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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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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分株處理好後,柳堇起身動動筋骨,準備提起水桶,便見王府的總管決步朝這頭跑來。 “夫人,外頭有個姓時的男人,說是五姑娘的賬房……” “請他進來。”不等柳九開口,柳堇已經發話。 總管不禁看了柳九一眼,柳九只能無奈地點點頭。 待她倆回到主屋偏廳,人早已經在偏廳裡候著,柳九退到花罩後頭,就見那男人面貌端正,看起來還挺順眼的。 “五姑娘身子可好?”時昊敏走近一步問。 “我看起來像怎麼了嗎?不就是我九妹纏人要人陪罷了。” 最好是這樣!柳九在花罩後頭氣得牙癢癢的,她哪裡纏人要人陪了,胡說八道! “那就好。”時昊敏放心地笑了笑,將手上幾本賬冊交到她手上。“這是夏稅上繳的部分,還有東平莊和西平莊的夏收部分。” 柳堇大略地翻看著賬本,隨口問:“近來可有什麼問題?” “大致上沒什麼問題,就怕大雨一來會影響了棉樹裂鈴,導致爛鈴。” “大雨還沒來,還有時間可以準備。” “也是,不過……有個京城的金爺這幾日派人到莊子裡。” 柳堇驀地抬眼。“金玉律?” “正是。” “要做什麼?”打她離開金府後,藏身在青寧縣,那個混蛋傢伙就對她不聞不問,絲毫無意將她尋回,為何如今找上門來? “說要收咱們的棉布。” 柳堇揚眉想了下。“近來有戰事嗎?”無端端地要收她的棉布,以為他是皇商不成?她手底下的棉田有近百畝,有些是一些地主托她栽植再均分利益,約莫有十來畝是她自個兒的。 前兩年開始,宮中頒令准棉布充當夏稅,她就乾脆和人合夥弄了織造場,將採收的棉絮織成棉布,一來可以當夏稅,二來也能直接賣進布莊,利益上又添了兩成,再加上她的棉田生產的棉絮品質非他人能比,棉紗彈性足有韌性,織紗時不易斷不會結棉結,布面細滑柔軟,成了眾家布莊必搶的極品。 她光是要應付布莊都來不及了,哪來多餘的棉布賣給他?況且金家做的全都是下九流生意,會無端端地跟人做起布莊生意?別傻了。 “沒聽說,可是,他不只是要棉布,還想要咱們的藥材。” 柳堇微眯起黯麗的眸,沉吟了下道:“柳九,近來有戰事嗎?”柳九的相公是威鎮侯,掌兵符的京衛,問她最准。 “沒聽侯爺提起。” “那可真是奇了,有人挖坑讓他跳嗎?”沒戰事,要布要藥材做什麼?還是說……“昊敏,咱們走吧。” 那傢伙要是敢覬覦她的莊子,她就跟他拚了! “等等,五姊,你不能走!”還要靜養啊! “乖,五姊有正事要忙,待五姊忙完了再陪你。”柳堇頭也沒回地道,提起裝著金露華分株的水桶,直接跟時昊敏走了。 “誰要你陪啊!”柳九抱著頭哀吟著。 外頭,兩人行色匆匆地上了馬車揚長而去,一抹頎長身影在不遠處瞧著,笑意依舊,只是多了點苦經。 儘管苦澀,他還是隨行著。 柳堇住在青寧縣東陲地帶,莊子名為柳莊,屋舍是三進的格局,她的寢房就在二門後, 一過二門,可見一棵參天的銀杏樹,而銀杏附近則栽種了些看似不起眼的紫色小花。 夏末,翠綠的銀杏葉綠成蔭,柳堇就在銀杏樹附近移栽著金露華。 豔陽從葉間篩落,打在她的身上光芒點點,教華逸目不轉睛地瞅著,直到夕陽西沉,她才將銀杏附近的花草給整頓好。 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她,許是目光太灼熱,教她好幾次都回過頭與他對上眼,卻又疑惑地轉開眼。 他輕抹笑意,只要他不展現實體,她是瞧不見的,這樣很好,要是在這狀況下還瞧得見他……那就麻煩了。 噙著笑看她忙進忙出,沒有半個丫鬟伺候,凡事都是她自個兒動手,一如往常的她,總是如此。 回頭想想,命運安排真是教人捉摸不透。 當年,要不是他先遇見了柳九的娘,不會繼而幫上柳九借屍還魂,更不會因為柳十三出閣而找回崔頤,更不會因為暫宿威鎮侯府,遇見她…… 驀地,從二門過來的腳步聲打斷他的心思,他懶懶揚眉望去,一見來者,唇角微微勾彎,帶著幾分噬血幾分邪。 果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呢。 “你來這裡做什麼?”正好從寢房踏出的柳堇一見來者,神色隨即一沉。 “才多久沒見,你倒是愈來愈嬌豔了。”金玉律雙眼發直,不住地瞅著她。 “金大爺,奴家無暇招待,請回吧。”話落,從他身旁走過,卻被他一把扣住手,她一扭,掙脫開來。“誰允你隨意碰我了?” “柳堇,你似乎沒搞懂,你還是我的妾,我的逃妾。” 柳堇哼笑了聲。“都過了幾年了,你現在一出現就端出丈夫的嘴臉,不覺得好笑嗎?”華逸聽見他們的對話,不禁微眯起眼,殺意迸現。 “哪裡好笑了?我思念我的妾,等著將她迎回府,有錯?” “得了,你分明是覬覦我的莊子。”柳堇連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並非是他有張醜顏,相反的,金玉律是京城少見的美男子,然而美在那張皮相,卻醜在那雙噙滿貪欲的眼。 “柳堇,千萬別小覷自己,我要真覬覦你的莊子,當年又怎會拿I百兩買下你。”金玉律上下打量她,愈是瞧心愈是癢。當年跟柳夫人買下她時,她才剛及笄,稚氣帶著秀豔,可如今正是豔放時,教人看得目不轉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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