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與妻同袍 | 上頁 下頁 |
六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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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是世子,我的弟弟,永定侯的兒子,可為什麼他背著包袱離開,卻沒半個人攔著他?」洛行歌目光如炬,看著管家的同時,掃過站在幾步外的其他下人,沉聲道:「都給我聽清楚了,他是洛行颺,永定侯世子,本縣主的弟弟,要是有人膽敢對他不敬,我頭一個就不會放過。」 這個家的下人何其多,他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背著包袱從自己的院子走到大門,他們都沒瞧見,沒人攔著? 當然不是,不過是這些下人習於踩低捧高罷了,如今曹氏的事鬧開,哪怕極力說她是病故,可沒用心圍堵,自然是沒人信。 沒人信,自然有下人大膽揣測洛行颺的下場,就沒人把他當一回事。 洛行颺聽她一席話,微微抬眼,不懂她怎會替自己說話。 不管下人怎麼回應,她又往主屋而去,像陣風般地台進書房裡,門一開被撲鼻而來的酒味給嚇著。 什麼時候書房變成釀酒廠了? 書房門窗緊閉,沒有半點光線,更沒點上一盞燈,她先點了燭火,在博古架後的榻上找到不知道是睡著還是醉倒的洛旭。 「爹……爹!」她連喚好幾聲都喚不醒,要不是確定他有呼吸,她都懷疑他也出事了。 「怎麼辦,叫不醒。」 于懸瞧了眼,嘴角不屑地掀了下,沒感情的道:「行歌,你沒事吧?」 洛行歌一頭霧水地看著他,餘光瞥見洛旭立刻爬了起來,跟著追問:「行歌怎麼了?怎麼了?府醫呢?」 洛行歌眼角抽著,原來是假睡的人叫不醒啊。 「爹,您能不能振作一點?」洛行歌歎了口氣道。 「爹,這個家裡,只剩下您、我和行颺,您得要好好振作,否則如果有一天,于懸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您要如何替我討回公道?」 于懸魅眸微眯地瞪著她。 「他敢!」洛旭神色一凝,狠戾至極。 「得要您好好的,他才不敢。」洛行歌再加把勁。 得!為了開導她爹,連他都能利用。于懸不管了,先由著她,晚上再算帳。 「可是……你母親是因為我才死的……我卻娶了害死她的女人……」洛旭想不開,他走不出來,無法原諒自己。 「爹,都已經過去了,不管您再怎麼惱怎麼恨,逝去的永遠回不來,您現在該做的是對我負責,因為只有我好,娘才會原諒您,對不?」 洛旭聽著,認同地點了點頭。「對,你說的有道理。」 洛行歌見他總算聽進去了,把洛行颺推到面前,對著他道:「還有,您仔細看看行颺的臉,他長得跟您一模一樣,是您的兒子,您怎能對他不管不顧?他是我的弟弟,您得要好好『栽培他,要是哪天您老了,不中用了,得要有個弟弟給我撐腰,否則于懸要是欺負我該怎麼辦?」 一旁的于懸自覺已經被插了滿身箭,細數著回家之後怎麼一筆一筆地討。 洛旭聞言,看向他甚少仔細看過的兒子,這一看才發現,他確實長得很像自己,可自己的眼神才不會這麼閃爍膽怯! 「你這是什麼樣子?男人要頂天立地,有什麼好怕的,明天開始,我要好好地鍛煉你!往後你要保護你姊姊,于懸要是敢欺負你姊姊,打得他滿地找牙!」 洛行颺聞言,不知道該喜該悲,畢竟父親素來嚴厲,于懸又可怕,可是父親願意正視他,對他而言還是喜大於悲。 終於給這對父子建立起親子關係的第一步,至於往後要如何培養關係,端看他們如何努力。 洛行歌留下來陪他倆吃了頓午飯後,就被于懸給強制帶走,他一回家立刻把下人趕出去,將她囚禁起來。 「……你要做什麼?」 「欺負你。」 「你不要這麼幼稚,你明知道那是權宜之計。」那可是她很努力想出來振奮她爹的說詞呢。 「不是幼稚,純粹只是想坐實你口中的惡人罪名罷了。」他笑眯眼,扳著長指數著她今天的幾樁罪名。「這樣吧,你說的,一罪一罰。」 「不不不,依照今天的狀況應該是一事不二罰。」 「不,在這裡,我說了算。」 「你不是說往後都會聽我的?」傳說中那句寧可相信有鬼也別信男人那張嘴,是真的? 「屋外聽你的,屋內,聽我的。」 「哪有這樣的?」 「就是這樣的。」 「不要啦,現在是下午!」 「所以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他笑眯眼,親吻她的唇。 洛行歌瞪著他那張絕豔的笑臉,再看看自己沒用的雙手,本該推拒,卻是緊抱住他……嗚嗚,她好沒用,開始沉迷男色了。 于懸從下午啃到晚上,飽餐一頓,讓他隔天容光煥發,上衙門時,大夥紛紛都說他氣色好極了,就算伏剛拿他的臉作文章,也只被他掃了一腳就放過,可見他的心情如春光明媚。 然而他的好心情,只維持到回家。 「縣主呢?」主屋裡沒半個人,連個灑掃的丫鬟都沒瞧見,敢情是她包袱款款回永定侯府了? 暗衛忙道:「縣主今天約了一些小姑娘們在後院裡,下人們都在那兒。」 于懸聞言,抬腳往後院去。 因為成親之後,她一直與他住在院落主屋這頭,後院他已經許久不曾踏入,如果要辦宴會也不該辦在那兒。 現在只要她說一聲,溫氏和杜氏會幫她把宴會辦好,哪裡需要她親自操辦,而且還是辦在逼仄的小後院裡。 他一邊想著這些,卻在接近小後院時聽見古怪的踢踹聲,然後就聽見洛行歌道—— 「往這兒,懂嗎?如果力氣太小,且對方比較高,就將膝蓋往上撞。」 話落時,他剛好走過小徑,親眼看著她如何演練攻擊要害。 霎時,跟在于懸身後的塗勝彷佛感受到疼痛般咽了咽口水,幾個暗衛臉色跟著發青,很想原地跳兩下。 「這樣懂不懂?這裡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只要踢對了,一定有機會能逃出生天,所以記得一定要用力地踢,像這樣!」 砰的一聲,立起的木樁,被她硬生生踢成兩截。 現場響起小姑娘的鼓掌聲,可小徑這頭的男人們臉色都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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