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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卓雅望著他,想了下,往前走了一步,假裝跌倒,卓勒反應奇佳,眼捷手快地將她撈進懷裡。

  卓雅二話不說撲進他懷裡,力量瞬間湧入體內,就連那馬鞭草的氣味都消散不少,啊啊,真是太棒了!

  “雅姑娘!”卓勒一把將她拉開,見她臉上漾著還來不及收斂的笑意,證實了他的猜測無誤一一她,覬覦著他。“回房吧。”那根本是假跌,她蓄意撲進他懷裡,難道是打算吸他精力?

  卓雅很想巴著他不放,再一次享受力量充盈身體的快意,可是他的臉色有點臭,她想她還是暫且退下,待會再來。

  “我回房了。”她乖順地道。

  她在心中暗歎他的效用真好,不過是撲進懷裡,就可以讓她的腳步變得如此輕盈,要是可以再待久一點,說不定她不用吸人血都能回去原本的世界了。

  卓勒瞪著她離去的身影,不知怎地,不怎麼相信她的話。

  他認為她一定會再來。

  付了下,他決定回房,靜觀其變。

  處理完公事,他想著明日該先到馬圈查探馬瘟原因,上床躺下,開始思考這巫偶和胥羅公主的侍女到底要如何處置,放任巫偶不管,不知有無後遺症,還有那在逃未就逮的胥羅刺客……才剛闔上眼,他便敏銳地聽見門板被推開的聲音。

  真的來了,就非得這般擾他?她是打算吸他精力,還是另有任務?他到底是該將她打昏,還是乾脆將她打死算了?反正胥羅公主都已經死了,巫儡的任務也該解正忖著,她已經逼近到床邊,他渾身戒備著,決定只要她一有動作,他便立刻反擊,而且不給她回擊的機會,畢竟那被一手穿胸的屍體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擁有那等神力的人,他怎能不防備?

  然而等了一會,她沒爬上床,只是坐在床沿,手握住他的。

  卓勒屏住氣息,聚精會神等著她下一個動作,但等了好久,等得他都累了,不耐煩了,橫眼瞪去,卻見她握著他的手入睡了。

  卓勒愣住。這是哪招?他緩緩地抽回手,她卻像只貓般迅速又抓住他的手。卓勒直瞪著她,徐徐坐起身,再一次抽出手,她沒了反應,只是把臉枕在床邊,他輕輕將她推開,卻見她像沒有生命的木偶被他推倒在地,嚇得他趕忙跳下床查看。

  她無脈象,像具死屍一樣,可事實上她卻是活著,那她現在是入睡了?

  跑來他這裡睡?難不成光是睡在他身邊,就可以吸取他的生氣?

  看她身著單薄地倒在地上,他應該把她抱回她的房裡,可是夜已深,要是被人撞見,只會給他添麻煩,他倒寧可讓她睡在冰冷的地上,畢竟她不是人,不是姑娘家,他不需要憐憫她。

  所以他逕自回到床上,心想兩人睡離這麼遠,應該無礙吧?

  臨睡前,他深歎口氣,覺得自己萬般疲憊。

  胥羅人、胥羅公主、巫偶,他只是來巡視邊防和馬圈的,怎會有這麼多麻煩?尚未確定事況,又不能輕易對巫偶出手,真是麻煩!

  半夢半醒之間,似乎有人正舔著自己。

  那是極為曖昧、帶著邀約的舔吮,他什麼時候進了花樓?忖著,他驀地張大眼,不對,他在驛舍裡!橫眼望去,就見卓雅不知何時爬上他的床,甚至不住地舔著他的頸項,他一震,立刻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一腳踢下床。

  “啊!”卓雅呈大字形躺在地上,望著陌生的屋頂,覺得後腦勺有點痛,她到底是怎麼打從她穿越到這個地方,就一整個不順到極點,不能喝人血,又被該死的馬鞭草氣味逼到崩潰的臨界點,唯一慶倖的是,她荒漠中的綠洲出現了,只要有他……一道銀光驀地來到面前,教她不由得眨了眨眼,順著劍柄望上去,對上一張盛怒中的俊臉。

  “卓勒?”他為什麼生氣了?

  啊,她昨天進了他的房,不敢抱他,所以折衷地握住他的手,雖說比不上擁抱,但效果依舊令她稱許,然後……她愣了下,心忖她該不會又睡著了吧?

  光是這幾天入睡的次數,大概已經超過她今生沉睡的次數了,慶倖的是,她只是稍稍入睡,還不至於忘了有他這片綠洲。

  “說,你到八方到底有何企圖?”卓勒一手持劍,一手按住被她舔得又熱又麻的頸項。

  他真的是太輕敵了,不敢相信她竟能無聲無息地睡在他身旁,甚至舔他,她分明是想吸他精力!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企圖?什麼跟什麼?

  她動了動,驚覺身上的傷竟已全數痊癒,就見劍尖抵至她頸間,像是在警告她一個得輕舉妄動。

  “不要裝傻,更不要逼我殺你。”

  卓雅皺緊眉。“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你殺不了我。”她剛睡醒,也許是因為睡在他身旁,現在可是神清氣爽得很,想動她還得看看他有沒有這份能耐。

  不要以為救過她,她就該理所當然地被欺負。

  卓勒微眯起眼。“承認了?你果真是巫偶。”殺不了?聽說巫偶怕水……他望向桌面的茶水,隨即掀開壺蓋,往她身上一潑。

  卓雅沒料到他會有此動作,只能傻愣地任其潑了一身濕。

  這是哪招?他幹麼潑她水?!

  卓雅氣呼呼地站起身,卓勒微眯起眼,心忖難道巫偶怕水只是以訛傳訛,還是她不是巫偶?但這怎麼可能?她真的沒有脈息啊。

  “卓勒,你到底在幹什麼?我很謝謝你救了我、救了綠柳,但是你為什麼要潑我水?”

  “你不是巫偶?”他問。

  “那是什麼東西?”

  “你……”

  “頭子,你在跟誰說話?”開門聲伴隨著年巽央的大嗓門。

  卓勒怕殃及到他,怒聲斥著,“關門!”年巽央適巧推開門,就見一身濕透的卓雅誘人的身段,他意識到眼前是何等曖昧,二話不說關上門,心裡暗罵,頭子該不會是玩弄了人家姑娘一晚,結果清醒之後說是誤會一場?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太令人不齒,太令人羡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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