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與妻同袍 | 上頁 下頁 |
五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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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怎麼弄出證據。」 「別瞎想,這事我辦著呢。」 「她把自己關在祠堂裡,是為了不讓我有機會找出證據嗎?」 「我不這麼認為。」 「那她為什麼這麼做?」來到這兒之後,她愈來愈覺得她爹和于懸說她傻,好像是真的,她的腦力完全跟不上他們。 「回家練於家角力,我就告訴你。」于懸笑眯眼道。 洛行歌瞪著他,俏臉慢慢漲紅。 這年代不只要比腦力,還要比誰的臉皮比較厚嗎?光天化日之下提這種建議,他一點都不難為情,臉皮是拿什麼做的? 「姊夫,你來了。」 一聲嬌滴滴的嗓音,嚇得洛行歌爆開雞皮疙瘩,還沒望過去,一抹桃色身影已經來到于懸身邊。 洛行歌挑起眉,打量著精心打扮過的洛行瑤,媚而不俗的妝容,豔而不妖的打扮,她幾乎在洛行瑤臉上看見「狐狸精」三個大字。 有沒有搞錯?不是說了男女七歲分席,就算是家人也該避嫌?何況她相公是她姊夫,洛行瑤一進廳裡就直接坐到姊夫身旁,對她一聲招呼都沒有,當她是空氣嗎? 二話不說,洛行歌起身,直接搬了椅子,硬是插在兩人之間。 「行瑤,好久不見。」為免妹妹真的沒看見她,她有必要主動打招呼,讓妹妹知道她在這裡,一直都在這裡。 「……姊。」洛行瑤一見到她,臉都臭了。 「怎麼不去把娘請出來?」洛行歌坐定之後不動,就是定在這個位置上。 一提到這事,洛行瑤臉色更臭,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她陷害舅舅,才害得祖母病倒,其他舅舅奔波周旋,娘自請入祠堂,一個年過得都沒有年味,一個家都不像家了,全都是拜她所賜。 「恐怕不是姊姊去請,娘是不會離開祠堂的。」洛行瑤悶聲道。 「爹去請了。」 「沒用,還是請姊姊走一趟。」 洛行歌不由看了于懸一眼,示意她想走一趟祠堂。 于懸卻是搖了搖頭,不允許她私自落單,畢竟有些地方他的暗衛進不去,他就無法心安。 「姊夫,我舅舅的事查明了嗎?他真不是被陷害的?」洛行瑤說著,又不著痕跡地朝他貼過去。 洛行歌瞠圓水眸,不敢相信她妹妹不光把她當空氣,很可能還把她當死人,雖說大過年的,她不想把這事想得這麼晦氣,可是她真心覺得自己被忽視得很嚴重,強迫她再一次搶回主導權。 「錦衣衛辦案能出錯嗎?清者,還其公道;濁者,稟公處理。這簡單的道理難道你不懂?」她的腳一伸,硬是擋住了洛行瑤靠近的腳步,另一隻腳則是踩在于懸的椅腳上,將他護得密不透風。 于懸莞爾之際,眸底笑意更濃,果然,她對自己也是有幾分情的。 洛行瑤見她將于懸擋在身後,不禁氣結道:「但要是有人刑求逼供,活活將人屈打成招呢?」 「你說這話是在污辱誰?」洛行歌沉聲問。 「我……」洛行瑤這才驚覺自己口快,忙不迭道歉,「姊夫,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于懸笑了笑,沒答腔,因為……屈打成招是常規,動用私刑是行規,所以他壓根不覺得被污辱。 「姊夫……」洛行瑤瞧他笑得魅惑人,覺得他肯定是原諒自己了。 瞧瞧,姊夫這般好的人,竟然娶了姊姊這種狠絕無情的壞女人,這真是天大的錯誤,她得想個辦法告訴姊夫,姊姊真的如外頭傳言早就被邪祟附身,待在她身邊的人早晚都會出事。 洛行歌被她花癡般的神情給激得翻了圈白眼,心想她這個妹妹到底吃錯什麼藥,她都擋成這樣,她還要往于懸身上撲……古代娥皇女英共事一夫只是傳說而已,她不會想依樣畫葫蘆吧。 「姊夫。」洛行瑤輕喊著,忖著要如何背著姊姊約出姊夫。「園子裡的梅花都開了,要不咱們一道去賞景?」 「行瑤,你約你姊夫不約我?」她這妹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當她的面約她老公賞景……她已經不是空氣不是死人,而是徹底不存在了嗎? 洛行瑤聞言,更加驚懼地離她遠一點,呐呐地道:「姊姊怕梅香啊,姊姊聞了梅香就鼻子疼。」 「……嗄?」這是過敏嗎? 她疑惑著,卻見洛行瑤竟繞過她,奔向于懸,道:「姊夫,姊姊真的怪怪的!」 洛行歌想也沒想地撥開她準備落在于懸肩上的手。「你才怪怪的。」 「姊夫,我說的是真的,原本外頭說的我半信半疑,可現在我信了,姊姊真的不像姊姊了!」 于懸眉心微攏,心底泛開一陣不安。 勳貴間傳聞鬧鬼,京兆尹派人追查卻查不出所以然,搞得人心惶惶,然後再在貴女圈裡鬧出洛行歌遭邪祟附身。 這事他已派人查探,查出幾個勳貴家中是有下人在鬧事,才搞出這幾出,但是關於洛行歌的傳言……他猜想和曹氏找來慧心住持有關,就不知道曹氏這一步棋要如何走。 然而,洛行歌還來不及質問,外頭已經傳來洛旭的斥責聲—— 「洛行瑤,你說什麼,再給老子說一次!」 洛行瑤登時抖若篩糠,瞧也不敢瞧洛旭。 「你剛剛對你姊夫做什麼?洛行瑤,你到底知不知恥!」 洛旭走到面前,毫不猶豫地刮了個耳光,硬是將洛行瑤打趴在地,暈得她一時連話都說不出口。 「爹,您幹什麼!」洛行歌趕緊將洛行瑤扶起,瞧見她唇角的血漬和左臉頰瞬間浮現的辣紅掌印。 「她不知恥!」 「爹,玩鬧而已,您怎麼當真了?」儘管她覺得洛行瑤並非玩鬧,但也不致於需要下重手吧。 「我怎能不當真?你瞧瞧她剛剛有多靠近于懸,舉止有多輕佻,妝容有多刻意,甚至還出言不遜!今日要不是大年初二,不宜見血,我會直接杖責。」 洛行歌瞠目結舌,咽了咽口水,這可怕的分別心,到底是出自于她爹自身的偏頗私寵,還是有人在旁煽風點火,架著她爹走到這一步?思索著,目光緩緩落在洛旭身後的曹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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