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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那是因為……」奉在威煞有其事地認真想了下。「嘿,還真像一回事。」

  「你的意思是說,你真的喜歡她?」而且還是在她的提醒之下才意會的?哇哩咧,她幹麼那麼多嘴?

  天底下有人比她苦情的嗎?戀愛三十六小時就劃下句點?

  他瞪她。「我已經想不到還有什麼話可以罵你了。」沒力,「我所謂的真像一回事,是指你跟她那個調調滿像的,不過,我想你之所以會吸引我,是因為你跟我妹有點像。」

  說到底,還是他愛照顧人的天性在作祟。

  尤其當他照顧得夠深入,深入的瞭解她之後,情感就開始不受控制地脫韁。

  「你戀妹?!」

  奉在威用白眼瞪她。「在我小的時候,父母經商不在身邊,我妹是我帶大的,她常常坐在門口等我爸媽回家。」那如夜般黑沉的眸,恍如可以吞噬所有般地瞅著她。「那眼神,跟你很像。」

  像在期待,像在梭巡,心神無法安定,去處無法安身,像是在風中落葉,隨風飄揚,不知何處為家。

  孤零零的令他很心疼。

  突然想起為何許久未曾動過心,實在是他身邊的女人都太過強勢獨立,一個個都像不需要人照料,隨便都能活得很光鮮亮麗,很自信從容。

  而她,還在尋找自己的定位,還沒找到方向,會一個人低聲哭泣……天,一想到她哭,他的心都快碎了。

  宣妍被他簡單的幾個字給震懾住。是她表現得太明顯,運是他的眼能透視洞悉人心。

  「宣妍。」他柔喃。

  「嗯?」她揪著衣領,想平撫心跳,卻發現自己在他面前是透明的,不管她怎麼武裝、怎麼掩飾,他都看得透徹。

  「我在。」她水亮亮的眸直睇著。「有我在。」

  「……喔~~」她的視野是朦朧一片,眸底傾落的是水銀月華。

  「躺回去。」

  「好。」乖乖躺下,她笑睇著他。

  奉在威斂眼瞅著,原本要走,但卻選擇把茶杯住櫃子一擱,俯身停在她眼前,不過一指寬的距離。

  宣妍瞪大眼,心臟卜通蔔通地跳。

  「別哭。」他在她唇邊呢喃著。

  要她怎能不哭?她天生缺人疼愛,通常只要有人對她噓寒問暖,她就恨不得掏心掏肺給人的,遑論他如此的寵她?

  她會感動、會想哭,是人之常情。

  但,再怎麼哭,也不該哭成大災吧……

  「好鹹!」他開始抱怨了。

  聽著他很像回事的抱怨,她不禁又笑了。

  笑的瞬間,他的舌霸氣地探入她口腔裡,吻得何其放肆,何其忘我,卻又是那般憐惜地淺嘗柔吮。

  她呼吸著他的呼吸,承受他沉重的糾纏卷成漩渦迷惑著她。

  「奉、奉……」她在喘息縫隙裡喃著,被他濃重的情欲給嚇到。

  他的手滑入她衣衫底下,熾熱的溫度讓毛孔全數綻開,她扎實打了個顫,渾身酥麻如電流竄過。

  「在威啦,奉奉奉,你是要奉誰的旨?」

  「你猜得真准,果然勉強能夠一手掌握。」

  「在威……」討厭,都什麼時候,還跟她開玩笑。

  她酥軟著身軀,體內騰生一波波難言的熱潮,幾乎快要將她醺醉。他的唇舌無比滾燙,徹底焚燒她最後一絲羞怯,弓起身子迎向他。

  奉在威仿佛受到鼓舞,大手正悄移,卻——床頭櫃上的手機狂鳴著,瞬間擊散滿室方興的情潮。

  宣妍想起身拿手機。

  「別接。」他粗嗄低咆著。

  「不行啦~」若她沒猜錯,肯定是乾姊打來的。奉在威難以置信地瞪著她真的接起手機,氣得滾到床的另一頭。

  「乾姊,對不起,我還在感冒……」她心虛說著,心跳得好快,體內的酥麻感尚未褪去,整個身體都還在渴望。「嗄?啊——對,好像在我這裡,那、那我等一下送過去,對不起,好好,我一定馬上送過去。」

  放下手機,她跳了起來,拉出櫃子裡的抽屜,抓出一個牛皮紙袋,正準備要衝向浴室時,被人輕易揪住,然後丟回床上。

  「在威?」她頭昏眼花地跌在床上。

  「我送。」順手把牛皮紙袋抽走。

  「你要幫我送?」

  「你是病人,給我好好的養病。」

  「可是,你知道地方嗎?」

  「熟到不能再熟了。」他哼著。

  宣妍突地想到,「對呵,你是館長的朋友……對了,你到底是在做什麼生意呀?」館長的朋友都是搞藝術居多,但他看起來,實在不太像。

  奉在威唇角斜勾。「你早晚會知道。給我乖乖躺著,等我回來再繼續。」

  繼續?她粉顏羞紅,嚶嚀著,「哦……」

  奉在威笑得邪惡,黑眸眨了兩下,送走一記飛吻。「等我,我馬上回來。」

  「嗯……」門關上,她把臉埋進被子裡,好想尖聲喊叫。

  奉在威開車來到太古藝術館,拿著牛皮紙袋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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