 衛家貼出告示,廣征天下能人術士,但總不可能要他道出實情,讓人知曉他的妻子還陽,甚至魂附沙畫。 艾然聞言,輕點了點頭。 “這作法是不錯,不過……這墳無碑無名,若是要定下夫人之魂,就得把名字刻上去。” “我沒聽過這說法。”衛凡聞言,眉心微沉。 如今葫蘆就在他身邊,要真是把她的名給刻上,豈不是意味著真要她歸西? “衛爺,那術士之法,是要騙過鬼差,可是沒名沒姓的,誰知道這是誰的墳?在我們那兒倒是有種作法,叫做種生基。” “種生基?” “對,就是將生人的八字文書、頭髮、指甲、衣物、銅錢、玉器給擱進墳中,再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法會,如此一來,就能令拘魂鬼差或冤親債主認為此人已死,便不再上門。” “……有用嗎?”瞧她態度從客,口條分明,原本頗有微詞的衛凡有些心動。 “衛爺試試不就知道了?”艾然勾笑。 看她胸有成竹,冬佛天塌下來都能教她揚手推回去,莫名地,帶給他極大的勇氣,於是,對待她的態度便跟著客氣幾分。 “艾大師,接下來請往這邊走。” 艾然輕點著頭,一路跟著踏進葫蘆齋,只見寢房裡有一位姑娘,滿頭灰發,巴掌大的小臉幾乎被紅色胎記給占滿,但那雙眼如明燦秋水,教人一見便轉不開眼。 吊詭的是,她看起來……好像有點透明呀,而且瞬間雙眼菊懼地瞪向角落,彷佛那裡有什麼駭人之物,下一瞬她又抿緊嘴,僵硬地轉開視線。 “葫蘆?”衛凡立刻察覺她的不對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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