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三嫁不是簡單活 | 上頁 下頁 |
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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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雨,你別擔心,往後你的日常膳食和湯藥,我會讓廚房的人備妥,再讓數雨親自去領,絕對會將你的傷養到好。」 「多謝小姐。」聽雨嘴裡道謝卻不怎麼信她,畢竟已經隔了這麼久才突然來探她,要說背後沒有陰謀,她實在不相信。 「數雨,你說鞏夫人身邊的雀兒給了你玉清膏,能否取來讓我瞧瞧?」這事才是她今日特地前來的主因。 一旁的數雨趕緊從櫃子裡取出玉清膏交上。「我本是不肯收的,畢竟與鞏夫人那頭素無交情,可偏偏聽雨的傷口一直收不了,再這樣下去,我怕……」 談瑞秋皺起眉,往瓶底一看,就見那印的是賀字,低聲問:「這不是鎮國公府的玉清膏,你倆可知道有哪位二品官是姓賀的?」 話一出,聽雨和數雨神色同時一變,互看了一眼。 這一幕沒逃過談瑞秋的眼,她垂眼忖了下,將玉清膏遞回,肅容道:「這事極為要緊,昨兒個蘇嬤嬤跟我說,我身邊的丫鬟與他府的下人有所聯繫,這事乍聽之下,頂多是管束不周,罰幾個板子便是,但是照我看來,我倒認為有心人在操弄這件事,你們說,這賀家的玉清膏究竟能惹出什麼事?」 「……奴婢不知道。」哪怕數雨用手輕扯著,聽雨還是悶著聲道。 談瑞秋歎了口氣。「聽雨,你必須明白一件事,我現在這個位置是替三姊姊看守的,我要是在這府裡遭殃,大年初四三姊姊與我交換後,三姊姊又要如何管治王府。」 「三小姐初四便會進府?」聽雨喜出望外地道。 「正是,大年初四是孟側妃生辰,她想設宴我便由著她,屆時談家女眷會過府祝賀,那日便是我和三姊姊交換的最佳時機,可我也怕,孟側妃在這當頭說要設宴,不知道是在策謀什麼,要是你們知道一些內幕卻不告訴我,屆時我和三姊姊萬一交換不得又鬧事,這該怎麼辦。談家現在已是不比以往,得靠三姊姊光耀門楣,你們都是從小跟在三姊姊身邊的家生子,該是明白我的意思。」 聽雨聽到最後,咬了咬牙便道:「賀家應該是指戶部尚書,畢竟二品官以上的官員唯有戶部尚書姓賀了。」 談瑞秋挑起了一邊眉頭,問著玉露。「老爺和戶部尚書有交情嗎?」 「應該有吧,有回老爺醉酒回府,聽說就是上戶部尚書府邸喝的。」玉露把她所知的道出。 「既是這樣,鞏夫人差丫鬟拿賀家的玉清膏來,這似乎並無不妥。」談瑞秋狀似喃喃自語,但目光卻是定在聽雨臉上。方才聽雨一聽賀家臉色就變了,所以這事絕非玉露說的那般簡單。「聽雨,你說呢?」 聽雨猶豫了下,垂著臉道:「老爺曾經有意將三小姐許給賀家的二少,雖說沒有言明,但是兩家已有準備下聘的傳言,而且……三小姐曾經私下見過賀家二少。」 談瑞秋聞言,一雙眼都快要瞪凸了。 原來還有這樁隱情!換言之,要不是皇上突然指婚,談三是準備嫁進戶部尚書府的,而且談三還私下見過賀二少……天啊,這事要是被有心人知曉,談三還能活嗎?不,她現在就是扮演著談三,到時候出事是她得擔! 所以,鞏夫人也許是知曉這樁事,所以讓丫鬟出府,恐怕就是上賀家跟賀二少拿玉清膏,而且是用她的名義,所以蘇嬤嬤的臉色才會那麼糟。 蘇嬤嬤是何等人物,只要差人去查,哪怕查不到內幕,也絕對查得到談賀兩家差點就成了親家,而如今彼此的下人有所聯繫,這事要說得多難聽就能有多難聽。 說不準孟寄蘭設宴,正是打算給她難堪,這事…… 「聽雨,你聽著,儘管養傷就是,我說過要照顧你就一定會做到,其他事你就別擔心,還有,數雨,往後雀兒不管再給你什麼,一律收下。」 「……嗄?」 「那可是呈堂證供呢。」談瑞秋噙笑道。「你非但要收,而且還要主動去要。」 數雨看了聽雨一眼,見聽雨輕點著頭,她才道:「奴婢知道了。」 起身離開了僕房,玉露隨即快步跟上,低聲問:「小姐,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要不要將這事跟蘇嬤嬤說?」 談瑞秋搖了搖頭。「不了,蘇嬤嬤現在恐怕對我有所不滿,與其告訴她,倒不如咱們私下解決。」 「怎麼解決?」 「這個嘛……守株待兔吧。」這事空口白話是沒用的,總得要人贓倶獲才成,才能讓對方啞口無言。 雖說她無心耍心機,但這世上太多事向來是不由人。 年節將近,城門大開,秦文略更是忙得少在王府露臉,談瑞秋覺得如此也好,要不面對騷擾她一夜的男人,她真不知道要端出什麼表情較妥。 元旦時,秦文略得留守宮中,直到大年初四都不見他的身影,她想,孟寄蘭肯定很鬱卒,因為堵不到人,央求不了秦文略陪她過生辰。 不過,秦文略雖不在府裡,年節上門送禮的人幾乎快要踩垮了王府的門檻,還好這些禮該不該收,能不能收,又該回什麼,都有徐賁替她拿主意,她只負責在徐賁將禮單寫好,看過一眼即可。 而大年初四這天,雖是寒意刺骨,但天公作美,並沒有下雪的跡象。 近晌午時,孟寄蘭宴請的賓客逐一上門,人數不算多,幾乎都是她的姊妹淘,一個個爭妍鬥豔,不管是出閣還是待字閨中的,全都上門了,畢竟所謂宴會有時也等於是相親會,雖說席中不會有男子,但是與會的女眷家中總有未娶的男子吧。 當然,這些雜七雜八的談瑞秋是不管的,而且她也不準備到萱庭苑露臉,省得這張大白臉成了眾人笑柄。 「小姐。」 正喝茶吃點心的談瑞秋一抬眼。「如何?」 「太太和小姐尚未到。」 「她們不會這麼早來,總得趁著天色暗些較妥。」簡單來說,天色暗一點比較不會教人看出破綻,省得節外生枝。 「賀家有人來了。」 「果真?」談瑞秋把手中的糕餅往嘴裡一塞,等著最新出爐的消息。 別瞧玉露像是傻傻的,她可是包打聽的第一把交椅,要她去打探的事,從沒失手過。 「嗯,不過來的人是賀家的嫡六小姐和庶出的八小姐。」 「沒有賀二少?」 「有一個男子負責駕馬車,但我不知道是不是賀二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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