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綠光 > 吾妻來福 | 上頁 下頁 |
| 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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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大夥都是一家子一家子地聚著,我孤家寡人的待在那兒多不自在,你就陪陪我,當咱們是一家子,就像父女一樣,不好嗎?」不管怎樣,他是決計不會讓她獨自待在這兒。 來福有些為難,但見他這麼堅持,只好點頭。「可我得先把東西拿回去放著。」 「也好,我陪你。」 她輕點頭,正要朝馮玨的院落走去,突地聽見馬蹄聲,她驀地回頭想瞧瞧那是不是要進莊子的,可動作太大,腳步一個踉蹌,多虧李魁眼明手快地托住她。 幾乎同時,馬匹急馳進了莊子,就在他倆幾步外停下。 來福一抬眼,驚見是馮玨,不禁喜出望外地喊道:「二爺!」 馮玨面無表情地瞪著懷抱仼她的李魁,目光陰戾得教李魁趕忙鬆開手。 「二爺,你怎會來了?」她走到馬兒邊,仰著小臉問。 馮玨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物品,落在她拎在指尖的釵,再緩緩地看向李魁。 李魁無奈地歎口氣。「來福,你先將那些東西拿回房吧,二爺現下趕來,肯定是來與咱們同樂的。」 「是這樣嗎?」 馮玨不語,只是擺了擺手。 「等我喔,二爺,我一會兒就來。」 瞧她抱著物品奔跑,馮玨皺起眉低吼道:「別用跑的。」 聞言,來福馬上乖乖地用走的,只是走得又急又快。 瞬地,莊子入口處這兒,只剩下兩人。 半晌,馮玨不悅地低聲問:「你倆在這兒做什麼?」 「其他人在前頭廣場慶元宵,我正要找來福一道去,喝幾杯黍酒暖暖身。」 「李魁,我很看重你,但我不允許你靠近來福。」 面對他年少卻懾人的氣勢,李魁不揚笑,「二爺這意思,是打算和來裐私訂終身了?」 「與你何干?」馮玨眸色冷沉,居高臨下地瞪視著他。 「二爺可想過,來福失憶著,但也許她已經許人了,又也許她已經出閣了?」 馮玨頓了下,仿佛壓根沒想過這個問題。 「又也許,有朝一日她恢復記憶了,才發現自個兒做了錯誤的決定?」 「何來錯誤的決定?有我在,她……」 「二爺似乎忘了己身有多尊貴,皇商馮家所迎娶的正室,甚或妾室出身都要講究,一個來路不明的來福,要如何踏進你馮家的門?」不是他從中作梗,而是他倆壓根不配。 馮玨握緊了韁繩,一句話也反駁不了。 如果他要繼承皇商之位,來福是絕對進不了馮家的門,可他不要取捨,他會得到皇商的頭街,成為家主之後,他自個兒的事自個兒安排,誰都不准插手。 「我與她的事輪不到你置喙,該怎麼做我心底清楚。」 「二爺不會辜負來福?」 「與你何干?」 「不管怎樣,二爺得派人去尋來福的家人,至少得先確定她到底許人了沒有,不是嗎?」 「說夠了沒?」 李魁長歎了口氣,又再提醒道:「如果二爺真是看重來福,那麼就讓管事和莊頭們都知曉,省得莊子裡的年輕人老是到她面前獻殷勤。」 馮玨微眯起眼,想起她懷裡抱著的東西。 「方才來福手上拿的,沒有一樣是我贈與的,莊子裡的人以感謝她救了這批萊菔為名義,讓年輕人得了贈送物品的藉口,有衣有裙也有釵,來福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這事二爺得要自個兒看著辦,我就先走一步了。」 馮玨眸色複雜地目送李魁離去,隨即躍下了馬,朝自個兒的院落而去。 來福將抱在懷裡的東西隨意往桌面一擱,回頭就要離開,豈料門一開便見馮玨太步走來,她欣喜的喚道:「二爺。」 馮玨瞅她一眼,隨即環顧房裡多添了什麼,又走到桌前翻看著物品。 「二爺怎麼了?」她跟在身旁,不解地問。 「為何你收了這些東西?」他拿起銀釵質問道。 「我……那是管大娘要送我的,我本是不想收,可是管大娘的兒子硬是塞到我手中就走了。」 「你不知道男人送女人簪釵意味著什麼嗎?」 「我知道,可那是管大娘送的。」 馮玨閉了閉眼。「你是存心讓人不好過的嗎?」 來福愣愣地瞅著他。能再見到他,她恁地欣喜,可他一來就發脾氣……「我不是故意要惹二爺生氣,這些東西,我明天就拿去還。」 「給我放著,我處理。」他重重地將東西壓放回桌上,隨即拉著她往外走。 他走得又快又急,壓根不管她跟不跟得上,直到她踉蹌了下,他才趕忙回身將她摟進懷裡。「沒事吧?」 她呐呐地道:「沒事……二爺不要生氣。」 聽岀她的嗓音噙著濃濃鼻音,馮玨微微拉開距離,捧起她的臉,只見她早已淚流滿面。「別哭……別哭。」他一路趕到豐水莊,可不是為了瞧她掉淚的。 她低聲抽噎著。「可以將二爺給盼來,我真的很開心,可二爺卻不開心。」她的滿心歡喜像是被兜頭潑了桶冷水。 他心疼的再次將她攬進懷裡。「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我要不是想你,又怎會趕在元宵前回莊子?」 「可我不懂二爺為何不開心。」 馮玨抿了抿嘴。「我送你的鞋,你再沒穿過,可你卻一再收下別人的禮,哪怕是大娘的心意,可是交到你手中的是男人,不管怎樣你都不該收,你該要跟他們說,你已與我定情,不能再收他人這禮。」 來福猛地抬臉,豆大的淚珠還噙在眸底。「我們什麼時候定情了?」 「你……我要回京之前不是要你等我了?」他有些羞惱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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