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與妻同袍 | 上頁 下頁 |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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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頭,于懸早已經在衙門口等候,誰知道等來的竟是她和蕭群,只看了兩人一眼,他便轉身進衙門。 洛行歌遠遠就瞧見他進衙門,催著馬兒跑快點,到了衙門口,她翻身下馬,動作行雲流水,教一旁的塗勝看直了眼,心道:女紈褲也可以算是女中豪傑。 「縣主,是否有事交代小的去做?」蕭群見她急著進衙門,忙出聲問著。 洛行歌本想搖手,想了下,走近他道:「你讓人去查査戶部侍郎是否有得罪什麼人,他平時又與什麼人來往最多?」 「是。」 「不用在這裡等我。」拋下這句話,她便隨塗勝快步進衙門。 她想,于懸肯定又不開心了,剛剛忘了要蕭群離她遠一點。 按他們這兒的規矩,一個女人要是跟男人靠得近,肯定是有私情,更別提她這個人妻,看在別人眼裡,說不定大夥已經把豬籠準備好了。 衙門占地頗大,辦事廳在前院,正面看去有八九間房,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塗勝便帶著她進入其中一間房。 于懸已經坐在案後,案前站了個身形高大的男子,聽見腳步聲,回頭望去,詫道:「都督還有弟弟嗎?」 于懸皮笑肉不笑地道:「伏剛,看來你能幹到北鎮撫司鎮撫使,憑的是祖蔭。」 「說笑的,都督。」伏剛忙陪笑,可是目光還是在洛行歌身上打量,朝她抱拳。「見過,縣主。」 洛行歌輕點著頭,不禁想原主的知名度真高,她都不用自我介紹,人家都知道她是誰。 「真不是我要說,縣主往都督身邊這麼一站,兩人真是般配,果真是天上一雙,地下一對的璧人,只是……有點雌雄莫辨了。」伏剛嘴賤,佯裝沒瞧見塗勝警告的眼光。 塗勝暗自哀嚎,這些人存心不讓他們這些底下的人好過。 洛行歌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見面前的黑檀大案突地往前飄移,速度快得讓伏剛來不及反應,不偏不倚地撞在他的腰上,痛得他嘶叫了聲。 洛行歌頓了下,目光慢慢轉到導致大案飄移的兇手身上。 于懸笑眯眼,看著怪叫的伏剛。 照大案的移動軌跡,可以證明確實是他讓大案飄移,但這大案……不輕吧,怎麼飄得那麼快? 等等,剛剛那個人說了什麼才教他失控行兇? 雌雄莫辨?這是指他,還是指她? 可不管是指誰,不過是無傷大雅的一句形容而已,有必要讓大案飄移撞人嗎? 「都督,長得好看,誇兩句又怎麼了?」伏剛搗著腰,嘴巴還是很挑釁。 于懸都還沒吭聲,洛行歌已經接了話,「對呀,誇你好看不行嗎?」 「就是、就是!還是縣主明理。」伏剛很自然地退到洛行歌身後,一切有她擋著,他安心多了。 「還不滾過來說明昨日的案情。」于懸面上帶著笑意,眸光如刃地紮了過去。 伏剛頓時覺得他家都督對縣主諸多包容,往後自己要是有什麼不吐不快的話,得要忍到縣主面前再說,肯定大事化無。 確定了于懸不會再出狠招,他從洛行歌身後慢吞吞地走到案邊,指著案上半個時辰前他從溫家帶回的人那問出的口供。 「大夥說的都差不多,畢竟一般的宴席都是那個樣子,幾個管事婆子也說了,府裡頭並沒有出現眼生的下人,整個盤査下來,口供一致。」 于懸聽完,壓根不意外,把溫家下人押回純粹是做個樣子,給溫家一個震懾罷了。 「至於溫弦……本是要問審的,可他突然吐了血,我便作主找了大夫,大夫說他傷及臟腑,可我什麼都還沒做。」 說到這事,伏剛覺得嘔死了,他還沒用刑呢,那小子就倒下,還傷得那麼重,搞得大夫看他的眼神滿是責備……關他什麼事? 一旁的洛行歌抽了口氣,忙問:「嚴重嗎?」 伏剛不解她怎會問起這事,照實道:「大夫說得要靜養個一兩個月,還開了藥方,只是我沒讓人給他熬藥,想著到底要不要讓他先回府靜養。」他是擔心溫弦死在北鎮撫司地牢裡,這筆帳就記在他頭上,可天殺的他什麼都還沒做。 「趕緊的趕緊的,送他回府靜養,如果需要比較珍貴的藥材,跟我說一聲。」洛行歌內疚極了,她實在太不知分寸,怎能對個外行人下重手,自己真是太糟糕了。 伏剛聞言,不由看向頂頭上司,而他的頂頭上司卻是置若罔聞地看著一點用處都沒有的供詞。 那……縣主的要求,他是要當沒聽見,還是當沒看見頂頭上司的反應? 這對夫妻,想法能不能統一點,讓他很難辦差耶。 「下去吧。」半晌,于懸才淡聲道。 伏剛如蒙大赦,拱了拱手,快步離開。 「等等,你記得讓人趕緊送他回去,要快!」她一點都不想背負防衛過當致人於死的罪名,她會內疚痛苦一輩子的。 「不用。」 洛行歌頓了下,回過身瞪著于懸。「要,而且要快。」 于懸緩緩抬眼,淡道:「這兒是由我作主。」 「是你作主沒錯,但我是兇手啊,我快要害死人了,你不能妨礙我救人!」明明還有救,沒有不救的道理。 「死不了。」 「不是,話不是這麼說的。」洛行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強迫自己緩下心神,對他動之以情。「于懸,不管怎樣,人是我打的,他現在吊著一口氣,讓他先醫好了傷再逮回來問審無妨吧,而且……你是我相公,你幫幫我嘛。」 「現在知道我是你相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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