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拒入豪門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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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她彎下身子,扣住他不安分的手。 他到底在搞什麼鬼?他是不是忘了這會場是他待會要舉行訂婚宴的場地?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揉她的腳,他真的是……很詭異喔。 他動作輕柔,百般呵護,這和他看她的眼神是背道而馳的,而且此舉引起在場眾人的觀望和猜測,與其說他在疼惜她,倒不如說他是在間接羞辱她! 他根本蓄意造成她的困擾,好讓她被流言追著跑,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怒火中燒。 “偏不。”近乎執拗的口氣。“你能讓那個男人摟著抱著,我不過是揉你的腳踝也不行?” 他不懂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不,其實他是懂的,只是他不想承認罷了。 愛她,依舊愛得不可自拔,他沒有辦法像她如此的風淡雲輕,在他的腦袋裡,那份燃得正熾烈的愛情始終還存在著,讓他執迷不悟地想要多接近她一點,哪怕只是多看她一眼都好。 感到自己的卑微屈就,他怒斥著自己,卻管束不了隨之飄揚的心。 “你到底打算怎麼羞辱我?”羽良秋咬牙低咆。 嫌傷她不夠重,真的存心要將她趕出這個職場? “你說呢?”宋震遠俊魅臉龐噙著妖詭光痕。“我該要怎麼羞辱你,才能夠平衡我的心?” 這幾年,他猶若行屍走肉,怎麼活過來的都不知道,而她卻是光鮮亮麗地處在這份繽紛璀璨的工作中,身邊還有個能陪她嬉笑的男人,開心快樂地過她優雅又快活的日子,要他怎麼能不怨?怎能不羞辱她來填補心底她劃下的傷? 而她,也認同他有權羞辱她,是不? “宋震遠,你別太過分了!”她顧不了現場有十數雙眼睛纏繞在她身上,抬腿踹開他,努力地咬牙控制音量,不打算讓第三者聽到他們的對話。“你最好適可而止,我只是懶得理你,不要以為我在怕你。” 宋震遠微側身,長臂一探,再次擒住她正準備套上鞋的腳。“你也知道你該怕我嗎?只要我想,我可以保證,你會被永遠逐出這個行業。”她當然該怕他,畢竟是她辜負在先的,不是嗎? 她愛慕虛榮,開價一千萬,交易了她的愛情,賣掉了他的熱情。 “就因為這樣,我就必須要怕你嗎?”羽良秋拍額低吟著,恨死了他該死的大少爺架子,以前從沒發作過,現在倒是發揮得淋漓盡致。“宋震遠,我非常後悔曾經愛過你!” 為什麼她試著放下心中的恨意,卻換來他更加無情的打壓?這意味什麼?他不曾愛過她?這份認知,令她痛得不能自己。 “你愛過我?”他先是一愣,而後失聲低笑,最後面目冷凜。“你要是曾經愛過我,你當初又怎麼會選擇……” “嘿,別玩了,該試穿禮服了。”簡修安不知何時冒出,適時地打住兩人的對話,也讓周遭看戲的目光盡數收回。 “學長。”羽良秋強忍著打轉的淚水,不示弱地強撐起傲骨。 “站得起來嗎?”他替她將鞋子套上,親密地攙著她起身。 動作俐落,舉止親昵得令宋震遠怒紅了眼。 學長?難不成他就是當年老讓她放在嘴邊說起的那個學長?就是他? “宋先生,你的禮服我已經送到休息室裡。”簡修安回頭,面無表情地打量著他,他則是冷肅對視。 宋震遠看他一副護花使者的姿態,酸意如浪一般翻湧。“她跟我一道。” 他比簡修安快上一步,將羽良秋納入自己雙臂之中,微使勁,將她輕抱起,舉步走向充當休息室的溫室。 現場響起陣陣抽氣聲,簡修安一臉不解,梁如意是一臉錯愕,在場人士全都傻眼了。 有沒有搞錯?那不是今天要訂婚的男主角嗎? 怎麼會…… “你不用那麼客氣,我扭到腳不是你的錯,你不用這麼做。”羽良秋大聲喊著,就怕在場沒人聽見。躺在他的懷裡,她使勁地、用力地、拚命地瞪他,像是要瞪死他一樣。 希望在場的人會暫信她這麼矯情的說詞,至少讓她先完成今天的婚禮,休完長假後,要離職再說。 宋震遠懶得配合她的說詞,走進溫室,將她擱在仿古沙發上頭,然後背對著她大口呼吸,嗅聞溫室裡頭清柔芬芳的花香,松緩緊繃的情緒。 溫室裡,香氣怡人,但氣氛凝滯。 幸好,簡修安也快步跟進,理所當然地坐在她身旁,準備看她的腳傷。 “這就是你們的服務?”宋震遠眯起的黑眸透著危險冷冽的氣息。 “抱歉。”簡修安起身,從擱在沙發邊的盒子裡取出一套禮服交給他。“這個樣式和尺寸是你要的,應該會相當合身才對。” 他接過禮服,眸子卻緊鎖著始終不發一語的羽良秋。 “還有,這一件是良秋替你的未婚妻挑選的禮服。”那是一席金紅色交織的改良式旗袍禮服。 “不用了。”宋震遠揮手要簡修安收進盒子裡。 “不用?”羽良秋抬眼。 這意味著今天的訂婚宴告吹? “我忘了我替她訂好禮服了。”他懶聲回應著。 靠,根本就是惡意整人!羽良秋嘴裡念念有詞,努力吸氣再吸氣,力持沉穩。 就說嘛,像他這種出身名流的人,哪可能需要人幫他們挑選禮眼?照道理都會請設計師量身訂做才對。 想著,心又酸了,澀了。 他的未婚妻到底是誰?打從他訂下場地至今,都未曾露面,要是自己再待在這裡,待會肯定會碰頭。 想了下,她還是決定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省得待會兩方見面,她會失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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