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棋子皇后·下 | 上頁 下頁


  梁歌雅歎了口氣,從水盆裡擰乾手絹,輕輕拭去他臉上剩餘的白粉,再仔細查看傷口,不禁慶倖那琴弦經年累月已經有些脆化,他煩上的傷長而不探,她微鬆口氣。

  「忍著點,我替你上藥。」她回頭拿來金創藥。

  「好。」

  她以指輕點瓶身,讓藥末撒在他的煩上。

  「疼嗎?」

  「不疼。」雙眼直瞅著她,他笑答。

  梁歌雅專注在處理他的傷口,直到確定傷口已被藥末覆蓋,這才發現他的視線,她不甚自在地轉開眼。

  「幹嘛盯著我?」

  「謝謝你。」

  「不用客氣,都是叔叔們要你彈琴,才會讓你受傷,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說到這裡,她猛地想起他身上的傷。

  「你把衣服脫了。」

  花借月微揚起眉。

  驚覺自己的措詞有多容易教人誤解,她又羞又窘的解釋。

  「我是要看你胸口上的傷,你那什麼表情?」

  「我還以為……」

  「沒有!」她想也不想道。

  「我什麼都沒說……你知道我要說什麼?」他笑得壞心眼,動手解著繫繩。

  「不知道!」她捂著膛道,發現自己反應真的很過度。

  可她有什麼辦法?這人很會調戲人的……

  花借月低低笑著,拉開衣衫後便往錦榻一倒。

  「你……」她沒好氣地瞪著他。

  衣衫都解開了,難道就不會順便把布巾給解下嗎?

  「臉疼。」他正色道,還皺了下眉強調。

  梁歌雅半信半疑,但終究還是心軟的幫他解開胸口的布巾,而這一瞧,她不禁喜出望外,「收口了呢。」

  花借月一愕,抬起頭瞧去,發現胸口的傷不再血肉模糊,甚至連周圍的紅腫化膿都梢散許多……原來真的不是他的錯覺,而是他的傷確實正在恢復中。

  原以為這傷永遠都不會好的,為什麼突然收口了?

  「怎麼,收口是好事,你為什麼皺著眉,還是膽上的傷真的發疼著?」她不解地看著他,拿著金創藥便往他傷口撒。

  他悶不吭聲,突然解開頸問的布巾,「這兒呢?」

  「結癡了呢。」梁歌雅一見笑眯眼。

  「所以就跟你說別碰水,這傷定是你之前沒好生照顧才會越來越嚴重。」

  花借月皺起眉,不能理解。

  這傷自他一重生便有,一連幾個月毫無收口的跡象,甚至今早他上藥時,還是可怕的窟窿,沒道理突然癒合得這般神速……這到底意謂著什麼?這傷不是他用來換取她的代價嗎?

  「沒瞧過有人像你這般,明明傷口轉好反而愁眉不展的。」她沒好氣道。

  「躺著,我幫你上藥。」

  花借月緩緩躺下,感覺她在身上撒著藥,雖然疼痛依舊,但和之前猶如刀剮般的痛相比,已是好上太多。

  只不過,明明是好事,他卻莫名不安著。

  「疼嗎?」

  微張眼,對上她擔優的眸,他揚笑回答。

  「不疼,只是在想事情。」他喜歡她輕柔地撫著他的頸子,更喜歡她的手在他胸口上遊移著。

  「想什麼?」她輕撫著傷口邊緣,確定傷勢確實正在好轉,不像之前碰觸時,就連傷口周圍都浮腫而饋爛。

  這讓她懸著的心終於擱下。

  定定地注視著她半晌,他啞聲道:「你這樣碰我,我會想入非非。」

  她先是不懂,會意後才趕緊抽回手,連退幾步,儼然視他為毒蛇猛獸,引得他低笑。

  慢半拍如她,這才驚覺他們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他衣衫不整的,更糟的是,她還亂摸他一把……雖然他捎瘦不少,但那身形骨架還是和她印象中一樣,就連被他抱進懷裡的溫度和觸感,她也都記得一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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