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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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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看在好歹我救了你女友的份上,你就不該用這種態度對我,更何況,我今天來,是來傳遞你家的消息,還不快請我進去?」 想起那回的事,奉在威再無情也不能不讓步。「我家裡有什麼消息?」他轉身走回屋裡。 「四方要辦個官宴,你這個長外孫當然要出席。」拉米亞走入,瞥見那日意外救出的女子就在裡頭,冷冷打量她一番,再次確定,奉在威的喜好確實改變了。 「關我什麼事,我姓奉,又不姓吳。」討厭宴會,尤其是很純粹的商業派對。「宣妍,他是拉米亞,那回在派對上,就是他救了你,你還記得嗎?」 站在沙發邊的宣妍聞言,立即欠身道謝,「謝謝你,不好意思,一直沒有機會好好地謝謝你。」 拉米亞微挑起眉。「不能怪你,那要怪他,他根本不跟我見面,你怎麼跟我道謝?」是錯覺嗎?總覺得今天的她感覺很居家,而且沒了那日很明顯的釣凱子意圖……也對,她已經釣上最頂級的貨色了。 「你別在那邊說些有的沒的,消息帶到,你可以滾了。」 「喂,你是這樣對待你最好又最知心的好友兼合夥人嗎?公司倒了,你真的可以無所謂嗎?」可惡,還真的推他。 「我現在手頭上有事正在忙,沒空理公司的事,你要是無所謂,我也一定無所謂,反正,那又不是我的主業。」他就只是喜歡塗鴉,喜歡畫畫而已,是拉米亞要把他的藝術品變成商品,還有臉在他面前吠公司的事,真是夠了。 「你在忙什麼?你該不會忘了我是你的經紀人,你要從事任何公開性質的工作,都應該先通知我一聲?」拉米亞跳起來哇哇叫。 若無意外,肯定是因為她! 目光鎖定不知所措的宣妍。很好,演得非常好,不當演員真是太可惜了! 「我又不知道你在哪裡。」一句話撇得一乾二淨。 「你最好是見鬼的不知道我在哪裡!」手機漫遊到世界各地,號碼根本沒換過,再加上幾個聯絡得上的據點,最最重要的是,他人就在臺灣,奉在威會不知道他在哪裡?把他當笨蛋啊? 「反正我又不是辦塗鴉展,沒必要跟你報告吧。」奉在威哼了聲,拉著宣妍坐回餐桌,完全當他不存在。 「不然呢?」拉米亞硬是入侵兩人世界,很自然地大快朵頤。 奉在威斜睨著他,拳頭握緊了又放鬆。 要不是他這生財工具、黃金右手,是用來畫畫的,還真想讓拉米亞知道,他的拳頭一旦握緊時有多硬。 「拉米亞先生,在威很擅長畫油畫,畫得很棒。」宣妍一臉為卿瘋狂。「這次,好不容易在威才答應願意為太古畫一幅油畫……」 拉米亞挑高有型的弓眉。「所以,你是因為這種事而滯留臺灣?」 「什麼叫這種事?」奉在威鬼叫著。至少對他而言是件大事,非常非常大的大事! 而且還是把他的女友畫進畫裡,甚至這個女友很有可能變成他的老婆、他未來孩子的娘……天啊,他已經想得這麼遠了?他是一個會想得這麼遠的人嗎? 「只是一個成品展,得不到任何好處的成品小展,這……」拉米亞很想哭。 「你的腦袋裡就只裝那些銅臭嗎?」真是夠了!「我怎麼會跟你是朋友?」 「是啊,如果不是我善用商業資訊拉抬你的魅力,你現在還只是一個窩在廢棄牆角噴塗鴨的潦倒留學生!」所以,感恩吧。 「是啊,就不知道是誰剝奪了我這個潦倒留學生窩在廢棄牆角噴塗鴨的興趣!」奉在威把叉子一丟。「你懂不憧藝術?藝術這種東西,雖然是取決於世人的贊不贊同而成立其價值,但真正的價值性是存在於創作者的心裡,附帶的價值是存在於鑒賞者的感動裡。」 是的,他很無恥地把宣妍說過的話複製了。 宣妍羞怯地垂下臉。 拉米亞下巴差點掉了。「你還好嗎?」好義憤填膺啊。 「我很好,如果你不在,我會更好。」 「在威,話不是這麼說的,搞藝術很花錢的,你不覺得先奠定經濟基礎,再玩藝術比較好?」哇,說得這麼激憤,該不是打算要丟下他不管了?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不知道給在威灌輸了什麼鬼觀念,居然朝她一面倒!可惡的妖女,釣金龜婿釣成這樣,也未免太沒品了? 「我又不缺錢。」奉在威哼了聲。「托了你的福,我光是收公司紅利就收到手軟了,況且我還有其他畫商和書商給的版稅收入。」等於是說,他這輩子再無收入,也真的無所謂了。 「你真的捨得丟下公司?」拉米亞跳起來。 「我本來就……」 「公司?」宣妍在旁邊忍不住地插話。 館長只提到他從事塗鴨藝術,在歐美一帶退頗負盛名,但沒提到有成立公司。 「TC聽過沒有?」拉米亞沉著臉問。 「TC?」她偏著臉想了會。「是不是一家青少年塗鴨服飾的品牌?我記得TC還有副牌,是專門設計男性女性禮服,近來在臺灣設下不少專櫃,主打青少年市場,價格偏高,但還是引來許多人青睞。」 她之所以會注意,是因為TC的女性禧服很漂亮很……「啊!難道說,我那天穿的那套禮服……」 「對,算你敗家敗得還有點道理。」對市場還挺有眼光的。拉米亞不知道那衣服是奉在威替她張羅來的。 「而你是……」她看向奉在威。 「對。」答話的又是拉米亞。「他就是TC的藝術總監兼總裁。」瞧,這女人眼光多好,釣到的這一隻金龜大得不得了。 宣妍呆掉,狠狠地掉進另一個空間。 「隨時都可以不是。」他說過,他不在乎的。 「在威!」 「在威!」 兩人同時喊著,拉米亞看著她,而她則瞪著奉在威。 她說:「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這是很、很重要的事」 「比畫畫還重要?」奉在威不悅問著。 宣妍頓了兩秒,被他說變就變的神色給震住。「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藝術可以一人作業,但公司,你不管的話,會有人失業的。」 拉米亞暗自叫好,也暗惱自己怎麼沒想到用這一點來壓他。看來,這女人還不賴,知道孰輕孰重。 「那還不簡單?把公司賣了。」奉在威依舊吊兒郎當。 「欸……」嗯,也對,這樣一來,可以專心創作。 拉米亞瞬間變色。「喂!」別嚇他。這女人一點用處都沒有!可惡,非想個法子把她弄走不可。「在威,先別管那些,後天晚上四方辦的官宴,你到底要不要去?你要是不去的話,可能令堂會親自上門。」 快快轉移話題,公司的問題不能再議,結果太危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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