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型男摘桃花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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頎長身形震了下。“這樣子呢?”他趕緊把音階調正常。 “好多了。”對嘛,這麼粗擴的外表配那種細柔書生聲,像話嗎?“對了,我剛剛邊參觀的時候突然有個想法,既然你答應讓我採訪絢境跟幻,那我想可以讓兩者結合報導,拍照時讓娃娃跟這些藝術品一起擺設搭出一個景,你覺得好嗎?方便嗎?” “當然方便。”只要他們有更多相處的機會就好。 “好,那我會趕緊去定棚,時間確定好之後,再跟你討論該如何呈現。”童俐人邊說邊拿出筆記本記重點,沒注意腳下,無端端踩到一支鐵棒,身形一斜,眼看著就要往展示架倒下,她咬牙一旋身,改變墜落的方向,寧可自己受傷,也不願傷及藝術。 結果——不痛?而且還安穩地落在一堵結實且充滿力量的懷抱,她緊閉著眼,感覺到貼在臉下的那片肌肉正起伏著。 她怔愣抬眼,瞥見他瞳眸深處一閃而逝的怒焰,霎時,忘了自己剛才跌倒的事,心裡竟松了口氣。 總算正常了,這才是他嘛,老是好聲好氣裝斯文,實在一點都不像他。 “你沒事吧?”他悶哼了聲,不是痛,而是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讓他一時難以控制身體的反應。 “沒事。”對了,她還趴在他的身上。童俐人快快起身,總覺得臉上還殘留著他胸膛上的余溫,熱熱的,燙燙的,燒得她耳根子透紅。 文致熙也起身,撣了撣褲子,順手拿起在地上的鐵棒,往後瞪去。“誰放的?”目光透露危險氣息。 “不知道。”眾人抬眼,個個臉上都有扭曲的笑。 “最好是不知道!”鐵棒咻地像箭翎般飛去,準確無比地扔進火焰狂卷的火爐裡。“再給我嘻皮笑臉一點沒關係!” 怒吼聲出口,工坊裡頭頓時鴉雀無聲,就連童俐人也被他震懾住。 背對著心上人,文致熙噙怒的臉顯得陰鶩,經過幾次吐納之後,他才揚起笑臉,重新面對她,“既然要讓玻璃和娃娃一起擺設,那我們就先到幻去挑些你覺得適合的娃娃。”話落,不由分說地牽著尚在怔愣狀態中的童俐人離開。 等到兩人坐上他的五百CC.重機離開之後,工坊裡才響起一片怨聲載道。 “媽的!啊不是他說童小姐在的時候,我們都要保持笑容的嗎?” “嘿啊,現在又怪我們嘻皮笑臉了,老大真的很難伺候耶!” 三年前 他們就是人家說的青梅竹馬,因為家住隔壁,從小玩到大,很自然的彼此熟稔,就算是長大了,知道要分男生女生的差別,也有點晚了。 文致熙知道她什麼時候初經來,她則常常在冬天很冷的夜晚偷溜到他被窩裡睡覺——他們有專屬的暗號,貓咪叫兩聲、小狗叫一聲,文致熙就要去開門迎接她進門。 可惜,時間會過、年歲會長,還是有些事會改變,即使她不喜歡—— “為什麼打架?”童俐人故意放重力道上藥,讓手臂有傷口的人抿緊了唇。 她一聽到消息,儘管知道這堂課的教授愛點名、超難搞,還是蹺了課回家,且如她所料,他在她房間,等她。 真不懂,好好一個公司老闆的獨生子,小時候也是品學兼優,兩人幾乎是在同樣的環境成長,甚至念同一所大學,偏偏,他就是變了樣。 身邊多了一堆狐群狗黨,逃課打架是家常便飯,更誇張的是,現在開始有人喊他“老大”。 “沒什麼,手癢。”文致熙不把自己的傷口看在眼裡,卻輕手替她將散落的長髮撥到耳後,徒手拭掉她額上的汗。“你跑回來的啊?” “是啊,如果不是你的怪毛病,我用得著這麼急?”他很怪,就算傷口流的血夠她寫一封文情並茂的家書,還是堅持不去醫院,只讓她做點簡單的處理,所幸,這些年來他小傷不斷,大傷倒沒有,難怪那些毛頭認他做老大。 “不用這麼趕,死不了人。”說完,他又逕自低低的笑開。“我知道你有多擔心我,不用急著來表示。” “想得美。”童俐人細心的將紗布沿著他的手臂,一圈一圈纏上。“我是怕你在我房間流太多血,你知道我膽子小,不喜歡看這種血腥的畫面。” “是喔,你這麼小的膽子,不曉得是怎麼度過每個月親戚來訪的時候?”一看手臂的傷口處理好,文致熙站起身,轉了轉脖子、伸展一下身體。 “親戚?”收拾著醫藥箱的童俐人想了好一會,接著,毫不猶豫的抬腳踩他的腳背。“低級鬼!” 連哀嚎一聲都沒有,文致熙彈了她的額頭一下。“什麼低級?我是關心你。” 她力道好小,不痛不癢的,氣呼呼的娃娃臉顯得更可愛。 “我不用你關心這個啦!”伸手撥開他的大掌,她意識到還有一件事也變了,他不斷長高,現在只有他彈她額頭的份了,不公平!“喂,你頭低一點,你欠我一次彈額頭。” 他不彈,她還差點忘了,兩人上次打賭對門的陳清雅喜歡巷尾的吳智同,他賭是,她賭不是,重點是,她贏了一次彈他額頭的機會。 這個白癡,她好幾年前就看出來陳清雅喜歡他了。 “我不喜歡跟人低頭,不然你站上來彈。”他抬起兩隻手臂,作勢要讓她當扶手,讓她踩在他兩隻腳背上。 童俐人毫不猶豫的踩上去,但一站上去才發現受騙了,“可惡,你這卑鄙小人!你這樣轉圈圈,別說我沒辦法彈額頭,我等會都暈了。”他居然一點都不把她的重量當一回事,在木質地板跳起類似華爾茲的舞步,更沒想到他還會跳舞。 “我先教你這個,這比彈額頭更重要。” “為什麼?”她覺得能彈他額頭也很重要。 “我不希望我以後的新娘子在婚禮場合跳舞的時候,一直踩到我的腳。”他無所謂,但她一定會羞愧的嚷嚷著不嫁他。 聞言,童俐人的臉蛋紅了一片,輕啐,“誰說要當你新娘子了?我可是很多人追的,你不知道吧,今天資工系的學長跟我告白喔。” “喔?”眼睛一眯,但他隨即笑開。“這麼有種,怎麼不先來拜碼頭?告訴我他的名字。” 資工系的啊……應該是上次那個寫了情書差點被他折斷手的傢伙吧?哼,以為他今天沒去學校,明天就不能折他的手嗎?媽的,找死的白癡! “才不要。”她又不是不瞭解他,剛剛用學長代替就是不想讓他找別人麻煩。 “說到這個,你給我一點空間好不好?除了你打架沒空之外,我們這麼大了,上下學、做什麼都在一起,不好吧?” 況且嚴重的還不只這樁,他臉長得凶,也常常莫名瞪著她身邊的朋友,老說人家對她有企圖,從小到大,每次她身邊的人被他這麼一瞪,就知道要跟她保持距離,害她一點自己的生活空間都沒有,知心朋友更是少之又少。 “你不喜歡?”臉色沉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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