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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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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樣嗎?” “你當冥府如此不通人情?” 蹙起眉,玄搖光總覺得這樣的冥府好像和她以往得知的有所不同。一般而言,冥府不就是要讓人懺悔,才設下各種懲處的嗎? “好生歇息,想贖罪,你多得是機會。”他溫聲哄著。 “……嗯,謝謝王。” “不用謝,本王只要你好好靜養就好。”她每謝一次,他的心就發痛一次。 他記得她向來疼惜人命,這點,她千年不變,而他,變了嗎? 她還願意接受這樣的他嗎? “你怎麼了?”她不自覺的探手輕撫過他深鎖的眉頭。 那眸中摻著喜樂,又揉著愛憐、不舍、哀側,心疼……情緒多得她無法理解,卻被深深感染。 無間王黑眸閃動,大手輕包覆住她的手,揚起柔魅笑意。“本王沒事。” 她眨眨眼,瞪著他的手。 “怎麼了?”他笑睇著面有難色的她。 玄搖光只能乾笑。該怎麼告訴他,麻煩他放開手才比較下失禮?他靠得太近,手抓得太緊,她的心跳實在是愈來愈承受不住這樣的接觸呀! *** 西引皇城,北郊護國鬼將軍府。 女帝的貼身太監文瑞率領宮中禁衛軍來到鬼將軍府,將玄搖光的身體置入玉棺中,打算直接迎入皇陵。 鬼將軍府外,人潮擠得水泄不通,或哭或頓足,對痛失可保國安邦的鬼將軍心痛不已,哭嚎不休。 突地,有一匹疾馬沖人人潮裡,扯開冷沉嗓音低喝,“退開,全部退開!” 強勁的馬蹄聲,逼得人潮自動破開一條路,讓馬兒直沖到鬼將軍府前,攔下正要運棺而去的文瑞。 “是誰准你將將軍的身體置入棺中?!”下馬的人是善天,向來清冷的神態竟釀著熊熊烈火。 文瑞瞅著他一身天官打扮,束起的發淩亂,就連胡髭都未清理,不禁冷笑。 “天官又何必再勉強自己?將軍已死,何必再自欺欺人?” “放肆!一個閹官在本宮面前擺什麼威風?本官命令你,立刻撤下玉棺!”善天已數天未眠,臉色鐵黑,氣息紊亂,卻掩不住他沖天的怒焰。 被羞辱的文瑞登時臉色一沉。“天官請自重,奴才不過是奉了陛下之命前來移棺,請天官別為難奴才。” “三天還未到。” “只剩一天。” “那就給本官繼續等下去!”善天怒不可遏地咆哮。 他又急又怒,用盡了氣力,卻依舊拉不回搖光困在冥問的魂魄,此刻他最有力的靠山敏親王也被女帝以穩定軍心的名義調往北防,而去信聯繫搖光的未婚夫也未見人歸來,他不禁更加惱火。 垂眼尋思片刻,他握緊拳頭,決定走最後一條路。 *** “疼嗎?”無間王拉著玄搖光的手擱在自己腿上,無視她的尷尬,逕自細細審視她的掌心。 “不、不疼。”玄搖光有些混亂,不解方才還一心想置她于死地的男人,為何有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要是哪兒不舒服,儘管告訴本王。”他能做的有限,她被業火燒得魂魄受損,正巧讓惡鬼氣息可以趁隙而入……就算是他,也沒辦法徹底清除。 望著他毫不掩飾的憐惜,她粉顏很不爭氣地翻紅。 不能怪她呀,實在是他太像雕像,又對著她笑,還對她這麼好…… “你會不會對我太好了些?”他應該像之前那樣比較好,至少不會讓她胡思亂想,甚至厚臉皮的以為他可能有一點點喜歡她了。 “本王待你好,不好嗎?”他又靠近她一些。 玄搖光登時倒抽口氣,覺得自己像是深陷夢中,正面臨某種考驗似的,還是說老天憐憫她,所以決定在她臨死前,把她曾經渴望過的一切都送給她,好比說……雕像。 年少時,她的確曾幻想過石鋼雕像幻化為人,但那也只是想像,從沒想過有天會成真的……呃,基本上也沒算夢想成真,畢竟在她面前的,也不是人。 “嗯?”他刻意俯得更近一些。 玄搖光下意識的憋住氣息。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挺貪戀男色的,如此近距離對望,她覺得她的魂魄快要被他給勾走了,真是好魔魅又尊貴的風貌與氣息呀,根本就是根據雕像打造而成的美男子嘛! “太像了……”她不禁低聲讚歎。 “像誰?” “宮中的雕像。” “雕像?” “初代鬼將軍的雕像,那是……第一女帝幫他打造的,因為他是第一女帝的夫婿。”她喃著,一臉嚮往入迷。“他,是西引鬼將軍,是西引的守護戰神,是西引不滅的傳說……玄夜爻。” 無間王怔住,烏瞳微瞠。 他想起轉輪說過搖光成為了西引女帝,用千年十世造因,但他沒想到,她竟然還為他雕塑了雕像,還存放千年不壞…… “她用石鋼打造?”他脫口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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