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甜嘴小悍妻 | 上頁 下頁


  只是……八歲的女娃,到底有什麼好防的?真要防的話,侯爺會讓她踏進他的房?

  齊墨幽頭一次喂人,瞧他肯吃,心裡樂得很,就這樣一口接一口地喂,直到碗底空了便將湯藥端來,打算拿湯匙慢慢喂。

  可衛崇盡哪裡肯了,湯藥喝得愈慢只會愈苦,於是他單手撐起上身,將碗接過,一鼓作氣地喝盡。

  齊墨幽見狀,趕忙從懷裡翻出她昨晚特地存下來的一塊糖塞進他嘴裡。

  衛崇盡眉頭一皺,與其吃甜的,他寧可喝苦的。

  “衛家哥哥,不好吃嗎?”

  “……好吃。”不想拂了她的好意,他只能硬著頭皮道。

  “這是華南街上慶源堂賣的百合糖,是我最愛吃的糖。”

  他點點頭,心想姑娘家果然都愛吃糖,改日他要是痊癒了,就去給她挑個幾袋糖,讓她甜到不行。

  只是不用抬眼,他就能感覺兩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懶懶抬眼,問:“齊家妹妹,這兩位是——”

  “衛家哥哥,這位是薛隱,他的爹爹是我爹的副將,而這位是耿懷,在我家裡習字讀書,夫子說他可厲害了,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將來定能考上進士。”

  衛崇盡輕點著頭,沒損人的心思,漫不經心地問:“可他倆為何跟在你身邊?”他原以為是跟在齊化幽身邊的,可他倆從進門到現在,連個目光都懶得遞給齊化幽,反而死死地盯著他,實在不難猜。

  “我爹讓他們跟在我身邊,陪我習武讀書。”其實她要學的多如牛毛,還得跟娘學女紅和掌管中饋……她才多大的年紀,為什麼要學這麼多?

  瞧她不自覺地皺眉,他疑惑地問:“你不喜歡習武讀書?”這小姑娘眼光毒辣,像是能往人的心裡看去,這樣的她會不愛讀書?

  “喜歡,我只是不喜歡女紅。”身為姑娘家,她實在不該這麼說,可她真不愛拿著針線做針線活。

  “不喜歡就別勉強,你一個侯府千金,府上難道還缺針線房?”

  齊墨幽張口想說什麼,門外的丫鬟已經急聲在催,她只好閉上嘴,朝他福了福身。“衛家哥哥,你先歇會吧,我一會再過來。”

  帶著齊化幽要離開時,齊墨幽還跟薛隱和耿懷吩咐了幾句。

  衛崇盡看了兩人一眼,乾脆閉上眼,橫豎人家對他沒幾分善意,他也沒必要湊向前示好。

  然而就在藥效發作、他昏昏欲睡之際,外頭來了人,於是薛隱趕忙喚他,“衛公子,夏大人來了。”

  “夏大人?”他微眯著眼,還思忖著他口中的夏大人到底是誰,怎能教這看似沉穩的少年瞬間慌張起來。

  “崇盡。”

  一聽見聲響,他朝門口望去,咧嘴笑道:“夏燁。”

  唉,突然說是夏大人,他腦袋一時轉不過來,忘了夏燁在今年殿試上被點為狀元,進了翰林院。

  “氣色還挺好的嘛,我還以為得來替你收屍。”夏燁走到床邊,黑曜石般的眸子堆滿如沐春風的笑意。

  “想替我收屍還輪不到你,夏大人。”衛崇盡沒好氣地唼了聲。

  齊墨幽到母親屋子裡請安,聽母親叮囑了幾句後,提著裙擺就朝主屋的客房跑去,卻瞧見了薛隱和耿懷都站在外頭。

  “怎麼了,你們兩個怎會站在外頭?”她走近時問著。

  “小姐,有人來探視衛公子。”耿懷連忙應著。

  “誰?”她不解問著。

  因為爹說過,衛家哥哥的處境很微妙,暫時別讓人知道他在府裡養傷,可今兒個就有人上門探視,也不知道來者是什麼心思。

  “是今年的新科狀元夏大人。”薛隱低聲說著。

  她眉頭微挑,從微開的房門往裡頭望去,就見一個少年坐在床畔,可惜背對著門沒能目睹他的丰采。

  今年的新科狀元在京城裡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因他年僅十三,其亡父乃是皇上的太傅,但他壓根沒有沾亡父的光,能在殿上一舉拿下狀元,是因為他與朝堂官員舌辯水利防治和戰線佈局,辯得群臣啞口無言,皇上極為激賞,當殿點為狀元,且封為端明閣大學士兼翰林侍讀。

  這事一出,少年狀元郎成了京城百姓津津樂道的對象,幾乎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說書,人人都說少年狀元郎即將平步青雲。尤其他有張雌雄莫辨的俊美臉蛋,見過的人皆說其面如冠玉,身似勁竹,清貴傲然,讓人自慚形穢。

  對於如此驚黯奇才,齊墨幽也是有幾分好奇的。

  而房裡的衛崇盡瞥見了她在門外偷覷的模樣,不由笑柔了眉眼,夏燁見狀,回頭望去就見一個小姑娘一臉怔愣地瞅著自己。

  “別嚇著我的齊家妹妹。”衛崇盡見小姑娘瞧夏燁都瞧直了眼,不知怎地心底有那麼丁點不舒服,像是自個兒的地方被侵犯,哪怕是他最親的兄弟都不該涉入他的禁地。

  “你是傷到眼了?就我這張臉能嚇著誰?”夏燁笑容可掏地道:“倒是你,昨兒個才讓人給救回來,眼下就認了個妹妹,嘖嘖,你這小子連小姑娘都不放過?”

  “你腦袋才壞了,誰會對個八歲的小姑娘起心動念?”衛崇盡毫不客氣地呸了聲。“你明知道外頭的傳言全都是假的,還要拿這話損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

  他倆是衛崇盡尚住在震北大將軍府時相識的,兩人同年生,別瞧夏燁這傢伙文弱,他可是練家子,端著一張俊美面容,拽著一身斯文,骨子裡卻尖酸刻薄得讓人倒退三步。

  “那可難說,朝中好幼女的官員可不少。”夏燁涼聲道。

  “夏大人本事好得很,就等你去肅清朝中劣習。”他皮笑肉不笑地道。

  “你這少根筋的,我才入朝而已你就急著讓我樹敵,安的是什麼心?”這是哪門子的兄弟?

  “你就這點本事?”他呋了聲,不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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