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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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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如果他待她如此,她也會氣的,只是不免覺得委屈,因為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誰讓他爹那般討厭錦衣衛。 「嗯。」 常參挑起眉,想不通他這句嗯到底是什麼意思……到底是生分了,沒請她喝茶,沒邀她進屋……也是,兩家不和,他自然不想再和她攪在一塊,要不是被桃子逼出來,她也沒打算跟他打招呼。 「那……恭祝赫二公子高中解元,常參告辭。」她揚著笑,眼底一點笑意都沒有,桃花眼在近黑的天色裡,因為水光更顯瀲灩奪目。 還是趕緊走吧,這裡可是首輔府,要是被他爹撞見,不知道又要惹出什麼風波,只是兩人從此再不能有聯繫,她心裡真的難受。 儘管難受,她還是得走,就當她轉過身時,他開口了—— 「不喝杯茶?」 她頓住,沒回頭,道:「不了,時候不早了。」 當斷則斷,不斷則亂,橫豎兩家對立形同水火,兩人最好保持距離,省得給彼此製造麻煩。 話落,她才走了一步,就被人突地拽住,一回頭就對上他染上慍色的眸。 「你為何跟甯王世子走得那般近?」 「咦?」常參眨了眨眼,懷疑自己的眼有問題,要不怎會在他那張總是風淡雲輕的臉上瞧見怒火。 像是察覺自己的失態,赫商辰緩緩地鬆開手,僵硬地別開眼,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哪個意思?常參一頭霧水,只能呐呐地道:「你知道那是皇上要我……」 「我知道。」 既然知道,為什麼要問?常參想問又問不出口,總覺得他怪怪的。 忖著,她輕揉著被他握紅的手腕,正百思不得其解,手腕又被他輕握住,她嚇了跳,以為他要做什麼時,卻見他面露愧疚。 「對不起。」 「不打緊,不怎麼疼。」 「我帶你去搽藥。」說著,他不容置喙地拉著她就走。 進了房,赫商辰默不吭聲給他搽了藥,看自己在他手腕留下的瘀痕,他又是自責又是心疼,暗罵自己怎會亂了心緒。 常參偷覷著他,讀不透今日的他,只知道他生氣了,她卻連他為什麼生氣都不知道……她是真的想不出哪裡惹他生氣,而他又提到甯王世子…… 「這段時日,你成天都和甯王世子綁在一塊?」赫商辰眉眼不動地道。 「哪是?我姊姊年初出閣了,嫁給了我的大表哥永安侯世子,你不知道辦一場婚事有多折騰人。」 七歲之後她和姊姊就往來得少,可她知道姊姊向來待自己好,所以為了讓姊姊風光出閣,她幾乎要把家裡搬空了。 由此看來,他是因為這事而發火,這又是為什麼?她早就告訴過他,是皇上要她盯著甯王世子的。 「除此之外,你難道真的忙到連一點時間去探視我都沒有?」他問著,目光直盯著她泛出瘀痕的手腕。 「……就忙唄。」唉,原來真是如此啊。「畢竟這一來一去路程也不算近,有時太累了就……」 「因為我父親?」他淡聲打斷她未竟的話。「近來朝堂上,家父與錦衣衛之間一直針鋒相對。」 常參撓了撓臉,有種被看穿看透又無法反擊的無力,教她應也不是答也不是,老半天擠不出半句話。 「常參,家父不是我,我認定你這個朋友,認定了就是一輩子。」他開口時,嗓音是難得的低柔,非常低醇悅耳,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在訴衷情。 這話深深打動常參,教她心底一片溫熱。「赫二公子,我也與你一樣,認定了就是一輩子,只是怕你……」 「你只要認定我就可以了。」他打斷常參未竟之語。「至於我,合該如何就如何,橫豎我認定了就不更改。」 「可是,赫二公子……」 「你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 「知道啊。」怎麼突然說到這兒來了? 「既是如此,我喊你的名,你不也該喊我的名?」 他是覺得她喊赫二公子顯得很生分嗎?既然如此,她自然從善如流,甜笑著朝他喊,「商辰。」 赫商辰直瞅著她的笑臉,心頭隱隱悸動。「常參,想不想吃桃子?」他淡抹笑意問著。 「想,可是這顆有點裂了。」她舉起握在掌心許久的桃子,咬了一口,清脆多汁,甜中帶酸,教她微眯起眼。「太青了,太早摘了。」 「是嗎?我瞧你以往摘的都差不多這樣。」 「不是,這也太青了,再紅一點,依我瞧約莫再兩三天吧。」說著,儘管嘴上嫌棄,她還是啃得很樂。 「太酸了就別吃了。」他伸手要拿手桃子。 「這可是你摘的,怎能不吃?」她笑道。 看著他燦若豔陽的笑臉,赫商辰心旌動搖,閉了閉眼,不敢再看,卻又貪戀,反反覆覆,折磨萬分。 「明天我再找找有沒有熟一點的。」 明天嗎?「好。」赫商辰沙啞應著。 一個約定,哪怕不是為他而來,都好。 秋闈之後,兩人狀似沒交集,事實上常參幾乎隔天就上首輔府一趟,和當初在赫家祠堂一樣,總是在未正時到,最晚申末一定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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