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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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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的三人齊齊回頭,范薑逸淡道:“展清,你怎麼這當頭來了?” “大人,是這樣的,從檀州押回的人不知怎地全都死了,本是想找你過去聊聊,而這裡……大人,如果我沒記錯,躺在地上那位不正是護國公府的常三公子,他怎會死在這屋裡?”展清一臉不解地問著。 “你識得常三公子?” “認識,我們還一起喝過酒……”展清突地輕歎了聲,彈了彈指,身後幾名錦衣衛全都踏進房內。“大人,常三公子身分不同,恐怕得請大人隨我回北鎮撫司說明白較妥。” 范薑逸微揚起眉,尚未開口,毛知佳已經搶先一步道:“這位大人,你知道常三公子已死,卻不急查探死因,反倒要二爺隨你回北鎮撫司,這一點說不過去吧。” 展清笑了笑,取出腰牌。“本官是北鎮撫司使,雖說同知大人是我的上司,但是遇此大事,本官有權自行逮捕、刑訊,甚至是……處決。” “你!” 范薑逸一手拉著毛知佳,一手抓著紀重恩,拍了拍兩人的肩,道:“行了,我跟你走就是,你說那些嚇人做什麼?” “二爺,你不能跟他去!”毛知佳直瞪展清,突地瞥見他的官服補子上似乎噴濺了幾滴血漬。“你……” “請夫人行個方便,帶大人回北鎮撫司不過是問訊罷了。” “是啊,你別擔心,再怎麼說我也是他的頂頭上司,他能奈我何?”范薑逸懶懶地看了眼展清。 “可不是。”展清陪笑應了聲,讓身邊的錦衣衛都退到外頭。“大人,請。” “不,你別去……那個人可能就是兇手,他身上有血漬,說不定他是趁大人不備時混進來的。”毛知佳渾身發顫,卻死死地抓住他的袖口。 范薑逸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別怕,我會沒事的,重恩,看著夫人,別出院子。”話落,他放開了她,輕掐了她的頰,笑了笑便跟著展清走了。 “范薑逸!”毛知佳喊道。 背對她的范薑逸揮了揮手,背影瀟灑極了。 毛知佳驀地軟倒在地,紀重恩趕忙將她扶起。“夫人別擔心,一會我讓人到北鎮撫司探探消息,要真是有個萬一……我會闖進北鎮撫司劫獄。” 毛知佳雙眼無神地看著他,半晌才搖了搖頭。 逃得了一時,逃得一世嗎?錦衣衛要逮人,天涯海角都不會放過,現在要做的是如何逆轉情勢。 深吸了口氣,見展清留下兩個錦衣衛要進房裡收拾,她便和紀重恩先離開。 “二爺有什麼消息要立刻跟我說,你別莽撞。” “屬下知道。” 毛知佳回到後院,沒對采薇提起剛才發生的事便進了內室,從枕頭底下取出鋼筆和小冊子。 命運是能改變的,畢竟連結局都不一樣了,所以她要針對大綱做更改定是可以的。她忖著,不斷地想著要從哪一個點更改起。 一會,她提筆書寫卻寫不出字跡,她咬了咬唇,不死心地再改,一改再改,可不管她再怎麼寫就是寫不出字跡,氣到她都想摔筆了,淚水已經在眼裡打轉,她強迫自己要平心靜氣,因為范薑逸還等她救。 毫無理由更改設定寫不出來,那麼就得要從符合現今的狀態下手,她絞盡腦汁思索,在這節骨眼上還有誰能救他。 皇上?可是皇上龍體微恙,不,也許她可以寫……她快速地寫著—— 皇上無恙,檀州一案親審大皇子。 看著字跡浮現,她的眼淚一串串地滾下來。 太好了…… 北鎮撫司裡,傳來痛苦的呻吟聲,在夜色將明之際顯得分外刺耳。 刑堂裡,一個男人被架在牆上,琵琶骨被穿過,鮮血染紅了衣袍,披頭散髮,狼狽至極。 “展清,你就這麼點手段?”范薑逸嗤笑了聲。 “哪是,大人,我的拿手絕活還沒端出來。”展清笑容可掏,彈了彈指,讓獄吏取了他親手做的刑具。 范薑逸瞧著一根掌寬的木板上每隔兩指寬便嵌上一塊刀刃,就見展清手持柄部走到被架著的屠昭面前,毫不客氣地往胸口招呼過去,往下一扯,瞬間劃下數條傷口,鮮血隨之噴濺而出,痛得屠昭低吼了聲,渾身發顫。 “大人,還行吧。”展清回頭,邀功似地問著。 “不予置評。” 展清垮了肩,把刑具交給獄吏繼續刑求,一屁股坐到范薑逸身旁。“大人,你是不滿我什麼?我不是把屠昭都給逮著了?” 范姜逸進宮面聖,一會便到北鎮撫司找展清商議,分了兩撥人,一撥守在北鎮撫司,防止押回的人被劫或滅口,一撥人則調到擎天院外頭,原本的用意就是要逮屠昭,只是范薑逸沒料到府裡多了個常三公子,最終還被滅口。 “你本來就該逮著他。”范薑逸瞧也不瞧他一眼。 “難道大人是氣我把你帶回來?”展清真不知道要找誰喊冤了。“大人,你仔細想想,屠昭突然失蹤,他們定會起疑,所以得要把你請回去,才能消弭他們的懷疑,不是嗎?我覺得我做得很對。” “你知不知道我妻子很禁不起嚇?”范姜逸眸冷似冰。只有他才能嚇她,展清是什麼玩意兒,竟敢這樣嚇她! 展清直睇著他,這才明白事情的癥結竟是在這兒。“要不,待明兒個我去跟夫人負荊請罪,說是你邀我演了一場戲糊弄常家人,順便把這陣子大人去彭丁縣出遊一事全都交代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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