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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曹在望讓麾下京衛高手成了刺客,暗殺行歌說是為了補錢坑,這事你真的信?錦衣衛是怎麼辦事的,直到現在還是沒個結果。」

  書房裡,洛旭叨念著,一旁的于懸卻吭都沒吭一聲,教他更加惱火,一抬眼就見于懸若有所思,神色凝重得很。

  「出事了?」洛旭問了句,見他還是逕自想得入神,不禁光火地推他一把。「問話呢,還不吭聲。」

  于懸眉目微沉睨去,洛旭垂眼對視,冷聲道:「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岳丈是否曾懷疑過身邊的人?」

  「別跟我打啞謎。」

  「如果我說主謀是曹氏,岳丈認為如何?」

  洛旭雙手環胸,臉色難辨,好半晌才問:「可有證據?」

  「尚未。」

  「所以你是因為曹在望的事才懷疑她?」

  「不是懷疑,而是已確認她是主謀,但是沒有證據。」

  洛旭哼笑了聲。「何時你錦衣衛辦案也需要證據了?直接持帖把人押進北鎮撫司衙門不就得了。」

  「真要硬幹也不是不行,但是洛家丟得起這個臉?洛行颺又該如何自處?他是唯一的子嗣,侯爺不能不為他著想。」

  洛旭嗤笑著,瞧他的眼神像是瞧個傻子一般。「在我心裡,只有行歌是最重要的,有沒有子嗣繼承,我一點都不在乎,如果行歌的弟妹不能成為她的助力,那麼即使他們不存在,我也無所謂。」

  于懸濃眉微揚,像是被他這番看似豁達實則偏執的想法給嚇著。

  「只要是傷害行歌的人,不管是任何人,我都不會放過。」

  于懸唇角微勾,難得同意他的說法。「岳丈,咱們這是英雄所見略同。」

  洛旭回給他的一記冷進骨子裡的笑。

  于懸壓根不在意岳丈的反應,逕自問:「不知道岳丈是否在外頭聽見關於行歌的流言?」

  「什麼流言?」

  原來他並不知道。于懸忖著,看來這些流言確實只在女眷中流傳,如果不是月下漭提醒,錦衣衛確實沒留意到這個流言。

  「又有什麼流言?」

  于懸想了下,反問他,「如果坊間流言說行歌不是行歌,岳丈有何想法?」

  「笑話。」洛旭不假思索地道。

  「那麼,岳丈想,為什麼會有這種流言?」關於洛行歌的流言太多太多,唯有這一點是真實的。「流言總是有因,才能捏造,是不?」

  洛旭沉默不語,想起行歌以往的流言,真真假假裡頭總是有個由頭,坊間才會繪聲繪影地將她說成煞星。

  「對我來說,行歌就是行歌,她永遠都是我的女兒,永遠沒有人能傷害她。」洛旭鏘鏗有力地道。

  于懸微鬆口氣,如此一來,至少他有強而有力的支柱,哪怕接下來發生什麼事,還有個得力助手能使。

  然而才想著,外頭就傳來聲音——

  「大人,侯爺夫人帶著一幫女尼和官夫人往侯府二千金的院落前去,夫人比她們早一步進了院落,咱們要闖嗎?」

  聽完塗勝的稟報,于懸二話不說地道:「只要對縣主不利,立刻拿下。」隨即起身,朝洛旭抱拳道:「岳丈,小婿所為若有所踰矩,還請海涵。」話落便大步離開。

  「等等,我跟你一道去。」儘管搞不清楚他葫蘆裡賣什麼藥,也不知道他要上哪,橫豎有自己跟著,去哪都不踰矩。

  §第十五章 狠毒的曹氏

  洛行歌隨著采菊進了洛行瑤的院落,便見采菊低聲斥駡著一些守在屋外的丫鬟。「怎能放任姑娘一個人在房裡?不是跟你們說要守著她的嗎?」

  「可是姑娘不讓咱們待在屋裡,把咱們都轟出來了,采菊姊姊,你最好也別進去,姑娘正發脾氣,誰都不見的。」一名丫鬟無奈地道。

  洛行歌聽完,拍了拍采菊的肩。「無妨,你們在外頭,我進去瞧瞧。」洛行瑤的脾氣確實有點大,要是真讓采菊領她進去,待她走後采菊肯定不好過。

  采菊有些猶豫,但思及洛行瑤的脾氣,還是退了一步,讓洛行歌獨自進去。

  進了屋,一股香味撲鼻而來,洛行歌下意識地皺了皺鼻頭,嫌棄這味道太濃烈,可沒法子,這不是她的住處,又不能要求她們把屋裡的門窗都打開,散散味道。

  頂著這股味兒,洛行歌硬著頭皮踏進內室,味道更濃了,濃得她頭都發暈了,而房內未著燈,昏暗不明,隱約可見地上砸碎的茶具,她搖了搖頭,在房裡尋找洛行瑤,就見她側躺在床。

  「行瑤,別氣了,爹不是故意的,一會定會來跟你道歉。」她坐在床畔,盡其可能軟著口氣道:「可你也做得太過火,貼你姊夫貼得那麼近,以為我都不會發火?」

  她沒安慰人的經驗,盡可能的逗她,但也不知道她的幽默得不到認同還是怎地,洛行瑤一點反應都沒有。

  還在拗?洛行歌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能拍拍她。「好了,別氣了,跟你說話呢,還不吭聲?」話落,她強行扳過洛行瑤的身子,突見她胸口插了把刀,嚇得她起身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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