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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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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兩人並肩走著,將崔子俊丟在後頭,壓根沒管他是否跟上。 兩人來到大門前的小園子時,適巧一些賓客正要離開。 其中一名賓客一見崔子仁便上前攀談,恭敬地施禮,“子仁……喔不,給事中大人。” “趙義,不用多禮,你和子信先聊,我去送送賓客。”崔子仁邊頷首邊和其他賓客寒暄幾句。 崔子信瞅了眼趙義,一語不發。 “你今天怎麼搞的,居然現在才到?”趙義走近他,臉上揚著笑意,口氣卻是極度不滿。 “找我有事?”崔子信抬眼笑問。 趙義,趙氏錢莊的當家,這些年靠著崔家發跡,成了皇商,還當上了甯王的左右手。趙義看了眼幾步之外的崔子俊,笑意越發冷沉,“你最近到底在玩什麼把戲?說好的事一件都沒辦妥,是故意給我難堪,還是給甯王難堪?” 崔子信不動聲色,垂睫忖了下才道:“你去問子俊,我前陣子病了,一醒來許多事都給忘了,那傢伙也不跟我提點提點,這筆賬要掛在他頭上才行。” “病了?”趙義哼笑了聲,視線越過他,看著後頭跟上、聳肩的崔子俊,“我不管,三天內把黃關元給搞定,事情總不能做到一半收手,否則到時候王爺發怒了,別說我沒警告你。”說著,拍拍他的胸膛。 外人看來兩人像是交情好的哥兒們,可只有崔子信最清楚,自己此時正屈於下風,暫無翻身的機會。 目送趙義離開,他呼了口氣看向崔子仁,眼角餘光瞥見走在最末的丫鬟腳下像是被青石板的縫隙給絆了下,眼看著就要撲倒,他眼明手快地上前拉住她,於此同時,崔子仁也回頭拉了她一把。 那丫鬟像是壓根沒嚇著,只是目光直盯著崔子仁,一旁的崔子信不禁眉頭微揚,總覺得她這表情像極了學妹,那種淡然的眼神教他懷念極了。 她應該是叫作宜冬吧,這般盯著崔子仁,不會是…… “你還好吧?”崔子仁淡聲問,抽開了手卻反被她揪住,他微皺起眉,還未出聲,走在前頭的宜春趕忙跑來,一把將她扯到身後。 “大爺,宜冬前些日子身子不好,今天忙亂一天累了才會這般造次,還請大爺別責怪她。” “不礙事,既是累了,就讓她去歇著吧。”崔子仁擺了擺手,隨即朝未散的賓客走去。 崔子信走在後頭,忍不住多看了宜冬兩眼,卻見她的目光鎖定崔子仁。 哎呀,哪來的癡情丫鬟呀,母親會允嗎?想著,他不禁低笑了聲,關他什麼事,他煩自己的事都煩不完了。 “宜冬,今晚我和宜夏值夜,你就好生歇著吧。” 走在回黃氏居住的玉禧苑路上,宜春低聲吩咐著,卻見她臉色又冷又臭,活像是被誰倒了僨。 這樣的宜冬她是不曾見過的,宜冬雖有著小孩子心性,有時執拗了些,但也少有這般直接又鮮明的表現不悅,而這狀況似乎在大爺回京之後頻頻出現。 “宜冬,你……你喜歡大爺嗎?”思索片刻後,宜春小心翼翼地問。 聞言,宜冬先是一臉見鬼般的驚嚇表情,隨即又化為鄙夷唾棄,“我的眼睛看起來像瞎了嗎?” 宜春狠狠地愣住,一時無法接受她有著這般尖酸的口氣和不屑的神情,簡直像是瞬間變了個人。 察覺自己不小心露出真性情,宜冬隨即轉開話題,“姊,我有點累了,我自己回房就好,你趕緊過去夫人那裡吧。” “你真的不要緊?我瞧你氣色也不太好,還是我先到廚房去給你拿些吃的?” “不用,我不餓,我想睡了。” “好,那你自個兒小心。” 進了玉禧苑的拱門,宜春朝主房而去,宜冬則是慢吞吞地走往後頭的僕房。 喜歡大爺?她撇唇笑得譏諷,她不過懷疑他是學長罷了,她只是對於一個曾經對自己告白過的男人多了點關心,擔心他往後恐怕會娶個刁蠻的官家千金,替他的將來感到可悲而已。 想起黃氏在都是女眷的小宴上挑了幾個口袋名單,還差人打探幾位千金的品性,像是打算趕在年底就將婚事給訂下,她心裡就有種古怪的焦慮。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跟焦慮這種情緒絕緣的,可事實上她現在卻是真切地嘗到焦慮惶恐的滋味。 是什麼教她亂了心緒? 忖著,她無意識地停住腳步,任由微涼的夜風吹動她的衫裙。 他是學長嗎?很像是學長,因為當她握住他的手時,她確實聽見了附近鬼魂的聲音,如果她說出她是誰,他會記得她嗎? 她想得入神,壓根沒察覺身後漸近的腳步聲,更沒瞧見已經延伸到她腳邊的鬼魂,可當身後的人從後方熊抱住她時,她一驚,不假思索地就抓著那人的手,順勢彎下腰,將人給拋摔出去。 等那人重摔在地,呼痛的聲音響起,她才察覺自己做了什麼,向前幾步一瞧,竟是崔子俊。 “你這臭丫頭……”崔子俊不敢相信自己竟被個丫鬟給摔了出去,重摔的力道教他躺在地上好一會還坐不起身。 宜冬垂眼看著他,心想再多踩他個幾腳應該也沒關係吧?橫豎他是個混蛋,踩他幾腳說不定圍在他身旁的鬼魂還會拍手叫好,更別說他壓根不敢張揚出去,畢竟被女人摔飛這種丟臉事,他能向誰說去? 動手吧,揍他吧,反正她正悶著,適時發洩才不會悶壞自己。訴諸武力解放壓力的想法大勝,正當她抬腳欲朝崔子俊踹去時—— “這是在做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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