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回到王朝覓將軍 | 上頁 下頁 |
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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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瑜,身為王族,你就該為百姓著想,不是嗎?再者,你也該帶著綠柳的骨灰回胥羅,將她葬在胥羅吧。」胥瑜聞言,沉默無語。 她的沉默被卓雅認定為默認。 今晚……為免秋知恕的存在動搖胥瑜的決定,她要儘早除去他。 熱鬧的大街上,卓雅避開人潮,走在僻靜的暗巷之間,如魅影般竄入萬香樓,悠游自在的她走在廊上,迎面而來的人卻毫無反應,任她自由來去。 她循著氣味上樓,來到一扇門前,門內寂靜無聲,裡頭的人似乎早已就寢,教她不由得彎了唇。 該怎麼處置他?殺了他太過便宜,還是吸盡他的血呢? 她喰滿笑意地推開門,已就寢的秋知恕驀地醒來,還未開口斥責,她不疾不徐地彈了聲響指,他隨即面露恍惚地靜躺回床上。 她緩步走到他的床前,小手按掐住他的喉頭,只見他顫了下,卻沒有掙扎。 「人渣。」她啐道。 和胥瑜既是青梅竹馬,竟還能狠得下心,使胥瑜家破人亡,就連逃往鄰國也緊追不捨,欲除之而後快,這種雜碎要是再放任他待在胥瑜身邊,就怕胥瑜會逃不過原本註定的死劫。 所以,他非死不可! 但既然要死,那就讓她勉為其難飽餐一頓,她實在餓了太久,再者要前往胥羅的話,她需要更多的力量。 她俯近秋知恕,露出獠牙,正欲咬下之際,身體一陣動彈不得,不知為何她就是無法進食……她瞪著他的頸項,無法理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怎會如此? 她餓了,餓得快要發狂,為何卻像是被什麼給禁制了一樣? 正疑惑著,突地聞到一股淡淡的馬鞭草氣味,教她微愕。 馬圈旁的馬鞭草已經燒了大半,再者外頭正在下雨,這氣味早該淡得快聞不見,為什麼竟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卓雅,你在做什麼?」 門板被推開的瞬間,她回頭望去,竟是卓勒。 卓勒冷冷地注視著她爬上床,趴伏在秋知恕身上的動作,一把無明火毫無預警地燒上胸口。 方才他聽見她外出的聲響,於是尾隨在後,意外她進了萬香樓,猜想也許她知道秋知恕是那晚的兇手之一,所以想除去他,為免她失手殺了秋知恕,他特地要巽央去將尚未寄出的香囊取回,帶在身上以防萬一,豈料他撞見的根本不是這回事。 卓雅愣住,一時不知道如何解釋。她沒想到他會來,而且為何他身上會有馬鞭草的氣味? 「原來你是和秋知恕一夥的。」卓勒哼笑著,突然很想大笑。 他千算萬算,卻刻意忽略了這個可能性,因為他相信她,然而她卻背叛了他的信任。 卓雅迅速跳下床,腳步踉蹌了下。「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跟這種混蛋是同夥,我殺他都來不及了」 「是嗎?那麼你要如何殺他?爬上他的床?」卓勒怒斥著,感覺理智快要被漫天怒火給燒光。 「我一一」要她怎麼說?說要吸他的血她說不出口。 「說不出來了?」卓勒徐步走向她,無法理解自己為何如此憤怒,如此失控。 「卓勒,相信我,我是真的打算殺了他,我……」她猛地頓住,只因他竟抽出配劍,直指著自己。 這是他第二次舉劍相向。第一次他們彼此不相識,所以他防備,他誤解,她無話可說,可是在經歷他的溫柔以對之後,她怎麼也不能忍受他如此對待自己。 「說到底,是我打擾了你,對吧?!」卓勒在話語脫口而出的瞬間,隱約察覺自己的心情,但隨即在心底否認。 「一個姑娘家三更半夜到男人房裡,還爬上男人的床,不就是打算要色誘?」 「我沒有!」卓雅張大眼瞪著他,不敢相信他竟這般羞辱自己。 「我親眼目睹。」就像他們同寢,她總是舔著他的頸項一樣。 那般私密的舉措,原來她可以對每個男人做,他不是唯一的那一個。 「你!」卓雅氣得渾身發顫,咬了咬牙問:「卓勒,我只問你一句,你喜歡我嗎?」如果他喜歡她,她就可以解釋成他是因為誤解而動怒,甚至出言不遜。 卓勒心頭作痛著,忍不住大笑了聲。「我怎麼可能喜歡你這種怪物?」 「怪物?」她呆住。 「不是怪物嗎?客棧裡的一名刺客是被穿胸而亡,難道要說那不是你所為?」卓雅怔怔望著他,她早已把這件事給忘了,所以他是因為這件事才會一直防備她,還說她是巫偶? 「那不是尋常人做得到的事,如果你不是巫偶,那就肯定是怪物了。」卓勒笑得殘忍,未經思慮脫口而出的話紮入她心底的同時,也一併刺入他的胸口。 怪物……多刺耳,那是人類看待族人的眼光,她沒想到會從他口中聽到這個字眼,更沒想到當她被徹底否定時,她才發現自己是這麼的喜歡他,但是他卻說她是怪物? 「卓勒,你這個混賬!」她怒咆一聲,轉頭就走。 卓勒腳動了下,終究沒追上,挫敗地往額上一拍。 他到底在說什麼?他從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惡劣的人,淨往她的痛處戳,早猜到她會在意的,他卻管不住自己的嘴。 「哎呀,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卓勒側眼望去,就見做老鴇打扮的婦人踏進房內。「你是卓勒將軍?」 「正是,我是來探訪住在這兒的秋爺。」 「喔,方才隔壁的客官說這兒有爭吵聲,便差人來找我,不過怎麼吵成這樣,秋爺還睡得著?」卓勒愣了下,快步走到床邊,就見秋知恕狀似昏厥,喉間還有個清晰的掌印,他瞬間意會自己確實誤解了卓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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