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回到王朝覓將軍 | 上頁 下頁 |
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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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到底,幫她也等於是私心地幫助自己。 只要她登基為帝,往後兩國邊境應該就不會再起戰火,她就不需要擔憂有朝一日卓勒會被派往邊防作戰。「可是你……」話未盡,突見前方有人圍成一小個圓圈,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談論什麼,其中還夾雜著老婦人的哭聲。 胥瑜來不及細想,舉步走去:卓雅見狀,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走到人堆後頭,胥瑜驚見一名老婦人懷裡抱了個渾身是血的孩童,孩子約莫七、八歲,臉色已經發青,幾乎沒有氣息。 「大嬸,抱回家吧,這孩子沒救了。」 「有救,有得救的,我從咋晚走到現在,好部容易進了城要找大夫……幫我找個大夫來,我孫兒有救的。」老婦人斑白的頭髮淩亂,還染著血,破舊的靑色襖子上頭血跡斑斑,分不清是她的血還是她孫兒的血。 「進城了也沒用,大夫全都救人去了,光是城內就傷了兩百多人,大夫們早就忙得焦頭爛額,從昨晚到現下都還沒歇著呢。」有人好心地說。 「大嬸,找大夫也沒用,把你孫兒帶回去吧。」 「有救的,我求求幾位大爺幫個忙……」老婦人哭倒在地跪求著。「大嬸,你別這樣……」胥瑜見狀,淚水在眼眶打轉,緩緩望向走到身旁的卓雅,見她神色有異,不禁低聲喚著,「雅姑娘?」卓雅神色有些恍惚,只覺得眼前這一幕似曾相識。記憶中,似乎也有個孩子渾身是血地躺在屍堆裡,而眼前這個孩子只剩一口氣,只要她肯救,他就能活下去。 但不該救的,該絕的命不絕,只怕會擾亂歷史。每個時空自有定數,她不該插手,不是怕惹禍上身,就怕禍延他人。 可是見老婦人哭斷腸,眼看著孩子就要咽下最後一口氣,一咬牙,她想也沒想推開人群,單膝蹲跪在老婦人面前,熱住對血的渴望,探手撫向孩童的臉,往身下一刷,孩童瞬間張開眼。 這一幕教在場的人皆瞠目結舌,錯愕地望著她。 卓雅回頭朝眾人一個彈指,幾乎就在同時,有人從城外回來,高聲喊著,「仙來河雪融了!」 「胥羅女巫回來了!」在場有人高聲歡呼著。 「瞧,這孩童被那姑娘給救醒了,那位姑娘必定是胥羅女巫。」那人指著卓雅,眾人隨即將她包圍。 卓雅錯愕地望著眼前的百姓,不解他們為何沒受她的幻術影響,再彈指一次,見仍然沒用,她內心一凜,衝破眾人包圍,拉著胥瑜就跑。 §第十章 女巫再世 客棧裡,卓勒看著部屬送至的回信。在馬圈收到信時,他察覺狀況有異,便回了封信,差信使回京請示皇上,沒想到皇上竟如此快就做出聖裁,書信快馬送抵,五萬大軍殿后,由他大哥護朝侯卓凡領軍前來。 他沉吟著,要如何讓五萬大軍不著痕跡踏進胥羅邊境。 門外響起年巽央的聲音,「頭子,魁王爺來了。」卓勒一聽,立刻將信收進懷裡,起身開門,就見秋知恕一臉平靜,拐著腳緩緩踏進房。「該是我去探視王爺,怎會是王爺帶傷到我這兒?」他攙著秋知恕在錦榻下。 「在房裡閑得慌,找個人說說話,省得悶出病來。」 「怎會閑得慌,知府大人不是跑這兒跑得勤?」卓勒回頭,拉了張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他能不勤點嗎?昨兒個發生這麼大的事,他卻連該要如何善後都不知道,還要本王提點,依本王看,回京後這事非得上稟不可。」秋知恕神色微惱。 