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養妻好忙 | 上頁 下頁 |
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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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趕在七夕前夜成親,七夕夜你再隨我進宮面聖吧。」 「欸?」這麼趕,她會來不及替他制新衣! 「然後,咱們找個時間一起去採買些東西吧。」 于丫兒聞言,一雙水眸發亮,任誰也看得出她內心的狂喜,然後她偷偷地往他腿上一倒,不住地朝著他笑。 「怎麼了?」他笑問著。 「要是有了孩子,府裡就更熱鬧了。」 爺出生喪母,五歲喪父,是周家族長帶大的,族長去世後,周家只剩下他和奉行,而奉行一直都待在西楓城,這周府哪有個家的感覺。 周奉言神色不變,忖著如何告知她不打算要孩子,余光瞥見桌面的畫,不禁怔住。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她忙道:「爺,那畫是誰畫的,竟將爺畫得那般栩栩如生,簡直就像是爺走進畫裡呢。」 周奉言濃眉微攢,起身卷起了畫軸。 「爺?」這畫是她不能也不該看的嗎? 「丫兒,我房裡的畫軸別亂動。」 「喔。」 察覺自己語氣冷厲了些,他回頭揚開笑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嗯。」她垂著臉回應。 「去跟雙葉說,晚膳到你那兒吃。」 「好。」 見她還是垂著臉,他不禁歎了口氣將移向門口的她拉回。「丫兒,神官畫像不該被留下,愈少人見過愈好,這是我改日要處理掉的。」 于丫兒猛地抬眼,抓著他的衣襟,踮起腳跟他偷了個吻,才滿臉通紅地道:「我沒有生氣。」嘿嘿,這招夠猛了吧,爺肯定嚇住了。 周奉言楞了下,直睇著她說不出話。 「我去跟舞姊說把晚膳送到我房裡。」雖說他如預料般呆住,但這直勾勾的目光她實在是受不住,被盯到臉都紅透了,羞得她拔腿就跑。 周奉言不解地看著她逃離的背影,探手輕撫著唇,有些靦腆地揚起笑弧,笑得有些儍氣。 一會他才斂去笑意,睇著桌面展開的畫軸。 那是畫有一圈紅線的畫軸,他將畫軸輕抖了下,紅線竟然消失不見,成了一張空白的畫軸。 幾乎同時,他的尾指上閃動著暗紅色的光芒,消失不見。 這是他換來的姻緣線,是為了丫兒所備,如此兩人成親該是萬無一失吧。 七夕前夜,周家張燈結綵,大紅雙囍在主屋大廳裡舉目可見,廳堂裡外被朝中官員擠得水泄不通,交談聲幾乎壓過絲竹樂音,就在禮成之後,身穿大紅喜服的于丫兒由雙葉和舞葉領進喜房裡。 她獨坐在床上,內心忐忑不安極了。 終於如願以償地成為爺的妻,哪怕沒有賓客觀禮,沒有大開筵席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他在身邊。 而今晚,她是真正要成為他的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被輕輕推開,她幾乎停止了呼吸,藏在袖裡的雙手不禁輕絞著,直到她的紅蓋頭被掀開。 「丫兒。」 他低醇的沉嗓喚著,教她羞怯地抬眼,瞧見他那豐神俊朗的面容,眸底眉梢藏不住的溫柔笑意。 「爺……我的夫君,奉言。」她怯怯地喊著。 周奉言直睇著她半晌,輕撫著她的頰,她可以感覺到他的手微顫著,不禁疑惑難道他和她一樣緊張。 「丫兒,待會我讓雙葉和舞葉進門替你卸下珠飾。」他幾乎不敢正視她粉雕玉琢的容顏,目光流盼間,教人心旌蕩漾。 正值盛豔怒放的風華,教人心馳神迷,他卻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記憶重迭,教他不敢碰觸。 于丫兒不解地微蹙起眉。「可是——」 「前堂那頭還有一票官員不應付不成,得要委屈你了。」他滿臉抱歉地道。 于丫兒直睇著他。官員就算要鬧洞房,也不會鬧得過火,讓他進不了喜房,再者誰都知道,成親首夜守空房是不吉的。 「丫兒?」 「爺兒要是被拖住了,那也是沒法子的事,但酒就別喝了,喝多傷身。」 「丫兒,對不起。」他不舍地輕摟著她,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他不打算延續周家的血脈,甚至連碰她他都不敢,光是要熬過今晚,就夠他惴惴不安了。 「對:小起什麼啊,咱們是夫妻了。」她沒好氣地道。 「今兒個忙了一天,你也該是累了,早點歇息,明兒個還要進宮面聖。」暫時收拾心情,他揚起她最愛的笑,忍住親吻她的衝動。 「嗯,你可別讓他們鬧得太瘋。」 目送他離去,讓兩位姊姊替她卸了珠釵和喜服,待她倆退到門外後,她也一併隱去了強撐的笑意。 爺有事瞞她。 到底是什麼事讓爺舍了今晚的洞房花燭夜,或是他壓根不打算和她同房?她不急著找答案,因為不管是什麼事,爺早晚得要告訴她,她是他的妻,不能幫不上忙還添亂。 想是這麼想,但她還是睡得不好。 一早雙葉和舞葉前來伺候,于丫兒哈欠連連,被舞葉取笑了。 晌午過後,她梳妝打扮好坐上馬車時,想起自己忘了帷帽,正要喚舞葉回房拿時,就見他已替她取來。 馬車在周奉言上車後緩緩駛動。「丫兒,待會進宮面聖之後,我會讓雙葉和舞葉跟在你身邊,時間差不多時,她們就會帶你先回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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