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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就跟你說了腦袋得清楚點,你要是隨隨便便就出事,是要怎麼對得起我?”柳九狠瞪著她,一想起春喜冒雨回府報訊,她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對不起嘛……”她繼續扯著。

  “你當心點,不要連這種小事都要我出馬。”

  “知道了,絕不會有下次。”她舉起手假裝發誓。

  “當然不能有下次。”柳九一把抓下她的豐,正色道:“你剛才說三爺做了什麼,害你和二爺弄點遇劫,到底是什麼事?”

  “呃……”唉,她不想說,可是她知道她不說,九姊不會放過她的。

  掌燈時分,尹安羲頂著風雨歸來,不但將薛家人給找來,就連京城知府也一併帶回,讓得知消息的羅氏氣得渾身打顫。

  而且不只如此,他還帶回了京城裡幾家藥材行的掌櫃,心思之細膩,辦事之有效率讓柳芫開了眼界。

  尹安羲選在大廳裡讓知府審案,威鎮侯則是坐在知府身側,柳九、柳芫和羅氏則是坐在下座,對面坐的是薛氏的兄長薛平,而跪在廳堂上的則是湛藍和尹府幾位丫鬟,當然,其中也包括了羅氏的心腹如玉。

  “諸位掌櫃,就請你們仔細地瞧,這裡頭的丫鬟可有上你們藥材行買砒霜的,抑或者抓了摻了砒霜的藥方。”尹安羲斂去了笑臉,俊魅的面貌顯得攝人。幾位藥材行的掌櫃一一上前,仔仔細細地瞧過每個丫鬟,然而一個個都揺頭,表明沒見過。

  “那麼,再請幾位掌櫃看向廳外,那幾名小廝可有面熟的?”尹安羲指著府裡的幾名小廝。

  同樣的,幾名藥櫃還是揺了頭。

  柳芫微蹙起眉,余光瞥見羅氏輕撇唇,笑得鄙夷。

  也是,人家既然會玩栽贓戲碼,那就代表早有萬全準備,哪可能這麼簡單被找出破綻,看來要找出證據並非易事。

  “那麼……那位呢?”尹安羲的手指向適巧朝大廳走來的尹安道。

  尹安道大步走來,看這陣仗,心裡有了底,正打算以靜制動,誰知道其中一名藥材行掌櫃便指著尹安道說:“就是他。”

  此話一出,廳裡譁然,羅氏瞬地握緊了拳,怒目瞪向尹安羲,薛平則氣得站起身,一臉想掐死尹安道的狠勁。

  “你在胡扯什麼?”尹安道斥道。“我警告你、不要含血噴人。”

  尹安羲一把按住他的肩,狀似親熱地摟著他,問:“三弟,你剛回府,什麼都不知道,怎會認為人家含血噴人?”

  柳九見狀,秀眉微挑,這傢伙還挺有本事的,頗滿意地點了點頭。

  尹安道頓了下,急忙辯白,“不是呀,二哥,他無端端指著我,說就是我,這誰聽了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嘛!”

  “那倒是。”尹安羲頗認同,又問著那位掌櫃。“掌櫃,說話得要有真憑實據,在知府大人面前顛倒是非,可是有罪的。”

  “大人,真是他,四天前,他確實來過藥材行,買了二兩的砒石,我的夥計也能作證!”那掌櫃信誓旦旦地說,只差沒有指天跪地起誓。

  尹安道聞言,怒聲罵道:“我聽你在放屁,你見過我去買了二兩砒石,你是見鬼了不成?”

  “大人,可以傳我的夥計作證。”

  知府垂眼思索了下,便道:“來人啊,將尹家三爺押下。”

  就在外頭的衙役要進廳時,羅氏便哭哭啼啼地喊道:“老天啊,老天無眼,今日竟讓廳堂上坐著的高官置我兒于死地……這是要逼死我啊,我就算死也不暝目。”羅氏捶胸頓足,哭得好不傷心。

  柳九冷眼瞥去,鄙棄地揺了揺頭,嫌棄羅氏請得不夠地道似的。

  “老夫人這番話,莫不是指威鎮侯勾結了知府大人吧?”尹安羲輕聲間。

  柳九不禁撫掌,附在柳芫耳邊低語,“你家這口子是真人不露相,今日才發現他是個狠角色,以往是我看輕他了。”

  柳芫乾笑著,突然覺得他的道行應該是跟九姊同一個等級的。

  “尹老夫人這是在質疑本官了?”知府忿忿起身。“本官今日就是要將尹三爺押下親審,若是尹老夫人能找到其它反證,再上官府擊鼓申冤吧!”

  眼見尹安道真是要被押下,羅氏氣得臉色又青又白,直瞪著跪在廳堂上的湛藍,湛藍猶豫了下,終於忍遏不住地喊道:“大人,那個掌櫃說謊,分明是我請人去買的。”

  狀似要走的知府,看了湛藍一眼。“所以,是你下的毒?”

  “我……”

  “是誰要你買毒行兇?說!”知府怒聲一喊。

  湛藍瑟縮起來,不敢抬眼看任何人,晈了咬牙道:“是袁姨娘要我這麼做的,大人,我只是個丫鬟,主子要我做什麼,我也只能做什麼。”

  “誰是袁姨娘?”知府問。

  尹安羲解釋著。“她是舍弟的妾。”話落,便要洪臨去將被帶到隔壁梢間等候的袁姨娘和屈姨娘帶到廳上跪下。

  “你就是袁姨娘,就是你讓丫鬟湛藍為你買毒行兇?”知府問。

  袁姨娘刷白了臉。“我沒有,大人,我什麼都不知道,湛藍,你為什麼要栽贓我?!”

  “明明就是你要我每日晌午端茶給三夫人,是你要我在茶裡下毒的!”

  “是你說要幫我的……”袁姨娘呐呐地道:“是因為我想跟小姐重修舊好,可是我沒臉見小姐,是你說要幫我的,為何卻陷害我……”

  她突地看向跪在身旁的屈姨娘。“是你、是你要湛藍陷害我的!”

  就見屈姨娘無聲墜淚,哭得梨花帶淚。“我又是為什麼要陷害夫人呢?前些日子一直是你占著三爺,而這一陣子三爺則是和夫人相處融洽……我一直是備受冷落的,我還能害誰?”三兩句話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也讓眾人知曉唯有袁姨娘才有行兇的動機。

  “這個演得還不錯。”柳九用氣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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