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與妻同袍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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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現她愈來愈摸不透這個人了,他近來的行事作風她真是一點底都沒有,壓根無法揣測他下一個動作,昨天莫名其妙咬了她,她好不容易原諒他了,他現在還打算如法炮製? 真的以為她沒脾氣?誤會大了,她脾氣其實不太好。 被她這麼一吼,于懸整個人清醒過來,他喉頭滾動了下,像是不能理解自己在做什麼,然而情欲卻真實又赤裸地湧現。 莫名的,他的胸口燒起一把狼狽又羞恥的火,令他一把將她推開,直朝園子裡唯一的一口井走去。 洛行歌不解地跟著他走,哪知道他打起一桶水直接往身上倒,嚇得她倒退幾步。 這是……呃,入冬了,天很冷呢,他不冷嗎?還是這是特別的訓練方式? 「你……要不要緊?」她疑惑地走向前詢問著。 「離我遠點。」于懸沉聲道。 「才不,我說了要跟你出門。」說完,瞧他的臉色又更沉了幾分,她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說:「好嘛好嘛,如果你真不讓我跟,我只好帶蕭群他們一道出門查探線索,到時候你別又氣我。」 是他自個兒說她不該和其他男人走太近,她才不得已巴上他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于懸微眯起眼。 「哪是?我是在找折衷方案,雖然蕭群他們是比不上錦衣衛捜證的能耐,但好過我一個人瞎忙。」 不就是因為他不肯帶她出門,她只好行下下之策,不然她不會沒事找事,故意惹他生氣,讓他生氣了她有什麼好處?不是讓彼此氛圍更糟嗎?她何必。 洛行歌委屈地別開臉,餘光瞥見一地的水,想起他穿得單薄,想也沒想地脫下自己的外袍往他身上一套。 于懸微詫瞅著她,就見她湊近自己,拿著外袍給他擦發擦拭身子,嘴裡還叨念著,「我真沒見過你這種訓練方式,你要不要趕緊回房換衣袍?再待在這裡,你真的會生病,走吧。」 逕自說完,她很自然地牽著他的手一路往屋子的方向走。 于懸盯著她嬌嬌柔柔的背影,生出一股衝動想將她抱入懷,可終究還是忍住了,誰要他一身濕。 一進屋,她趕忙開了衣櫥,隨意給他取了套衣裳,隨口問:「要我還是丫鬟幫你?」 「不用。」 「喔。」很好,跟她一樣,不太喜歡有人跟在一旁,感覺很怪。 忖著,卻見他拿著衣裳一動也不動,她不由皺起眉。「趕緊換呀,你身上在滴水耶,真不冷?」 剛才走回屋裡時,她握著他的手,所以很清楚他的掌心是冰冷的,不冷才怪。 「出去。」 她眉頭一皺,正想著他怎麼又趕人時,卻瞥見他抖了抖手上的衣裳,「……喔。」是她的錯,她忘了該到外間等他。 跑到外間等了一會,聽到內室有點聲響,她才敲了敲門,問:「你換好了嗎?」 聽見他應了聲,她才敢推門而入,見他頭髮還是濕的,她不禁歎了口氣,又去捜出了一條大布巾,自動自發地替他擦拭長髮。 「你好歹也把頭髮擦乾,要是不弄幹,早晚會落下病根。」 她實在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偏偏這個人真的很不會照顧自己,她不管都不成,畢竟他們現在是關係緊密的戰友。 于懸本想阻止她,但遲了一步便任由她了。 不知道有多少年沒人像她這般照顧自己,這滋味是如此美好又如此陌生。 作夢也想不到當年京城的小霸王,有一天會變得如此媚雅溫柔,要是能再多注意舉措行止,那就更好了。 「哇……你的頭髮好細好柔,而且好有光澤。」 聽見她發出的驚呼聲,于懸眸色一沉,心想,她該注意的還有謹言慎行。 「天啊,你真的是天賦異稟。」洛行歌忍不住讚賞著。 有人可以從頭美到腳的嗎?到底是她孤陋寡聞見識少,還是他是妖魔鬼怪化成人?五官深邃立體,一個回眸都足以教人臉紅心跳,再搭上這個高就的身形,這要是放在她的世界,根本就是稱霸模特兒界的超級男模! 喔……當女模也行喔。 「行了。」于懸一把將布巾取下,走離她幾步外,背對著她問:「案子有我查,你乖乖地待在家裡就成。」 洛行歌幾步就晃到他面前,抬臉直瞅著他。「于懸,我真心覺得這事不能拖,如果不能儘快找出幕後黑手,可能會有更多犧牲者,我跟你出門是真的想要幫忙,我想儘快結束這件事。」 于懸直起身子,微移開眼。「你無職,手上無權,帶著你,你又能做什麼?我錦衣衛裡頭光是綻騎就近乎上千,有他們辦事,難道還比不過一個你。」 「他們也許很厲害,可以到別人家中聽壁腳,可是有些事不是聽壁腳就能查出線索。」 她邊說邊挪動腳步,硬是站在他面前,堅持與他對上視線。「于懸,我總覺得有些關鍵是在容家,我想先從容家查起。」 于懸不置可否,濃眉微挑地看向她。 「我得罪的人多,相較之下,戶部侍郎得罪的人肯定較少,而且能得罪的必定是朝中重臣,你不認為嗎?」 戶部是什麼單位,他比她還清楚,侍郎可是個很微妙的位置,所有的支出歲收都得經他的手,而和戶部相干的部門可多了,畢竟都與銀子有關,誰不捧著戶部? 「要說戶部會與人產生齟齬,那勢必是與銀子有關,你不覺得從戶部內部去查,也是一條線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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