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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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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趟太古,不用他開口,一些屬於她的故事很自然地流進他耳裡,裡頭自然不乏她的身家背景,以及為何進入太古等等旁枝雜末的小事。 “嗯。”若說那幅畫改變她的人生際遇也不為過。 微拉長髮,他很輕易地把她拉入懷裡。 宣妍臉龐燒透,基於館長在場,很想推開他,但又好想再多窩一會。粉頰偷偷地蹭著他的肩,卻瞥見館長正以眼神下達指令。 對啕,差點忘了正事。 “那個,你真的不再作畫了嗎?”她軟聲問著,覺得好惋惜。 當年,支撐著她度過青澀歲月的王子,原來並沒有在油畫界繼續打拚,反而是一頭栽進街頭塗鴉藝術。 聽館長說,他在紐約拼出一片天,打進歐洲市場,出了畫冊,也辦了不少展。她是沒看過,但是館長說得好神往,她想肯定具有相當水準。 “誰說我不作畫?我想到就畫,心情好就畫,只是把畫筆變成噴漆罷了。”他摩挲著她細膩的髮絲,狀似漫不經心地說。 “我怎麼沒看到?” “在我房裡。” “我要看!” “不行。”拒絕的口吻帶著笑,在她失望扁嘴之前,趕緊澄清,“我的畫作在未完成之前,是不給人看的。” “哦。”垂眼想起,有一回要進他房間,被他扣住。 那時候的他好兇惡、好冷淡,相較之下,現在的他多了濃濃的溫暖,還有好多好多寵溺的笑容。 “不會生我的氣吧。” 她甜笑著搖頭。“但畫好的時候,一定要給我看喔。” “那有什麼問題?” 斂眼注視她的笑,他才深深發現,他非常喜歡人的笑容,尤其是她的。其實她要的不多,只是一個家,一個寵愛她的人,那麼理所當然存在的人事物,她卻一樣也沒有。 聽乾佳瑾說,她之所以走投無路,是因為連離異的父母都不肯收留,他的心被她的悲傷遭遇揪得發疼了。 “可是,你真的不作一般的畫了嗎?我好喜歡你那幅掛在太古二樓梯台的聖母畫像,好美好漂亮。”她一副嚮往到不行的夢幻嘴臉。“那時候我有看見你的背影喔,陽光灑在你的背後,感覺上就像是……” “天神下凡。”奉在威替她接口,低低笑開。 好吧,他承認,得知自己是她的初戀,包辦她所有戀情,他心裡就只有一個爽字在發酵。 “欸,你怎麼知道?!”那是她藏在心裡的秘密捏。 “你乾姊說的。”他還以為自己遇見花癡了呢。 “你遇見她了?她有沒有說我壞話?”居然把她的秘密抖開,要她拿什麼臉見人?很丟臉捏。 “沒有,她要我好好地對待你。”當然啦,一些關於她的小道消息,他不想再提,免得又惹她難過。 “等等。”王思忱終於第二度忍不住地插入兩人之中,惹來奉在威不悅的瞪視。“雖說你的塗鴉藝術在歐美一帶頗具盛名,但是你的油畫更是一絕,我覺得你真的可以再好好考慮一下。” 唉,戀愛中的人,真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要宣妍撒嬌勸在威回頭作畫,豈料三兩下就變成小倆口在打情罵俏,把他晾在一旁。 “你明知道那時為了應付我爸才晝的。”厚,這個時候要他話說從頭就真的很累了。 想當年,父母都不允許他走藝術,他只好畫幅油畫參加比賽,選擇聖母像是為了哄老媽開心,結果咧,還是一樣不允許他走藝術,白白浪費了他兩個月的時間。 不過……偷覦著宣妍,他不由得想,如果她知道他是在那種想法下才畫出聖母像,怕是會對他唾棄吧。 “那這一次,你可以為了應付我而書嘛。”王思忱裝可愛討好著,只差沒撲上去抱大腿。 “你誰啊?”奉在威哼了聲。 區區損友一枚,居然敢跟他要畫,真是夠了。 “宣妍。”王思忱回頭看向默不作聲的她。“你不也想看他的新作嗎?” “當然想。”這是內心話,可是……“我不想勉強他。”畫作,是打從心底去勾勒畫面,有渴望有衝動才去執行,而不是應該被強迫。 奉在威聞言,好看的唇勾得又彎又邪氣。這女人明明希望再見他的畫作,但卻選擇不勉強他……好吧,看在這的份上,也許,他會考慮。 “宣妍——”王思忱抱頭,沒料到一直站在他身邊的戰友,竟在這關鍵時刻被兒女情長給嚴重干擾。 “好了,你可以走人了,在你房裡作畫送你,你就該要偷笑了。”就是因為他對畫太癡,才導致兩人只能當一級損友。 “喂!”這是誰家? “不然,我們走好了。”溫柔包覆宣妍細嫩小手,奉在威決定另覓去處。 “別走~”好想抱大腿,但不行,他有身為太古藝術館館長的尊嚴。“我先回去了。”他走,可以了吧。 沒關係,今日戰敗,明日再戰!王思忱帶著滿腔的慷慨就義走了,而宣妍的手還被暖暖地包覆著。 “餓了嗎?”他問。 “不餓。” 奉在威伸手輕撫她的額,發現她的溫度似乎有上揚的跡象,有些擔心,但她的眼直銷著自己,那景仰的目光騷得他心猿意馬起來。 “你光看就會飽嗎?”真是的,目光那麼熱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愛得很慘。 “嗯~”對啊,這種奢侈的夢想,一輩子能夠實現一次,她已經死而無憾了。 奉在威逼近她,在嗅聞得到彼此氣息的距離下打住,唇角微掀,輕刷過她微啟的唇。“你這目光是很令我受寵若驚,不過呢,我比較想看到你戀愛中的眼神。”而不是狂熱的崇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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