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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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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笑非笑。“我是騙錢的惡質小狼犬。” 宣妍聞言,嘿嘿乾笑。 在心裡再三道歉,她不該偷罵他,不該唾棄他,他只是長得太優,讓人覺得難搞,但實際上,他不差呢,還請她吃晚餐……她已經好久沒遇到好人了,不知道是臺灣好人太少,還是她身旁的磁波總是吸引壞人。 “你不是嗎?”不能怪她想岔,而是他長得那麼帥,不當牛郎很可惜耶。 奉在威眯起的黑眸迸出兇暴的光痕。 “我說錯了,我道歉!”她雙手舉高,投降。 說得也是,他有這麼好的手藝,乾麼當牛郎? “我接受。”他向來以寬宏大量著稱。 宣妍看著他,見他像是沒事一樣地繼續用餐,大大松了口氣。 “欸,你不是討厭我嗎?”她忍不住問。 “我說過嗎?”他嚼不露齒地反問。 “可是,你說我很礙眼。”很傷人捏。 他的視線一飄,落在她那裹在細肩小可愛底下的酥胸,又搖了搖頭。“穿多一點。”害他又想起那軟綿綿的觸感,下半身很沒志氣地有所反應,真想歎氣。 “可是很熱耶。” 奉在威聞言,又笑了。 “你在笑什麼?”剛才,好像也是因為她說了什麼,他才笑的。 她先前說了什麼?為什麼他的轉變這麼大? “我在笑有個人也跟你說過一樣的話。”聽起來實在倍感思念。 他那可愛的表妹,現在已經是希乃那個壞蛋的妻了,唉。 如今兩人結成連理,他也功德圓滿,開始放他的大假。 “誰?”她問得很順口。 他想了下,卻沒有意思要回答。 宣妍也不追問,但她想,應該是他喜歡的女人吧,因為他剛才笑得很柔,眸中纏著寵溺。 當他笑時,沉柔中帶著張力強大的魔性,像是要把人給吸進去。 她想,要愛上他,實在太容易了。 三兩下解決一桌的菜食,她滿足地籲了口氣,感覺好像已經很久沒吃得這麼飽了。 才想要謝謝他,鼻間已經聞到一陣茶香,張眼,一杯茶已出現在面前。 “……謝謝。” “不客氣。”他彎腰整理一桌狼藉。 “我來。”宣妍起身,動作卻太大,讓口袋裡的手機掉了出來。“啊!我的手機~~” 彎腰要撿,奉在威卻早她一步撿起,看了眼上頭的待機畫面,神色很嫌棄地丟還給她。 “喂,這就是你看到珍貴藝術品的嘴臉嗎?”看在他招待她一頓晚餐,她本來應該選擇沉默的,但他的輕視眼神實在太明顯,太過蔑視她最愛的畫作,她實在吞不下這口氣。 “珍貴藝術品?”他似笑非笑地掀唇。 “你懂不懂藝術?”喔喔,看見沒、看見沒?那眼神實在是太誘人犯罪了——讓人很想從他背後捅兩刀。 “你又懂什麼?”他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問。 “我當然懂!”拜託,她在太古藝術館工作,還記不記得?“藝術這種東西,雖然是取決於世人的贊不贊同而成立其價值,但真正的價值性是存在於創作者的心裡,而附帶的價值是存在於鑒賞者的感動裡。一件可以讓人感動的畫作,就是成功的。” 奉在威饒富興味地挑高濃眉。“那麼,那件畫作讓你感動了嗎?”眸裡閃爍著複雜的光痕。 “當然。”要不然怎麼會在她的手機待機畫面裡?她偷拍的咩~她最愛的聖母像。貼著手機,突然發現他還在看她,宣妍咳了兩聲,有點小害羞地問:“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他撇唇喃著。他向來喜歡一貫作業。 切菜、做菜、收拾桌面,都要經他的手,做得徹底乾淨衛生,他才能安心。 宣妍看著他的背影,想幫,他卻不允,只好乖乖坐下喝茶,茶香到了齒邊化作一縷芳馨,暖入她的心底。 作夢也想不到,才被她罵到體無完膚的大惡人,竟然做飯給她吃,還泡茶給她喝,要說世事變化萬千嗎? 除去剛才的鄙夷事件,這人真好,能被他愛著、寵著,肯定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事。她忍不住這麼想。 瞧見他已洗好盤,回身擦拭餐桌。“我來擦吧。” “不用。”語調淡淡的,像是一頓飯後,兩人的關係又回到原點。 宣妍咬著杯沿沒說什麼,卻見他拿著濕抹布仔仔細細地擦過每個角落,再取出一張餐巾紙依樣抹過,然後再拿出一瓶不知道是什麼的藥劑往桌上噴一噴,又拿起乾布輕輕擦拭。 她瞪大眼。擦桌子是這麼繁瑣又複雜的動作嗎? 天啊,難道他有潔癖? 是的,他有潔癖,事實上,她甚至懷疑他有強迫症。 “宣妍!東西用完要物歸原位!” 這樣聽起來,好像她在污蔑他有強迫症,但,真的,她可以發誓,她沒說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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