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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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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秋的第一波霜降時,前往水豐城的崔家馬隊已經出發,由崔子信親自領著隊伍前往。 宜冬掀開車簾往後望去,道:“二爺,趙義執意要跟,這麼一來,二爺的計劃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不會,橫豎那些裝著糧貨的竹簍頂層確實都是要賑濟的糧,就算他要檢查也不可能耗著時間往深處挖。”他單手撐在窗邊,以防車子顛簸,她會一個不小心跌出車外。 “不知道他馬車裡那兩隻箱籠到底裝了什麼?” “我會再找機會打聽,你不用太在意,他會隨行不過是要盯著我罷了。” “鋤田帶的馬隊會不會被發現?” “放心吧,黃關元特地派人護送,而且是分批出城,不會引起注目。”他想了下,湊近她一些,“學妹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一連幾日的朝夕相處,又是同床共寢,於是乎昨晚他應酬完回府,看見了已經入睡的學妹,一個不小心就當了採花賊,結果學妹用好冷好冷的眼神逼得他自動跪在床邊道歉,從那之後,學妹再也不肯用正眼看他,讓他好受傷。 宜冬回頭看著他,揚起冷到極點的笑,用冷進骨子裡的聲音道:“怎會呢?我是二爺的通房,二爺想做什麼,我又能如何呢?” 崔子信咽了咽口水,差一點就要在這狹窄的馬車裡跪了下去。 “學妹,叫我二爺太生疏了。” “咱們很熟嗎?” 崔子信無力地歎了口氣,“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再犯,只要學妹沒答應,我絕對不會越雷池一步。” “這年頭男人的保證管用嗎?” “學妹……”他只是親了一下、親了一下而已,有沒有這麼嚴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況且還是情意相通,互允終身的男女……早知如此,他應該要忍住的,可誰要學妹的睡臉那麼誘人! 她幾不可察地哼了聲,撇過頭懶得理他。 崔子信悲情地縮在角落,不敢再輕舉妄動。可憐他面對姜正全還能神色自若,可面對學妹……好棘手! 馬車一路不停地直往南而去,過了長荊縣,照道理說應該再往南,約莫五天就會抵達水豐城,然而馬車卻拐了彎朝西往長阪縣而去,當他們夜宿在離長阪縣尚有一天路程的長道縣客棧時,已有長阪縣的官員在客棧等候。 當晚,在官員大略看過簍裡的糧物後,官員作東,打算帶著崔子信和趙義到花樓吃喝玩樂。 “學妹,我會早點回來。”崔子信邊換錦袍邊叮囑著,壓根沒察覺宜冬的臉色越發冰冷。“這兒人生地不熟的,你千萬別亂跑,知道嗎?” 等了一會,沒等到她的回應,他回過頭,驚覺她正用冰山級的目光看著自己,“怎、怎麼了?”他又做錯什麼了? “沒事,學長好好玩。”玩到天荒地老吧。 觀察入微如他,立即察覺她的不快,趕緊保證道:“學妹,那家花樓就在隔壁街而已,我只是去喝酒,很快就回來。”這種應酬他壓根不想去,偏偏不去又不成,況且他也得去聽點內幕,日後才知道如何應對。 “嗯,多喝點。”喝到不省人事吧。 “我儘量不喝,我會儘快將他們灌醉,趕快回來。” 宜冬聳了聳肩,表現得壓根不在意,就在崔子信一步一趑趄,硬是被趙義給拖出門後,她眯起了眼,認為改天應該跟學長好好聊聊花樓這個話題。 當著她的面,很自然地告訴她要上花樓?她還真不知道學長的神經有這麼大條! 他以為她會答應嗎?到底是打哪來的自信?! 惱火地砸了床上的枕頭,但這麼一丁點東西根本宣洩不了她的怒火。 想來想去還是現代最好,身為警察的學長根本不可能上酒店,兩人之間完全沒有身分問題,學長會無所不用其極地疼她寵她,而不是礙於現況不得不做些自己都討厭的事。 無奈歎口氣,她往床柱一靠,心知學長也是無奈,尤其眼前又是非常時刻,這場應酬該可以挖出不少小道消息,甚至是內幕,怎能不去。 但學長要是三杯黃湯下肚就被花娘給拐了可怎麼好?甚或是旁人給的好意,逼得他不得不接受,去時形單影隻,回時人影成雙要是又逼出了她隱藏的暴力因子可怎麼好? 抬眼瞪著屋頂樑柱,她覺得自己就是太閑才會胡思亂想,便拋開無謂的猜想,把心思轉到趙義身上,想起趙義馬車裡的箱籠,決定去一探宄竟。 下了樓,她跟客棧小二問明位置,來到了客棧最西側的馬廄,就見趙義的兩個小廝守在馬車旁,可以想見裡頭確實是藏著見不得光的物品,要不何必叫小廝守著。 宜冬正忖著要怎麼調開這兩個小廝時,身後響起交談聲,她不假思索地躲到馬廄旁的矮牆裡。 “給兩位小爺送晚膳來啦。”來者是客棧的兩名跑堂,一人端著兩盤膳食,健步如飛地奔進馬廄裡。 也不知道裡頭到底說了些什麼,不一會就見兩名跑堂又將膳食給端了出來,擱到馬廄旁的一座小亭。 宜冬見狀,滿意地笑眯了眼。看來,連老天爺都想完成她的心願。 不一會,便見兩名小廝直朝小亭而去,她逮住時機溜進馬廄,二話不說便翻進了趙義的馬車裡,她動作飛快拉起箱籠,卻發覺箱籠竟是上鎖的,她試著搬動,發覺這重量絕非一般的五穀雜糧,肯定是金屬類。 想了下,她不禁微露笑意。真是個會逢迎拍馬的傢伙,知曉甯王這一招轉手藏賑糧是為了嫁禍靖王,這批違禁品大概就是造反時最佳利器……真是太好了,她還愁沒機會嫁禍趙義,沒想到他自個兒挖坑了,真是個聰明傢伙。 雖然沒機會開箱籠,但心裡有個底也就成了,踏出馬廄,她打算繞到後門離開,卻聽見在小亭裡用膳的兩名小廝低聲交談著。 “你不知道這兒的花娘玩得多開,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以往我和趙爺來過幾次,親眼瞧見那些花娘個個衣不蔽體的,膚白似雪,一個個嬌豔如花,哎呀,那上門的爺兒再君子都會化為狼。”其中一名小廝如是說。 另一名聽到這話,頓時連飯都忘了吃,“哇……太可惜了,這回咱們沒機會開開眼界。” “是啊,太可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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