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廝守一生願意嗎? | 上頁 下頁 |
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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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恭似笑非笑地瞅著他,撓了撓鼻子,“一個卞下城的知府究竟要如何威脅兩位?怎麼兩位如此輕易地被威脅?” “哼,他可是當今皇上的表兄,亦是大人的表兄,咱們能不怕他嗎?”漕運提督哼了聲,只能說應家的女兒真是了得,一個追諡端賢太后,一個可是老鎮國大將軍夫人,有宇文家和皇上這兩座靠山,誰敢不給他一分薄面。 “好,你要說他威脅你們,總要有真憑實據。”宇文恭懶得戳破兩人的謊言,天高皇帝遠,掌管卞下經濟和軍事的是漕運總督,傻子都知道該依附誰,要不豈會鬧出昨晚暴動的荒唐事?雖說七叔已經回卞下,但也不是非要他在場才能策畫暴動。 “大人,我有證據,我手頭上有應容上繳的徵用百姓搖役的名單,當初是應容獻計說徵用百姓為船工押糧的,省下的軍兵押糧費用則是五五分賬,還有卞下一帶的徵糧折銀,他更是用三石粳糯折收一兩銀,理該折銀五千兩的定額,實則收了一萬多石的粳糯,再將多徵收的轉賣他處,還請大人明查。”管糧同知像是早有準備,將懷裡的賬冊拿出。 宇文恭取過一瞧,大略地翻了翻。 迎春站在他身旁看了幾眼,倘若賬冊屬實,那麼流進應容手裡的銀子沒有上萬兩,也有數千兩,然而和漕運總督那本賬冊一比,完全是小巫見大巫,才貪這麼點銀兩,端出來都覺得丟臉了。 宇文恭將賬冊翻到底,握著賬冊輕搧著風,好一會才回頭,問著早已站在辦事廳外多時的應容,“應容,你可認罪?” 一屋子裡的人跟著望去,壓根不知道應容是何時躲在外頭偷聽的。 應容直睇著他,笑了笑,“下官認罪。” 管糧同知和漕運提督互看了眼,心忖著這本帳就算他不認都不行,這可是正經賬冊不是捏造的。 “但是,下官是聽從總督大人的指示行事。”應容又添了一句。 霎時,兩人怒目瞪去,痛駡道:“應容,事已至此,你竟然還敢還陷總督大人?!” “是不是誣陷,咱們到皇上面前說清楚。”應容淡道。 “好,就到皇上面前說清楚,是非黑白自有個說法!”漕運提督怒道。 “很好,那就一道上京到皇上面前說吧,不過,看在應容的妹子剛去世,待他將妹子帶回卞下下葬後再押往京城。”宇文恭替兩方下了結論,省得來往怒駡,一點意義都沒有,教人聽了都乏味。 “怎能如此?既是要上京,就該要一道前往才是,大人如此決定,分明就是在包庇應容!” 宇文恭剛要踏出廳門,聽漕運提督這麼一吼,涼涼回眸,似笑非笑地道:“就算我要包庇,那又如何?官場上不就是如此?”官官相護這門學問,輪不到他教吧。 “你——” “康副將。”宇文恭瞅了他一眼。 “屬下明白。”康副將使了個眼色,一旁的水師士兵立刻上前押人,康副將順便抽出手巾塞了兩人的嘴,省得吵得人不得安寧。 待人都走後,宇文恭才冷聲問:“應容,如此結果你可滿意了?” “若是能讓總督伏法,搭上我這條命也值了。”應容笑笑地道。 “如果你打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要對付我七叔,為何還派出隋揚暗算迎春?”每每回想這事,就教他冷汗涔涔,他必須確定他不會再讓人暗算迎春,否則他難以心安。 “那晚讓隋揚殺了傅祥後,本是要搜出王情蒐集落在他手上的賬冊,誰知道竟讓她一把火給燒了書房,一個懂武藝的丫鬟就如你所言,疑點重重,我是寧可錯殺也不放過,要是能從她們主僕倆身上搜出賬冊,更是再好不過。”應容噙著笑,瞅著始終冷著臉的迎春。 當他察覺宇文恭待她的態度不同以往時,他便按住了暗殺的想法,因為,也許這個丫鬟並非敵人,再者,他不希望讓宇文恭傷心。 “賬冊還在。”迎春突道。 應容驀地瞪大眼。“真的?” 宇文恭涼涼看了一眼,壓著噪音問:“這件事我會處理,倒是你,我問你,是你讓昭華去殺李三才的?” “是。”應容不假思索地道:“王情死後,昭華始終走不出悲傷,是我將她接回府,灌輸她復仇的想法,若不這麼做,她撐不下去了……那丫頭重情又死心眼,我總得先撐起她的心,才能教她怎麼活,不是嗎?” 迎春垂睫不語,好半晌才從懷裡岀一隻木匣,“應大人,請將這支金步搖放在昭華的棺裡。” “金步搖?” “這是我與昭華的約定,請替我與她實現這份約定。” 應容疑惑地皺起眉,心想昭華何時與她這般交好,甚至送金步搖……他驀地想起,昭華出前曾抱怨公孫並沒有依約送她金步搖…… “是公孫要你來的?”他問。 “是。”既然他如此猜想,就當如此吧。 “那真是太好了,昭華一定會很開心……可如果再早點不知道該有多好,也許一切都不同了。”應容笑著,嗓音卻沙啞起來” “你先回卞下處理昭華的後事,待處理完畢,隨著士兵上京吧。”宇文恭不想讓迎春再勾起傷悲,話落,牽著她離去。 進了房,見她面無表情地坐在床上,他旋即來到她的面前,躬身問:“傷口疼?” 迎春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去忙你該忙的,想必你有許多善後的工作該做。”剩下的事都是她幫不上忙的,得他自個兒執行。 “龍門水師來了那麼多人,要是樣樣都讓我處理,那群兵可以廢了,況且嵇韜也來了,漕衛的事交給他處理,漕糧四交給龍門水負責,待到個段落,咱們就準備回卞下。” “終於輪到處理他了?” “總得找出那筆藏匿的銀兩,如此才能定下死罪。”他在大理寺當差兩年,自然凊楚要定罪就得要罪證確鑿,那筆銀錢必定是關鍵。 “如果找不到呢?”上哪去找那麼一大筆銀兩嫁禍?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就不信掘地三尺還找不著。” 迎春皺著眉,冀望一切順利,否則要她怎麼甘心。 “累了就歇會,如果要我作陪,我……” “不用。”迎春不客氣地拒絕。 宇文恭笑了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唇上偷了香吻,她錯愕地瞠圓水眸,抬腿毫不客氣地掃了過去,他敏捷地跳開,邊往外走。 “好好養傷,要是不小扯到傷口,我會心疼的。” “你這下流胚子!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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