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廝守一生願意嗎? | 上頁 下頁 |
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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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恭見前頭的人潮又擁塞了起來,神色自若地握住她的手,“放心吧,待漕船進來,咱們遇見的人會更多,既然被發現了,與其藏在暗處,倒不如明著幹比較痛快。” “問題是你只有一個人。” “我不是還有你?”他佯詫道:“你不會丟下我吧?” 迎春皺著眉,覺得他這話一語雙關,乾脆不理他,省得麻煩,反正他心裡有主意便成。 回客棧告知杜老闆已經將事情解決,要他去常盈倉領貨,杜老闆激動得只差沒有下跪道謝。 “不用多禮,只是有件事想要你忙。” “只要爺說得出來的,再難杜某也定想辦法相助。”杜老闆熱沮盈眶,作夢也沒想到自己竟能遇到貴人相助。 “不難,只是讓杜老闆到了京城之後在京城多待個幾日,就住進興門客棧,把帳掛在宇文恭頭上,直到有人去尋你為止。” “這是要杜某做什麼呢?” “杜老闆不用擔心,只是希望屆時你能上堂作證,道出卞下轉運處和常盈倉的惡形惡狀罷了。” “這點小事杜某自能辦到,只是不知道爺的名諱是——” “宇文恭。” 杜老闆乍聽時只覺得這名字熟悉,既然到了京城吃住都能掛他的賬,還是為上堂作證,怎麼想都覺得這個忙太簡單且非幫不可。 再三道謝了之後,杜老闆才興沖沖地趕去常盈倉。 回了房,迎春似笑非笑地瞅著他,“你就這般有把握到時候定能把犯人給押進京裡問審?” “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那好,接下來咱們要做什麼?”來吧,兩人聯手,肯定要將這一票貪官污吏繩之以法,她光是想像就夠樂的了。 “玩樂。” “……啊?”她聽錯了吧。 “沒辦法,漕船未進,戶部主事還在路上,漕台副官也沒到,咱們除了玩樂等待,別無他法。” 聽似有理,迎春就姑且信之,只是這種時節她一點玩樂的興致都沒有,尤其出了趟門回客棧就汗流浹貨非得沐浴不可,她哪裡還想岀門?還不如待在客棧就好。 只是—— “杜老闆已經退房了,隔壁多了間空房,你為什麼還要跟我擠這一間房?”更可惡的是,為什麼她沐浴時他就非得待在房內? “替你看門。”宇文恭回答得天經地義。 “替我看門,你就應該到門外守著。”她好心地提醒著。 “那是下人做的事,你認為以你的身分能夠差使鎮囯大將軍替你守門?”宇文恭托著腮,懶懶地窩在竹榻上。 迎春不由瞪大眼,鎮國大將軍了不起了?!鎮囯大將軍就能調戲民女了?拿著這頂天的頭銜逼迫一個丫鬟就範,他也算了得! 悻悻然地抱著衣袍到屏風後頭,又聽他道—— “明兒個有件要緊事。” 聽著,她從屏風後探頭,問:“什麼要緊事?” “咱們上浮佗山。” 迎春偏著頭,總算感到一絲古怪了,忖了下,她指了指上頭,態度如常的問道:“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宇文恭一見她的舉措,不由自主笑眯了眼,伸出兩根長指,笑道:“依我看,咱們差不多辰正時動身吧。” “不會太晚?”她又指著耳朵。 “那就辰初動身吧。”他點點頭。 她應了聲,縮回屏風後頭準備沐浴。 嘖,就說他說話怎麼突然不客氣起來,原來是有耗子躲在上頭。 是了,像王恪那種貨色,怎可能目送他倆離開? 動作飛快地沐浴完,她著好裝,邊擦拭著發邊往外走,一瞥見他,就見他不知道在樂什麼,雙眼都冒光了。 “做什麼?”笑成那模樣,真有點噁心了。 “我要沐浴了。”宇文恭不睬她,逕自笑得眉色舞。走到屏風前,不忘敲了屏風兩下。 迎春想也沒想地道:“知道。” 回應她的,是他低低笑開的嗓音。 搞不懂他到底在樂什麼,可當她坐在床上拭發時,一道靈光閃過,教她狠抽口氣,她露餡了! 兩人從小就玩在一塊,有時玩野了,回家挨罰,為了互相幫襯對方,他們之間有著兩人才懂的暗號,好比她方才比著上頭,就是問他上頭是不是有人,他比出兩根手指,意指有兩人,她指了指耳朵,問的是對方只是聽壁腳,他點頭答是,至於方才敲屏風兩下,意指要她戒備。 她太大意了。 他在總督府脫口問岀時,他的意識其實清醒著,而且已經確認她的身分,但他卻不戳破,直到現在,她終於傻傻地踏進他設的局。 這傢伙!什麼時候城府這麼深了,居然連她都設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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