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與妻同袍 | 上頁 下頁
四十二


  「等等,我發現你現在跟我說話愈來愈不客氣了。」不是她錯覺,實在是他一直拐著彎損她。

  「跟自己的娘子說話,為什麼要客氣?」

  洛行歌張口結舌,覺得與人舌戰,真不是她在行的,還不如打上一架來得簡單的多。

  無奈地跟著他身後,卻突然聽他道:「我心悅你。」

  洛行歌猛地抬眼,他壓根沒回頭,低醇的嗓音散在夜風裡,像是一陣耳邊呢喃,打在她腦門上卻像是劈落一道雷,教她心跳如擂鼓。

  于懸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我心悅你……你呢?」

  月色淡淡灑落在他絕美容顏上,洛行歌看直了眼,腦袋一片空白。

  「走吧。」他輕歎口氣,輕握住她的手。

  洛行歌傻愣愣地跟著他的腳步走,心跳得又急又快。

  太羞人,太難為情了,她覺得她可能有心臟病,快要呼吸不過來了,可是……她好像很開心。

  她這心情也太複雜了點吧。

  這晚,兩人促膝長談,于懸不急於得到她的答覆,倒是把他所知所推敲的都說了,也答應往後第一手消息都會立刻告訴她,於是洛行歌乖乖聽話,不再跟他趴趴走。

  得到她的承諾,于懸終於能安心辦差。

  兩日後,于懸才進衙門,伏剛便朝他走來,道:「大人,容家那頭有消息了。」

  于懸聞言,擺了擺手,示意他進書房再道。

  待兩人進了書房,伏剛便開口,「昨兒戌時初,有八個人打算摸進容家,咱們盯梢的人逮住了七個,一個闖了進去,摸到容侍郎寢房外時才被攔了下來,但也驚動了容侍郎,屬下辦事不力,還請大人恕罪。」

  「有逮著人就好,幾個活口?」能嚇著容尊反而是美事,讓他認清,他再不全盤交代,往後也不需要交代了。

  昨兒個他親自去了趟容家,卻吃了頓閉門羹,說是容侍郎病了,無法見客。

  他也不勉強,橫豎這頭有動靜,躲在暗處的兇手肯定沉不住氣,他只要等著人上門,順便敲打敲打容尊就好。

  「沒有活口,全是死士。」伏剛說完,頭垂得更低了。

  于懸倒也不怎麼意外,骨節分明的長指在案桌上輕敲了幾下,再問:「咱們派了幾人盯梢?」

  伏剛有些意外他沒動氣,忙道:「十人一組,四個時辰輪流。」

  「十人一組,還能闖進一個……」他沉吟著。

  「據回報,那些死士身手俐落矯健,彷佛是出自大內的高手。」伏剛倒不是替自己的下屬脫罪,但怕于懸誤會,又趕忙道:「石千戶以往是禁軍出身,他會這麼說,肯定錯不了。」

  于懸沒吭聲,外頭則響起塗勝的聲音,「大人,月下大人來了。」

  「讓他進來。」說完,他便讓伏剛先退下。

  一會,月下漭入內,于懸開門見山地道:「你的消息也來得太晚了點。」

  「你這人說話有沒有良心,我好心替你查事,你竟這樣說我?」月下漭痛心疾首極了,恨不得撲向前揍他一頓。

  于懸不跟他羅唆,直接道:「查到什麼?」

  「沒有。」

  「……你是來幹麼的?」

  「咱們兄弟敘舊都不成?」月下漭委屈巴巴地道。

  玉白的清俊臉龐上,桃花眼眨啊眨的,壓根不會讓人覺得無辜,反教于懸想將他轟出去。

  「等等、等等,你就不能多點耐性?也不瞧瞧一大早的我沒上京衛點卯,直接到這兒尋你,肯定是有要緊事。」

  「說。」

  「求我。」

  于懸二話不說,直接拔出腰間的繡春刀。

  月下漭委屈極了,可憐巴巴地推開他的刀。「開點玩笑不行嗎?咱們不是兄弟嗎?怎麼說動刀就動刀,情分都放哪了?」

  于懸不語,盯著他慢慢地從懷裡掏出一張當票。

  「欸,等等,小心點拿,這張當票可是價值連城。」月下漭嫌他粗魯,慢騰騰地擱到他案上。

  于懸瞧了眼,濃眉微揚。「曹家什麼時候窮到必須典當度日了?」說完等著月下漭回答,可半天沒聽他吭聲,一抬眼就見他眨著眼,一副誇我誇我的傻樣。

  「……從哪裡查到的?」

  「自然是從他家管事那兒査到的。」月下漭自動自發地拉了張椅子坐下。「說來有點話長,我就長話短說了,橫豎那時候是你要我盯著他,可我盯了那段時間,半點異狀都沒察覺,反倒是我的人瞧見了他家管事進了當鋪。」

  「這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可問題就出在典當之物竟是皇上御賜之物,要說是管事偷取,這事我怎麼都不會信的,這種東西有哪個奴才膽敢偷取?」

  「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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