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棋子皇后·上 | 上頁 下頁 |
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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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他擁有過,可最後卻連是兒子還是女兒都不知道,那孩子就隨著歌雅歿了…… 那些痛一再地提醒他,別再重蹈覆轍。 「九爺,你欠我一個人情了。」衛凡突道。 「這話怎說?」 「有玲瓏在,萬事俱備。」 花借月這才恍然大悟。有個孩子在,歌雅就會降低戒心……這人心思真是縝密,光靠著昨晚的閒談就能推敲這麼多。 「那就先欠著吧。」他笑道。 「利息很高的。」他是商人,而且是個收高利的奸商。 用過膳,一行人決定動身前往映春城,底下人分頭採買了不少乾糧,備了兩輛馬車,還有兩匹備用的寶林馬。 就在梁歌雅收拾好簡單行囊,路過隔壁房時,卻聽到持祿的低泣聲—— 「主子……主子……」 那聲音十分壓抑,教她想也沒想地推開門,急問:「發生什麼事了?!」 房內,持祿就站在花借月身後,旭撥則捂著臉,這情景萬分詭異,但……他不正好端端地坐在梳粧檯前,持祿到底是在哭什麼? 「梁姑娘……」持祿哭喪著膛回頭。 「怎麼了?」她不解的走近。 「主子……」持祿掩面痛哭。 梁歌雅看向花借月的背影。他穿著一身月牙白繡祥獸錦袍,頭上……玉釵將長髮給盤起,看起來是有點怪,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突然,花借月回過頭,朝她拋了記媚眼。 「好看嗎?」 梁歌雅怔住,挑花眼圓膛。 不能怪她如此驚詫,而是他……臉上竟精般細琢的妝點過。黛眉勾魂眼,俊鼻紅豔唇,如此絕色,美得不可方物,問題是,他可是男的呀! 「你在幹嘛?」 「裝扮。」花借月正色道,墉懶噙笑,像魔物般威脅勾魂攝魄。 「扮這樣幹嘛?」 「這才是我原本的模樣。」 「你確定?」梁歌雅眉頭都快打結了。瞧持祿抽抽噎噎哭得好傷心,根本和他說的大相徑庭。 「你還沒告訴我,我這樣子好不好看?」 「好看。」可是——「我沒看過這麼高大的女人。」 那張絕豔面容,配上男人高大的體魄,已經不是不倫不類可以形容。 「我又不是扮女人。」 「不然?」 「小倌。」 梁歌雅一整個錯愕,瞧他以摺扇半遮膽,走到她面前賣弄風情。 「可惜,你不是男人,要不,我便依了你。」 那故意掐著嗓子說話的語調,讓梁歌雅啼笑皆非。 「所以你之前是故意靠近我,想要依了我?」 「是啊。」他煞有其事地朝她眨著眼。 「那真是太好了,還好我不是男人。」她淡聲道。 「所以從今以後別靠我太近,我先下樓了,你慢來。」 她一走,房內突然靜默一片,只餘持祿的嗚咽聲。 「你哭夠了沒?」花借月沒好氣地問。 「主子可是人中龍鳳,神聖不可侵犯,今兒個卻把自己扮成小倌……奴才無膛見皇上了。」嗚嗚,他好難過啊。 「你要是想見皇上,現在回將日城,我不攔。」話落,瀟灑收起摺扇便要下樓。 「爺,你真要扮這樣下樓?」旭撥終究忍不住攔下他。 「不成?」 「不是……可是……」主子可是翩翩佳公子,就算不頂著皇子頭銜,也會是每個少女的如意郎君,今兒個卻扮成小倌。 「爺該不會看到梁姑娘對衛小姐無防心,也扮成姑娘想效仿吧?」 花借月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要說到你懂,我都累了。」 他之所以巧扮,並非為了鬆懈歌雅的心防,而是這一去,要是不小心遇上鎮守在映春城的巳太一,那就麻煩了,小心為上,是他一貫的作風。 下了樓,衛玲瓏一瞧見他和梁歌雅,毫不猶豫地拋棄父親,想和他們兩個擠同一輛馬車。 見狀,衛凡立刻吩咐貼侍,「禦門,去替我買幾盒胭脂水粉。」 「爺,不要吧。」禦門軟聲勸說。 雖然主子長相偏陰柔,五官出眾,氣質奪人,畫上胭脂肯定美得不可方物。但是,主子可是堂堂皇商,怎可作踐自個兒,九爺自甘墮落,他主子還要做人! 「你腦袋到底裝什麼,給我想到哪去了?」瞥見禦門義憤填膺的臉,衛凡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沒好氣的瞪著他。 「趕緊去辦!」 誰要畫胭脂?他大概猜得到巳九蓮在玩什麼,既然如此,他當然要替他添點胭脂水粉,而且全程同行,看他粉墨登場玩多久。 一行人朝西北而去,一路上不做停歇,日間趕程,入夜再找客錢投宿,七日後便過了六道關的騷站。之後城鎮不多,一路上頂多有些供人歇腳的小旅舍,設備簡陋,但沒人在意。 事實上,教衛凡在意的反倒是—— 「梁姑娘可曾在哪見過在下?」因為每到一處停歇,她總是不住地打量他。 這日趁著進房歇息前,他逮著機會問。 「沒有。」她垂下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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