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廝守一生願意嗎? | 上頁 下頁 |
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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咂著嘴,她縱身躍上庫房隔壁的樓臺,腳才著地卻像是踩中什麼,她垂眼一瞧,竟是一團團不知道是何物的蟲,嚇得她暗咒了聲,立刻點地再起,連著在幾棟房舍的屋頂上疾奔,趕在奉化過來之前在湖泊邊落地,見他奔來,二話不說拉著他藏身在屋舍牆角。 “不是跟你說不要跑出園子嗎?”她壓低嗓音罵著。 “你沒跟我說守衛有十幾個!”奉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簡直想掐死她,懷疑她說的天衣無縫,其實是指置他於死地的好法子! 迎春眉頭微皺,只因她方才瞧見的守衛沒那麼多個,莫非宇文散早有防備,眼前是個引君入甕的局。 追擊的腳步聲已經逼近,迎春不假思索地拉著他,“跳下去,這裡是從卞江引進的活水,順流而下可離開總督府。” “咦!” “別跟我說都這麼多年了,你還不諳水性。”見他臉色乍變,迎春哼笑了聲。“要真是如此,你就去死吧。”她壓根不會憐憫他。 毫不客氣地,她一把將他給推進水裡。 水聲讓來者朝她的方向而來,她正欲轉身躍上屋頂,卻有人從背後抱住了她。 她心口一窒,正回身反擊時,那人卻道—— “噓。” 她頓了下,回頭見是宇文恭,不禁狠狠地頓住。 他怎會在這兒?這個牆角處是死角,後頭有湖泊,他是從哪來的,又是何時藏身在此,怎麼她壓根沒瞧見? 就在她思緒混亂之際,宇文恭扳正她,一把將她擁入懷裡,身形一轉,將她完全攏在自己的身體與牆璧間,後頭趕來的人只能瞧著他的背影。 “……宇文?” 宇文恭頓了下,回頭揚笑,“應容,你怎會來這兒?” “我……”應容直盯著他,後頭的守衛已經趕至,他回頭比了個手勢,守衛便退上幾步,“你不是在跟總督夫人敘舊,怎麼跑到這兒來?” “嗯……”宇文恭的身形微偏了下,讓他瞧見他懷裡有個人,“一時情難自禁,你就當作沒瞧見吧,倒是你,不是應該在宴席上嗎?怎會跑到這兒來?” 角落太暗,但應容能從袍子的顏色判斷出在他懷裡的人是迎春。 “也沒什麼,只是酒喝多了想要小解,聽見這邊有了騷動,守衛說是有可疑之人,所以我就跟過來瞧瞧。” “有這種事?可我方才什麼都沒瞧見,倒是你,一介文人要真遇到這種事,交給守衛處理就是,跑在前頭做什麼?”宇文恭噙著笑意道,然在他懷裡的迎春能夠感覺到他緊繃的身軀像在壓抑什麼。 “不就是以為有宵小闖入,所以跟來看看罷了,倒是你,還不走嗎?”應容朝他努了努嘴。 “唉,何時你也這般不識情趣了?你先走吧,我一會就過去。” 聽那輕佻的說法,迎春才知道他是藉此誤導應容,可也沒必要這麼做吧! 應容揚起濃眉,輕點頭,比了個請的動作,隨即踏出轉角,“別待太久。” 宇文恭沒應聲,聽著守衛跟著應容離去的腳步聲,內心五味雜陳。 “大人,他們已經走遠了。” 迎春想從他懷裡掙脫,豈料他卻是抱得更緊。 “嗯。” “大人,你怎會來了?”饒是她,面對他的擁抱也無法力持鎮靜,“藍姑娘呢?” 她是這般厭惡男人的靠近,可唯有他,是她唯一允許可以靠近的人,但不知怎地,總覺得他身上似乎發燙著。 “不知道,我找了個藉口就離開了。” “大人,你不要緊吧,你身上燙得很。” “嗯……我知道,就因為不對勁,所以我才會趕緊離開。”他呢喃著,熾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 迎春察覺不對,不敢相信藍氏和藍映雪竟敢對他下藥! “咱們趕緊離開吧!”那群瘋子!從古至今也只聽聞男人給女人下藥,她們那對姑侄倒了不起,竟對朝中重臣下藥,意欲藉此逼他就範,簡直是丟盡天下女子的顏面! “你先告訴我一件事。” “什麼事?” 見宇文恭垂眼瞅著自己,那雙深邃的眸即使在黑暗中也燦亮如星,此刻正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己,令她幾乎心醉神迷,而後聽見他問—— “你是熙兒吧?” 迎春瞬地瞪大眼,不敢相信他竟看穿了自己,他……到底是怎麼看穿的?之前不是沒發現嗎? 震愕和疑惑感動她,教她忘了防備,直到他的唇貼上她的,她瞠圓了眼,想抗拒,他偏是如此霸道,用男人天生的力氣讓她明白,饒是她武藝再精進,在男人面前,她依舊無計可施。 “熙兒,我喜歡你,你回來吧、回來吧……”他啞聲呢喃著,嗓音淒涼。 他渾身發熱,腦袋跟著恍惚,教他疑惑在他懷裡的人到底是誰。 是熙兒吧,否則怎會知道奉化不諳水性?又怎會如此清楚總督府邸的格局,甚至連庫房都找得到?他也知道,自己是為了心底的冀望而異想天開,可就讓他作場美夢吧,哪怕只有一夜的美好。 她怔怔地看著他,從未想過他竟是喜歡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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