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小滿皇后 | 上頁 下頁 |
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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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見過月盈妃。」褚善說著,淚水還在眼眶中打轉。 「你……」她驀地捧著頭,覺得頭又痛了起來,痛得她閉上眼睛,卻在黑暗中看見一張年少面孔,老是跟在她身後跑,一會軟聲哄她、找她念書,一會又拉她吃糕餅、喂她喝雞湯……「頭疼嗎?」烏靈輕手將她摟進懷中,纖手撫上她的後腦勺。 「這兒疼嗎?」 她記得淩的交代,趁機在她頭上找傷口,最後果真在她的後腦勺上發現一處已見癒合的傷痕,不由得激動地將她摟得更緊。 這傷口,必定是她翻船落河,撞到河底時造成的,也多虧她命大,竟撐了過來。 「我、我沒事。」月盈有些驚慌地將她推開。 烏靈眸色不變地瞅著她。「抱歉。」 「不、不、是我……」她按著額頭,覺得自己有點怪。 「夫人,先讓月盈妃吃點東西,都已經是晚膳時間了。」褚善見狀,趕緊上前將木盤遞給她。 「誰害的?」烏靈瞥他一眼。 「……奴才害的。」嗚嗚,他喜極而泣,就不能給他多一點時間,哭的痛快一點喔?小氣! 一見他眸底噙淚,月盈更慌了。 「真是對不起,是不是外頭風雪太大了?真是勞煩你了。」她雙手合十地向他道歉。 褚善見狀,淚水瞬間決堤噴出。「不是的!這點風雪算什麼?能為您買杏餅,就算要褚善日日夜夜站在霜雪之中,褚善也好痛快!」 嗚嗚,真的是娘娘呀……老天呀,算你還有眼! 他在心中激動的感謝,卻又為她莫名成了泰漠太子侍妃而感到悲傷。 但不管怎樣,人總算是平安。 月盈聞言,不禁掩嘴低笑。 「嘗點吧,這是剛出爐的杏餅。」烏靈催促。 「你也吃吧。」月盈笑嘻嘻地遞了一塊給她,也也拿了一塊給褚善。「褚善,你也吃點吧。」 「這怎麼好意思?」他嘴上推拒,卻感動地接過手。 沒變啦,儘管沒了記憶,她還是一樣,善良的會顧及大夥。 月盈笑了笑,吃杏餅的當頭,好像嘗到了滿嘴幸福不由得笑眯了眼,然而餘光卻瞥見褚善掛在腰間的黃金令牌。 只見那令牌上頭,是團鳳的試樣,和她額間的刺青圖騰極為相似。 「那是……」她伸手指。 「火鳳令?」 「這是皇上掌管鳳凰門所持有的令牌,旗下所有大掌櫃和馬隊隊長手中皆有,是用來傳訊的。」拎起火鳳令,他簡短解釋著李家商行的興起,和至今成為鳳凰門的變化,只因她全都不記得了,但沒關係,不管幾回,他都會不厭其煩地說。 「欸,怎麼還有一塊?」她眯眼,瞧見火鳳令底下還有一小塊金牌,上頭的雕飾和火鳳令極似,但上頭的神獸身形較小,尾端也較短。 「這是水凰印,可以用來遣動鳳凰門旗下的商行和馬隊。」褚善笑道。「是皇上交給奴才的。」 月盈聞言,不禁一愣,想起殿下和段均的對話中,也曾提及水凰印這個詞。 如今得知水凰印的作用竟是遣動鳳凰門,可以影響亞域諸國,她心底不禁迅速發寒,漸漸意識到穆納嶽想做什麼。 褚善沒察覺她遽變的神色,逕自說得好不神氣。「近來中州百姓受水患之苦,皇上下旨要鳳凰門馬隊運糧前往,如今已穩住大局,在當地協助重新建屋。」 「是嗎,已經穩住了?」房外,李彧炎沉嗓的同時,房門亦被推開。 一股甜醇酒氣隨著外頭風雪捲進裡頭,他勾笑的俊顏。風神瀟灑,舉步之間,霸氣難掩,月盈一時間竟看直了眼。 她總覺得他看起來,似乎和先前所見有些不同。 仿佛褪去了悲傷,浴火重生。 「奴才見過皇上。」褚善回頭,看見恢復生氣的主子,忍不住又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在朕面前自稱什麼奴才?」李彧炎低笑。「你先回去,傳朕旨意,木材由船隊運送到中州,分批載送,別教船給沉了。」 「奴才知道了。」褚善擦乾眼淚,再看了月盈一眼,才含淚而去。 李彧炎噙著笑走到了床邊,垂睇著她說:「朕派人熬了藥,待會喝下便早點睡吧。」 小滿兒……他的小滿兒真的回到他身邊了,如果可以,他真想緊緊將她擁入懷裡。 她瘦了許多,身形更加纖弱,向來圓潤的頰都變得尖細,五官也因而更加深刻,短短兩個月,她便褪盡青澀,蛻變為清嫵嬌豔,讓他怎麼也轉不開眼。 儘管沒抬眼,月盈依舊能感受到他灼燙的視線,沒來由地感到羞澀,只能咬著下唇囁嚅,「謝鳳皇。」 李彧炎從懷裡取出鳳銜月環,抓起她的手,不由分說地套入她的腕間。 「……鳳皇?」她驚詫地看著手腕上價值不菲的金雕手鐲。 「就當是朕害你落河的補償,戴著,別拿下。」 「可是……」她身為太子侍妃,要是收他的贈物,這…… 「收下。」 月盈正在猶豫的當頭—— 「鳳皇,原來你在這兒。」 一聽見穆納嶽的聲音,月盈便下意識的拉起袖子,可瞬間的動作又讓她震愕,疑惑自己究竟是怕殿下誤會她,又或是自己想珍藏這份屬於她的禮物? 「啊,這不是烏大將軍?」一見到烏靈,穆納嶽就熱情的走向她。 「許久不見,殿下。」她驀地起身,側身閃避他的碰觸。 多年前征戰,他們曾在戰場上合作過,她對他一點都不陌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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