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綠光 > 尋妻千千日 | 上頁 下頁 |
| 六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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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修勾唇笑得輕蔑,「祝西臨,正因為你不敢得罪任何人,因為你怕遭池魚之殃,所以當初你選擇視而不見,然而你帶走了昭憐,以為就能彌補對昭廷的視而不見?」 「王爺!下官當年只是個七品同知,你認為下官可以有何作為?奮力抵抗,帶著整個家族一起傾覆便是對昭廷有情有義?當年就算王爺無傷在身,就算王爺能夠及時搜出帳本也無濟於事!因為誰都不能挑戰皇家體面,就算是王爺你也不能!」祝西臨動了氣,只因對他而言,當年無法幫助昭廷,是他心裡一輩子的傷,任誰被戳到痛處都無法平靜。 「誰會幹挑戰皇家體面這種蠢事?」宇文修哼笑了聲,赤裸裸地嘲笑。「今天要不是你府上出了蠢人,本王會急忙丟出帳本嗎?」 說到這事,祝西臨真的是羞赧到無臉見人。 「你以為本王還是十二年前,那個只會蠻幹的三皇子?你以為本王韜光養晦十二年只是在自怨自艾嗎?」他不只是在養傷,更不只是蒐集證據,他還在壯大自己,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你以為淮州水患調來的匠人是打哪來的?你以為各處水患後的流民是誰從中安置的?本王從未放棄自己的信念,更未曾背離與昭廷之間的承諾,咱們不過是用不同的方式走在同一條路上罷了。」 他曾經意氣風發,以為世事皆能如他設想,可如今他已經學會迂回進退,不再一路狂沖殃及無辜。 只是他現在有了想保護的人,不想再打拖延戰,他要一鼓作氣除掉任何會危害他妻子的人。 對於淮州的點滴,祝西臨在朝堂上多有聽聞,聽他言下之意,才知原來那些匠人是他培育的,再仔細回想在汾州多年,不管何處有水患,總有人能趕在朝廷派人賑災前快速安置災民,不致流民落草為寇,百姓無所依存,頓時恍然。 原來是他所為……當年他們三人曾說過,以民為重,不求富貴,只求安身立命,他沒忘,秦王也沒忘,如果昭廷尚在,亦是如此,但許多事卻不盡人意,有時一個行差走錯,就會掉落無底深淵。 「可是王爺呈上帳本確實是不智之舉,皇上不發作不代表不在意,自然是會找太子訓話一番,如此一來……」他擔心的是,秦王會蒙受不白之冤。 「你到底是擔心本王還是擔心昭憐?」噁心透頂,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的岳丈有多關懷他。 「夫妻本是一體,一樣。」 宇文修翻了個白眼,覺得渾身不自在,「本王知道該怎麼做,不需要你叨念。」 「王爺,去年五皇子和六皇子發動宮變,太子立大功,攔下兩位皇子,如今太子之位穩固,他日若登基……」 「祝西臨,別說是皇家了,光是在你府上就不見手足之情了,本王自然也不會稀罕這一塊。」 祝西臨被譏刺得老臉通紅,話都快說不下去。 「祝西臨,你就別管本王的事了,管管你自個兒府上吧,不是每次出事,本王都會出手,畢竟昭憐已經改名換姓,重上玉牒了。」 他話落便要走人,祝西臨急忙跟上。 「王爺,雖說王爺與太子素來交好,可是嫌隙一生,恐怕……」 宇文修走了兩步,不耐回頭,「祝西臨,管上你的嘴,本王自有打算,還有,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事,你只管顧好你自己便成。」 「王爺!」 「閉嘴!」 宇文修頭也不回地吼了聲,在漫天飛雪中快步離去。 §第十四章 敲登聞鼓救夫君 回到王府時,已是掌燈時分,宇文修興沖沖地回到主屋卻不見祝心璉的身影。 「去問問側妃上哪了。」 吩咐完後,他便先進了淨室洗去到過祝家的晦氣,誰知待他踏出淨房時,竟得知祝心璉回了自己的院落。 「為什麼?」他問。 「……側妃說,她原本就住那兒。」海青回答時是盯著自個兒的鞋尖,沒勇氣看主子的表情。 宇文修鐵青著臉,搭了件袍子,二話不說就朝她的院落走去,不到半刻鐘就把人強擄到他的屋裡,一路上所有侍衛和下人皆視若無睹自家主子的惡行。 「你這個人……」祝心璉被他抱上床時,氣得往他的手上一啃。 宇文修不痛不癢,任她咬著,依然將她緊摟在懷裡,「你要是真的生氣了,明日我讓人送你去祝家坐坐不就得了?」早知道就不打發人跟她說一聲了。 「我氣的不是你沒事先告訴我要去祝家,而是你獨自見了我爹,肯定沒好話。」 祝心璉是知道來龍去脈的,也知道依他的性子肯定是去數落她爹,她怎麼捨得她爹被他欺負?就算祝西臨不是親爹,可他養了她十二年,其間對她愛護有加,連他兩個孩子都眼紅,看在這分上,他就不能對她爹無禮。 「我也沒說什麼,只是要他稍稍管教一下他的孩子,錯了嗎?」宇文修委屈極了,早知道回家會遭到這種待遇,他應該多罵一點。 祝心璉懷疑地看他,「當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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