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帝王奪妻心理學 | 上頁 下頁
五七


  夜半三更,兩抹身影鬼鬼祟祟地離開玉雋宮,避開偶爾經過的宮人,直朝玉泉宮而去。

  一會,一輛停在城東角上的馬車平緩地朝二重城的方向駿去,停在一家新開幕的酒樓易水樓後門,兩人才剛下馬車,後門已打開,露出夏侯歆噙笑的俊臉。

  辛少敏朝他一笑,手比了比。

  “準備好了。”夏侯歆好笑道,手往她的肩頭一摟,但幾乎是同時,他的手被拉下,緊握住。

  “皇弟,搭錯地方了。”夏侯歡好心地提醒他。

  “皇兄,是你拉錯手了。”牽他做什麼?他可以神色自若,但他很想吐,好歹替他的身體著想一下吧。

  “只要你沒搭錯,我就不會拉錯。”

  辛少敏眼角抽搐著,懶得理這對兄弟,直朝易水樓的後院而去,跟在後頭的太鬥和祝平安似已見怪不怪,直接跟在辛少敏身後。

  易水樓是夏侯歆離宮後買下的酒樓,前些日子剛開幕,裡頭賣的都是辛少敏以往在宮中弄過或說過的菜色,而後院則是夏侯歆不想回王府時,可以暫宿的地方。

  格局自然是不能跟宮中相比,但是清池綠林,滿園花草,極得辛少敏喜愛。

  一行人踏進後院裡的湖泊小亭,甕仔雞早已在湖畔備妥,炭燒的香味隨風飄散,刺激人的唾液分泌。

  “少敏,看要吃什麼,儘管點,你知道這裡應有盡有。”石桌上早已備妥筆墨紙,就等著她寫菜單。

  辛少敏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連寫數道菜,然後獻寶似地拿到兩人面前。

  夏侯歆微眯起眼,問著身邊的夏侯歡。“字真醜,她到底在寫什麼?”

  “只有愚蠢的人不懂得用心眼看待。”夏侯歡微眯起眼,看著辛少敏寫的菜單,半晌,道:“少敏,回宮我再好好教你習字吧。”

  一旁爆開夏侯歆毫不客氣的大笑聲,辛少敏不爽了,把筆一丟,撿了樹枝,在亭外畫中指。

  “那是玉米嗎?”夏侯歆猜。

  “肉片包玉米嗎?”夏侯歡也猜。

  “肉片怎麼包玉米?”夏侯歆問他。

  辛少敏火大地把樹枝折成兩半,死死瞪著兩人。說什麼最疼她……叭噗啦!根本是逮著機會就輪番恥笑她,而且還是加倍奉送,可憐她連罵人都不行!

  夏侯歡噙笑朝她招手,她不爽地瞪他一眼,可最終還是乖乖地走向他。

  “少敏,別理他,他的嘴從小就長壞了。”他將她擁入懷中,直睇著她會說話的瀲瀵水眸。“只要你看著我,我就知道你想吃什麼。”

  辛少敏很懷疑地看著他。他最好真的可以和她心電感應,他要真猜得出她想吃甕仔雞的話——

  “甕仔雞。”他突道。

  辛少敏瞪大眼,開心地往他頰上一親,又繼續眨著水眸與他對視。

  夏侯歆眼皮抽動,已經懶得吐槽他。甕仔雞就擺在亭外,這還需要猜嗎?真是見鬼了。

  “蚵仔煎、餑脖堡、炙薑魚片、五柳羹和桂花鴨片卷。”他一道道地說,辛少敏也開心地往他頸項一摟,親密地和他臉貼臉。

  夏侯歡帶著幾分驕傲的睨著夏侯歆,“這叫做心有靈犀一點通,懂不?”

  夏侯歆托腮,皮笑肉不笑,隨即拍了拍手,小二立即擺了幾樣菜到石桌上,一看,適巧就是夏侯歡剛剛說的那幾道菜。

  “大哥,我連瞧都不用瞧。”還心有靈犀……那種鬼話也只有他說得出口,聽得他都想吐了。占了幾分上風的他把臉靠了過去。“少敏,你是不是應該……”

  辛少敏哪裡知道他兄弟倆到底在無聊什麼,菜已上桌,不吃幹麼呀?當然是招呼著太鬥和祝平安一道埋頭品嘗,才是美食家的作為。

  天曉得她多想重溫玉雋宮小廚房裡的那段日子。

  夏侯歆無言地瞪著她拿起筷子,準備下手的狠勁。

  “就是因為你都不瞧,才會不知道她以食為天。”夏侯歡笑著,一把將她夾好的菜,直接挪入自己口中。

  辛少敏抽口氣,氣呼呼地打他。竟敢偷她的食物,活膩了是不是!沒聽見她的肚子已經在大聲呐喊我餓了是不是!

  夏侯歡壓根沒將她的撒潑看在眼裡,乾脆搶了她的筷子,一道道地試。

  “你以為我會在菜裡下毒不成?”夏侯歆沒好氣地道。

  “以往總是她為我試毒,往後由我替她試毒。”他非常堅持,不管是宮裡宮外,標準一致。

  辛少敏橫睨他一眼,懷疑他根本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以為到處都有毒。但既然他都決定這麼做了,她也只能由著他。

  “放心,我這兒不可能有毒,少敏要是怕在宮中又出事,乾脆就搬來我的易水樓,在這裡吃香喝辣,什麼都不用怕。”夏侯歆懶得理兄長,直接朝她邀約著。

  辛少敏環顧四周,這湖泊穿柳渡杏,東有竹林為籬,西有梅林為屏,小屋坐落其中,風光宜人,可以賞盡四季美景,更沒有宮中的繁文縟節,確實是教她有些心動。

  夏侯歡試毒完畢,把筷子遞給她,以美食將她的心思拉回,才低聲對夏侯歆道:“想以食物將她誘困此地,你居心叵測。”

  “皇上此言差矣,我不過是要跟她討債罷了,畢竟她還欠我一個吻。”

  夏侯歡對答如流。“她已經還了。”

  “何時?”

  “上回我假扮你時,代替你收了那個吻。”

  “冒充他人,你算什麼英雄好漢!”無恥。

  “想吻兄嫂之輩,又有何道德倫理可言?”

  “她那時還不是我的兄嫂。”

  “但她現在已經是你的兄嫂。”

  夏侯歆注視他良久。“你上次幹麼不死在玉雋宮算了?”

  “皇弟,你忘了是你要我堅強活下去?”

  “那真是我這一輩子說得最錯的一句話。”如果可以,他想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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