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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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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東方無雙無奈地再將罩紗戴上。“爺兒,你真的認為這麼做瞞得過陛下嗎?” “只要你不出岔子,沒有瞞不過的道理。” “可要我一人分飾兩角不會太過冒險?” 東方無雙……不,正確來說,他是東方傾城,身為爺兒在西引之外的總賬房。一直以來,他總是待在南盛替爺兒處理各種買賣,這回是為了爺兒的婚姻大事才男扮女裝到西引來。 按照爺兒對外的說詞,東方傾城和東方無雙是對兄妹,為了不讓來到西引的東方傾城被外人給籠絡,才迎娶其妹,加強他的向心力。 因此,在西引時,他必須分飾兩角,偶爾,也必須像今夜這樣偽裝成女紅妝。 舒仲尹微張了眼。“只要捱過女帝要求的婚禮,舒夫人便能養在深閨,不再見外人,你就放心吧。” 東方傾城不禁一楞,急忙拿開罩紗。“什麼婚禮?” “陛下主婚,為了取信於她,只得如此做了。”他早就猜到在南盛已舉行過婚禮的說法,必不會被玄芸承認,這場婚禮是非辦不可。對他而言,倒是無所謂,況且——“婚禮就交給你來籌備了,至於商舍的事我自會處理。” 皇商商舍在西引已創建近百年,原本是用來歡迎各國商賈與會,能讓各地的貨物互通。百年發展下來,各國的貿易在舒家的穿針引線之下,自由貿易,以致西引的商賈莫不希望成為商舍的一員,讓自家貨品得以銷到鄰國各地。 然而,要想成為商舍一員並不容易,得是富甲一方的商賈才有此資格,所以是否可以自由出入商舍就成了身份高貴的象徵。於是每到兩月一會的商宴,不少商賈無不想盡辦法,只盼能得到舒仲尹的青睞。 如今,又值兩月一會的商宴。 “我?”東方傾城瞪大了眼。“可是爺兒不是說了,我只要在今晚露一次臉就好了?” 他真的很想死。 光是今夜扮女裝,被迫在大殿上受數十道目光的巡禮,就夠教他不自在的,如今竟還要他扮嫁娘……他的命怎會這麼苦? “畢竟陛下仍不信我的片面之詞,非要有場婚禮為證,你就只好多擔待些。”話是這麼說,但他很清楚,玄芸不過是無法忍受堂堂西引皇商卻連一場正式婚禮都沒有。 “……”東方傾城是啞巴吃黃連。 “你要記住,若被陛下發現你男扮女裝,我會把欺君之罪全推到你的頭上。”舒仲尹勾笑,可笑意卻不達眸底。 他頭皮發麻。“我明白。” 唉,他受爺兒栽培已有十多年,自然分得清楚,主子是在說笑還是認真的,如果他真的搞砸這件事,下場肯定很淒慘。 主子是鐵了心不肯接受西引女皇的指婚,就算當年被失蹤的未婚妻傷得很重,他的心依然只裝得下那個人。 “傾城,這一切可都得拜託你了。”說著,舒仲尹突然探手輕撫他的頰。 瞪著那只“祿山之爪”,他用力地咽了咽口水。“爺兒,你醉了?” 他很確定主子並不喜男風,但實在不確定他此刻的舉動有什麼含意。這麼親密的舉動,教他渾身寒毛豎起,雞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 “嗯。”舒仲尹喃著,像是沒打算把手伸回。 “爺兒,冷靜一點,我是男的……不要意亂情迷……”東方傾城出手制止,就怕主子酒後亂性,他受不了騷擾而揮拳相向,那他可就罪過了。 “記住,就算有人對你毛手毛腳,你也不准開口,更不准回手,否則砸了我的事……你就等著領欺君之罪。”舒仲尹反扣住他的手,厲眸一凜。 東方傾城吃痛卻不敢作聲,只能哀怨的看了他一眼。 想演練就說一聲嘛,幹麼嚇人? 還不是因為他沒來由這麼做,才會嚇得他動手制止。 “但總不能要我乖乖地任人上下其手吧。”他扁嘴道。 扮啞巴、假傷腿,這都是為了不讓他露餡,可總不能因為這樣,就要他乖乖地被人揩油欺負吧? “在這段期間,我會讓歐陽璿跟在你身邊。”話落,舒仲尹逕自閉目養神。 東方傾城本來想再說什麼,但見主子一副言盡於此的樣子,他也只能認命地闔起嘴。 罷了,既然他自己說要報恩,自然是要一肩全擔了! 反正,只要撐過婚禮,東方無雙就會成為舒府的影子夫人,再不用出現了! 西引皇商的婚禮並未極盡奢華,然卻因為到場祝賀的達官顯要和主婚的女帝讓舒府這場婚禮氣派許多。 從主廳沿著貫穿舒府的人工溪流兩岸,列席擺酒,不一會便坐滿賓客,觥籌交錯,桂香綿延,珍饈美饌滿桌,樂官彈奏祥曲,美鬟在席間不斷地穿梭著。 而原本拜完堂就該回喜房的東方傾城,卻因為女帝一句不到戌時不能進洞房,害得他就算已酒過三巡,還被迫得待在席上,接受眾人的玩鬧。 “掀起一角就好嘛。”有人起哄著。 “對呀,就算只看看嘴唇也好。” 說到底,一切都是因為那日在宮中,他精雕玉琢的容顏讓百官一見驚為天人,消息外流之後,引起許多有生意往來的商賈好奇。 “各位大爺莫不是醉了?這新娘子的紅蓋頭,可是要等到我家爺兒進喜房才能掀的。”負責保護的歐陽璿寸步不離地守著,就怕有人玩鬧過頭。 他擺著笑臉阻擋著,眼巴巴地望向被包圍住的舒仲尹,多殷切希望主子能趕緊回頭,別丟他一個人在這裡應付這些賓客。 “不過是掀起一角,這有什麼關係?我相信仲尹絕不會在意的。”有人這麼說著,甚至已經出手要掀開紅蓋頭。 “姜爺……”歐陽璿擋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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