「百姓頓失所依,家破人亡,他只想著如何巴結本王,該做的事一件也辦不全,想到就惱火。」卓勒聞言,笑了笑。「王爺仁心,待百姓如家人,如此盡心盡力地救助,寬大胸襟令在下佩服。」 「這是自然,既是在朝為官為爵,當然要替百姓著想。」 「王爺能如此,乃是胥羅百姓之福。」卓勒誇讚一番,接著問道:「不過不知道王爺特地前來,到底所為何事?」雖然卓雅說她施了幻術,可以讓百姓暫忘她昨晚的義舉,但當時秋知恕就在一旁,他無法確定秋知恕到底還記得多少。 「卓將軍行事果然不拖泥帶水,本王特地前來是要告知卓將軍,京裡派來禦史,要迎接卓將軍進京。」卓勒微揚起眉。「胥羅皇帝既已指派禦史大人前來?」秋知恕笑了笑。「大概是因為耽擱了幾天,怕路上出什麼意外,才派禦史前來。」卓勒輕漾笑意。「路上能有什麼意外?」 「這……!「王爺,你難道不認為得替自個兒打貧嗎?」輕歎一聲,卓勒語重心長她道:「胥羅公主之死懸而未決,以及胥羅山上遇險,王爺難道不覺得古怪?」秋知恕聞言,垂眼不語。 「胥羅皇帝若非疑心重,又怎會派禦史前來?」卓勒再下一城,動搖他。 「胥羅山上若非我帶足人手,再加上王爺武藝過人,怎能逃過那一劫,而那場暗殺裡,那些人想殺的又是誰?要是我死了,王爺就成了兩國引戰的罪人,要是王爺死了,恐怕我就成了眾矢之的,要是咱倆都死了,胥羅皇帝的地位就無人能撼動,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何有人非殺胥羅公主不可。」他需要過境通令,憑秋知恕的手諭,就能讓五萬大軍踏過邊境。 「卓將軍誤會了,胥羅公主非皇上下令狙殺,皇上原等著登基大典時想迎處行羅公主。」秋知恕淡聲解釋著。 「那就更能理解胥羅皇帝背後的野心。」卓勒見他眉頭微蹙,暗笑他真會作戲。 秋知恕分明是要把胥羅公主之死推給八方王朝,不管是要藉此開戰抑或者是趁著被授予虎符時叛亂,都是絕佳的好時機。 「王爺可想好回京之後,要如何跟胥羅皇帝解釋公主之死?」卓勒起身倒了杯茶,遞給他時笑道:「難道胥羅皇帝不會把賬算在王爺頭上?」秋知恕淺啜著茶水,沉默不語。 「王爺是個難得一見的武將,卻將打下的江山拱手讓人,難道王爺不覺得不服氣?依我看,王爺的履仁蹈義才得以服眾,才是百姓之福。」 「卓將軍,你這是在煽動本王了。」見他面有慍色,卓勒忍不住笑眯了眼,直歎他這人真不是普通的表裡不一。 「我確實是在煽動王爺,因為我是替王爺打抱不平,當然一方面也是想要和胥羅定下真正的盟約,共創太平盛世,互通商絡,而我所看中的便是王爺這般賢能之人,只要王爺願意,我自有法子幫王爺登上龍椅。」秋知恕垂斂長睫,卓勒知道秋知恕早已動搖,如今秋知恕不過是在思忖一石二鳥之計,最好是能把他和秋知忍一併除去。 就算他沒有讀透人心的能耐,這種圍魏救趙的兵法,他自有防備。 正等著秋知恕想好法子,好讓他可以要求通令時,外頭大街上卻傳來陣陣的喧囂聲,卓勒推開了窗子,聽見外頭喊著——「胥羅女巫現世,仙來河雪融了!」秋知恕聞言,笑得譏諷。「不知道又是誰在造謠生事,胥羅女巫根本就是多次巧合造出的神話。」 「難道不是真有其人?」卓勒隨口問著。 他確信曾埋在女巫之墓裡的月牙鏈是卓雅當年遺失的,但光憑一條月牙鏈就要證實女巫存在,有點強人所難。 不過卓雅確實是有其能耐,要是真有人拾著卓雅的月牙鏈,擁有些許能力,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說穿了,那也不過是當時胥羅族長用來提振士氣的說法,聽說最後他們將女巫供在宮裡,可從頭到尾也只有胥羅族長見過。」秋知恕撤唇冷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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