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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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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 她笑了笑,隨即又問:「何時啟程?」 「二月十二。」 「三天后?不會太急?」 「我還嫌太慢,我恨不得將你這個燙手山芋趕緊帶出去。」他面上毫不遮掩嫌棄,嘴上又叨念著。「橫豎你就給我乖乖待著,這幾日我讓人收拾收拾,三天后趁著天色未亮,咱們就趕路出城。」 「是,表哥。」她乖巧得不能再乖巧了。 「……你這樣很噁心。」裝什麼乖巧,他都想吐了。 常參翻了個大白眼,再朝他瞪去。「既然你天生犯賤,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好你個常參,虧我今天還特地幫你帶了個人回來,你竟然不知好歹!」 聽聽,一個姑娘家這般說話……她已經不能算是個姑娘家,他開始擔心她肚子裡那個孩子能不能被她帶大。 「誰?」她神色一僵,就怕他帶來的是赫商辰。 瞧她神色僵直了起來,孫澈就覺得很樂,賣起關子。「你最熟悉的人。」 「到底是誰?」她沉眉問著,一股威儀油然而生。 孫澈呿了聲。「都什麼時候了,難不成你還要拿官威壓我?我還能帶誰過來,不就是玉衡?」 一聽到是玉衡,她松了好大一口氣。「真不虧是表哥。」如今想來,她未回府多日,玉衡肯定擔心受怕極了,也虧她表哥還能想到這層,哪像她一遇事就六神無主,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可是…… 「好說,不管怎樣你身邊定要有人跟著,要不你往後該怎麼打理?」他朝她的腹部看了下,意思再清楚不過。「我讓她在樓下待著,一會你再下去……」 話未竟,常參已經飛快跑向他,就在孫澈一頭霧水時,常參已經揪住他的衣襟,奮力往旁推開,幾乎同時,一支箭矢如電般從他耳邊擦過,發出咻的聲響,他回頭望去,就見箭翎釘在柱上,嗡嗡直顫。 「玉衡定有人看守,你把她帶走,也把那些人給一併帶來了。」常參說著,已經抽出腰間佩劍。「表哥,你趕緊下樓!」 「你呢?」孫澈貼著牆,餘光瞥見箭矢似雨般襲來,嚇得臉色蒼白。 他也習武,可他不是習武的料子,武藝遠遠比不過她,也因為如此,小時候他簡直是怨死她,就因為她,父親才會老數落他,可現在他無比慶倖她武功高強,才能救他一命。 「先過這一關再說!」她吼出的瞬間,揮劍斬落箭矢,往後空翻,躍在窗邊。 孫澈的院落是一處三層樓臺建築的水榭,底下引水貫穿,四周栽種青竹,她往下看去,常勒帶著一群錦衣衛,對面的樓臺就埋伏著弓箭手。 很好,這是要置她於死地! 「大哥,下來吧,否則別怪我無情。」常勒一身赭紅色蟒袍,揚著得意的笑。 常參怒紅了愛笑的桃花眼,眨也不眨地瞪著他。 儘管她並無實據在手,但她幾乎可以認定父親的死與他脫不了關係。 逆子……常家的孽子,她怎能放過他?如果她註定逃不了,她也要拉他當墊背! 「常勒,你別動手,要是傷著我怎麼辦?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被她逼迫的!」 突地,孫澈閃身到她身旁,狀似朝底下的人求救,卻在暗處不斷給常參打暗號,那是從小只有他倆才會知道的暗號。 常參握劍的手上青筋跳顫,怒火在她胸口翻騰著,死死瞪著常勒,無法說服自己放過他。 「是嗎?」常勒勾斜了唇,壓根不信。 「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就在孫澈喊叫的同時,背後被用力一扯,瞬間摔得他頭昏眼花,正要開罵之際,金屬碰撞聲在耳邊爆開,他張眼一瞧,就見一批錦衣衛已經闖進屋裡,常參剛才拉開他,是怕傷著他。 這下該怎麼辦?孫澈眼看著常參節節敗退,正急如熱鍋上的螞蟻時,一道身影如箭矢般從門口竄入,劃過他的眼前,幾乎同時,猩紅的熱液噴濺在他臉上,他愣了下,仔細望去,驚見來者手段之凌厲殘忍,地上是倒下的錦衣衛,無一人完整,鮮血染紅了長毯,斷肢殘幹教他忍不住低嘔。 「常參!」 熟悉的喚聲傳來,倍感疲憊的她猛地抬眼,就見赫商辰一身是血的奔來,替她格開了壓制她的長劍,將她拽到一旁,她餘光瞥見窗外箭矢射入,一連兩箭落在他的肩頭和鎖骨處。 「商辰!」她喊了聲,想看他的傷勢,他卻穩穩將她納入懷裡,將她護得滴水不漏。 「沒事。」他啞聲道。 貼在他的胸膛上,她聽見他沉而亂的心跳,二月天,他的衣袍卻有股濕氣滲出,彷佛為了誰奔馳而來,心急如焚汗濕一身。 為她嗎?明知道她已經無路可走,卻還要護她? 怎麼可以!他會被視為她的同夥,會與她同罪論! 她不允許! 沒多細想,她雙手用力推開他。沒有防備的他被這一推,給推出了幾步之外,錯愕抬眼,就見她已經跨過了窗臺。 「常參,不要!」不假思索,他已經往前沖去。 然而常參的動作比他還快,似對這世間毫無眷戀,毫不猶豫縱身落下,那一瞬間,他抓到她的袖角,在她墜落的同時袖角被撕下,脆裂的聲響彷佛撕裂的是他的心。 「常參!」他聲嘶力竭地喊著,見她落進穿引的河水裡,跟著要躍下,卻被人緊緊從後頭抱住。「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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