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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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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去處置。”話落,他再看了眼對方懷中的人,才斂笑而去。晏搖光虛乏無力地以無聲口形問道:“我怎麼了?”本來她想問他為何要在殿下面前撒謊,但她現在痛得只能問最簡短的話。“本王不是說了,你傷了腰?” “我……”不是吧,剛剛明明沒事,這股痛麻分明是他按上她的腰之後才開始的……思及此,她不禁存疑地瞪向他。 “不用說謝。”玄夜爻唇角勾得很斜。我沒有要說謝好不好!晏搖光在心裡吼,很想問他是不是在她身上動了什麼手腳,無奈她的腰真的痛到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太過份了!要真是他動的手腳,就真的太狠了!好痛啊天色漸暗,青臨遣人派來馬車,載著晏搖光和玄夜爻回太子府,才剛讓她回房休息,便接到太監傳喚入宮的通報。 聽完細節之後,青臨又轉進晏搖光房裡,探看她一會,瞅了坐在一旁的玄夜爻一眼,再看向門外的白蘿。他實在不該讓搖光和他們獨處一室,可是他必須入宮,且事態緊急,不得不暫時妥協。 “搖光,你好生歇息,我先進宮一趟。”青臨笑道。 “是冶鐵廠一事?” 他微笑搖頭。“不是,你忘了太后的壽誕快到了嗎?” “是喔——”垂斂長睫,她認定事情並非這麼簡單,只怕又是殿下為了安她的心而找的藉口罷了。 玄夜爻慵邪地睇了青臨一眼,優雅起身走近他,用只有他聽得見的音量說道:“入宮後,代本王向皇上叩謝搖光救了本王,這恩情,本王記下了。” 青臨驀地一愣,神色變了變,隨即作揖離去。 “王爺跟殿下說了什麼?”躺下之後,晏搖光腰間的痛麻逐漸褪去,總算開得了口說出完整的句子。 “說本王今兒個要留宿太子府。”他隨口回答,坐到床邊不遠處的椅子上。 打死她也不相信他是這麼說的,如果真是這樣,有必要靠那麼近說,刻意不讓她聽見? 但他既然不明說,她也不追問,畢竟她現在擔心的是別件事。 “不知道殿下進宮,是不是三皇子找碴……” 要是她猜測無誤,肯定是如此。冶鐵廠發生這麼大的事件,而冶鐵廠又是歸三皇子管理,糟的是那座風箱火爐還是她要人打造的,如今火爐肇事,三皇子不借機發難才怪。 “天塌下來還有你的主子撐著,你別瞎攪和。”玄夜爻冷哼。 雖說他不清楚百定內政,但光是在冶鐵廠的狀況,便能教他摸出個底細,所以他刻意要青臨在百定皇帝面前這麼說,要用他的身份逼著皇帝息事寧人,讓晏搖光全身而退。 只是……就連他也不懂,為何他要這麼做。 “我怕殿下為了我惹事端。”她皺眉。 “你對他可真是忠誠。” “如果不是殿下,我早就餓死在鬼川鎮,如果不是殿下,冶鐵廠不會設置在鬼川鎮,殿下的恩情,就算要我來世再報恩一次,我也甘願。”說著,她忍不住勾起笑,笑容裡是絕對的死心塌地。 她的笑,很純淨清靈,毫無雜質,像是天上最瑩亮的星。 “你喜歡他?”他脫口問,很不喜歡這個想法。 只見她橫眼瞪來。“不是,殿下是我的主子,雖然我偷偷把他當大哥,可那是更甚于大哥、更親於手足的關係。” “是嗎?”玄夜爻不置可否的自腰間抽出在冶鐵廠搶來的短匕,擱到她床畔。“本王得要救你多少回,才能換得你對待青臨的忠誠,和你對他的笑?” 在他身邊,沒有人擁有像她這麼絕對純淨的眸色,近乎死心眼的忠心。 他被喻為鬼子,旭王爺府裡的下人皆懼他,沒有人敢靠近他,加上他出生沒多久後爹也死了,從此更是被視為不祥的鬼子,唯有白蘿是異類,從小就隨侍在他身旁。 就算如此,不管身在何處,他仍會有格格不入的違和感,眾人或懼或阿諛的嘴臉令他厭倦不已,唯有在戰場上,才能放縱他體內的浮躁,才教他不至於瘋狂。 但是……她不一樣。 她敢怒敢言,有膽識有計謀,是個聰明又不恃寵而驕的女子,面對他時,未曾懼過,神情鮮動,笑起來像個孩子似的,生起氣來又像只生嫩的小貓。 晏搖光面對他突如其來的提問,有些疑惑,卻沒細想。 “王爺只要以誠待人,自然就會有人以誠回報,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不是嗎?”她頓了下,認真地看著他。“至於笑……王爺,想要別人的笑,你就必須以笑對人。” “……是嗎?” 她曾經對他笑過,但那是客套得近乎虛假的笑,這代表著,他在她的心中,和冶鐵廠的鐵官是同等級的? 這份認知,教他異常不快。 “話說回來,還是要謝謝王爺救了我,還幫我搶回匕首。”她勾笑,淺淡不虛應。 乍見她面對自己的笑,玄夜爻心間的不快霎時迅速飛散,教他不由得勾唇,笑得自嘲。 “本王就只能得到這樣的等級?” 不夠,遠遠不足他所渴望的。 這樣的笑,驅不散他心底的浮躁。 “王爺,晚膳送至。”門外,白蘿輕聲說。 隨即房門被推開,走進三名太子府丫鬟,擱下兩份膳食後,隨即欠身離去。 “要本王扶你一把?”玄夜爻好笑地瞅著她努力起身的模樣。 “不用。”她咬緊牙根,緩緩爬起。“這腰疼還真是怪,莫名其妙就犯了,不知道王爺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毛病?” 面對她拐彎抹角的指控,他輕勾笑起身,大手朝她腰際一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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