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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易玦自然是跟在易承雍的身後,待出了殿才忍不住開口,「皇叔,你這一招真是陰狠。」他還沒見過人這般栽贓嫁禍的,他是該好生學習才是。

  「有他陰狠嗎?」易承雍哼笑了聲。「橫豎事成後他也不會放過楚家和萬家,我也不過是提早幫他處置罷了。」

  易玦哈哈笑著,乍聽皇叔是幫了皇上一個大忙,可問題是……皇上現在很需要那兩個家族的力挺,皇叔卻硬是拔掉了他兩隻臂膀,皇上不惱火才奇怪。

  但對他而言,這情況倒是挺讓人愉快的。

  易承雍逕自離了皇宮,馬車停在睿親王府時,便見空汶適巧也回來。

  「事情查得如何?」他下了馬車便問。

  空汶簡單扼要地將所查到的結果說過一遍,聽完,易承雍眉頭微攏著,幾不可察地歎了口氣,便讓他退下,逕自朝主屋走去。

  「王爺。」童敬在影壁旁候著。

  「她今兒個做了什麼?」易承雍邊走邊問。

  「姑娘今日在湖邊用了早膳,現下則帶著人在果園裡。」

  「果園?」他微停下腳步問著。

  童敬想起先前發生的事,嘴角忍不住微揚,「姑娘今天在果園裡走動消食,走到一棵蘆橘樹下時,被剛好熟成的蘆橘給打中頭,氣著說要把樹上的蘆橘都摘下來,說是氣著嘛,可又笑得挺開心的,不知怎地,總覺得像是見到娘娘。」

  易承雍微愕地打量著他嘴角的笑意,想起母妃自己也笑了。

  確實是如此,她的氣質與行事作風與母親極為相仿,尤其她在廚房裡的身影,教他感到安心和喜悅,彷佛找回還未被臉盲這個殘缺困住的自己。

  「老奴說錯話了,還請王爺恕罪。」童敬說得太溜,忘了不能在他面前提及他母妃,連忙躬身請罪。

  「哪來的罪。」易承雍擺了擺手,轉了個方向朝果園而去。

  易承雍生母劉氏喜歡蘆橘,並非愛吃,而是喜歡花香,所以先皇在劉氏的殿內栽植了成片的蘆橘樹,而易承雍在開府時將宮中的蘆橘移植過來,藉此思念母妃,花開時,他會坐在亭內聞著花香,因為那是屬於他母妃的味道。

  接近果園時,他聽見雷持音的笑聲,循聲望去,就見她指揮著下人架梯準備摘蘆橘,滿面笑容。

  不若京中貴女的含蓄矜持,她總是笑露一口貝齒,任誰一看都能感受她的快樂。

  「在做什麼?」

  雷持音側眼見到是他,指著面前的蘆橘,故作生氣地告狀,「你說,蘆橘打到我的頭,要怎麼處理?」

  「砍了。」

  雷持音賞他一個大白眼,「什麼砍了?是呢了它!你不知道最強大的報復就是讓它每年 都努力地開花結果嗎?一刀把它砍了,太便宜它了,而且你要是把它砍了,明年我哪有蘆橘可以吃?」

  易承雍被她逗笑,頗認同地道:「那就吃它,每年都吃它。」他喜歡這個約定,讓他們在一起的時光一直延續下去。

  「對,就這樣報復它。」雷持音用力點頭。

  「好,我上去幫你摘。」

  「你行嗎?」

  「讓你瞧瞧本王的能耐。」

  雖然易承雍信心滿滿,可當他真踩上梯子時,府裡一群下人全都跪下,就連跟隨而來的童敬也跪到梯子邊,怎麼也不肯讓他往上爬。

  易承雍冷沉著臉想要發火,雷持音卻是看得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讓他無奈地側眼望去。

  「走吧走吧,咱們到亭子裡等。」

  雷持音挽著他就走,一坐進亭內,她不住地往外張望。

  「瞧瞧,結實系系呀,咱們今天摘這一棵,明天摘那一棵,每天都有蘆橘能吃。」

  「你喜歡吃蘆橘?」

  「喜歡,蘆橘糕也是別有風味。」

  說到糕點,易承雍就想起那日的茶點都被易玦那個混蛋吃了,後來她生他的氣,就別提做什麼糕點了,於是他很理所當然地提了要求,「我也想嘗嘗。」

  「這有什麼難的,明天做給你嘗嘗。」

  「好。」

  「不過咱們先來嘗嘗才剛摘下來的。」見丫鬟將剛摘下的蘆橘送進亭內,她忍不住先挑了顆,待丫鬟又端了水進亭子裡,她淨了手便開始剝皮。「喏,先剝一顆讓你嘗鮮。」

  一顆黃澄澄的蘆橘遞到易承雍嘴邊,他含進口裡,嘗到的不只是蘆橘的多汁鮮嫩,更有她毫不保留的寵溺。

  「甜嗎?」

  「甜,我還不知道蘆橘居然這麼甜。」

  雷持音睨了他一眼,「這是你王府裡栽種的蘆橘,你居然不知道很甜?」

  「這是從宮裡移植來的,為的是思念母妃,因為母妃很喜歡蘆橘花開的香氣,倒是沒想過吃它。」

  「喔,很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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