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綠光 > 尋妻千千日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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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見狀整個人都慌了,要是讓王爺瞧見這一幕,他會被怎麼罰?光是想像都叫他冒了一身冷汗。 慢了一步才跑來的蘭草見自家姑娘自在地坐在廊階上,也是差點跳起來。 以前姑娘去探勘河道,帶人安裝器具的時候,姑娘席地而坐,坐在大石頭上,她都不覺得怎樣,有地方坐就挺不錯,可是……這裡是王府耶!姑娘出閣前可是有宮中女官前來教導禮儀,她這個大丫鬟也得跟著學,得在姑娘失儀前趕緊阻止。 「側妃,坐這兒不好吧。」蘭草顧不得喘,趕忙走過去小聲說著,還瞧了護衛一眼,心想這護衛會不會在王爺面前嚼舌根,讓王爺嫌棄側妃沒規矩? 好不容易兩人總算走近了些,可別生出好感之前就生變。 護衛被她瞥那一眼,心想她會不會到王爺面前嚼舌根,說他傲慢以下犯上,竟讓側妃坐在廊階上…… 於是祝心璉都還沒機會開口,護衛已經趕忙道:「側妃,王爺發話了,側妃隨時都能進書房。」 一陣權衡利弊之後,護衛覺得讓側妃進書房,挨的罰應該會少一點,畢竟王爺要是沒對她有半點好感,又豈會許她進書房。 祝心璉聞言,喜笑顏開地起身,朝他道:「多謝。」 「不謝不謝,側妃客氣。」嚇得護衛趕忙搖著手,見她進了書房才籲了口氣,看見蘭草,對她討好地笑了笑。 蘭草也客氣朝他微笑,兩人想的都一樣,希望對方別在王爺面前嚼舌根。 祝心璉進了書房,沿著書架尋找自己感興趣的書冊,也趁著他不在,將裡頭逛了一圈,最終停在博古架前,就在她視線淡淡掃過擺在上頭的玉石古玩後,目光突地定在一處,她伸手想取卻又怕散架,只能踮起腳尖想看得更清楚些。 可偏偏她身量不夠高,終究只能看見一角,正思索著拿什麼墊腳,突聽見外頭有人問安,她隨即朝門那邊跑去,在門開時毫不猶豫地抓著那人的手道:「土爺,我想瞧那個。」 一進門就被拉著手,宇文修愣了下,看向她所指的方向,便由著她拉到博古架前,取下一座小橋擱在她的掌心上。 那座小橋極簡易,是用尋常竹筷子搭的,擺在博古架上顯得格格不入,乍看之下像是不值監賞之物,可她就是慧眼識英雄,博古架上的古玩中她只看中這一樣。 宇文修瞧她彷佛如獲至寶,一雙杏眼因笑意顯得亮晶晶的,看著他問:「王爺,這是不是虹橋?」 在他眼裡,祝心璉談不上美人,甚至不嫻淑不端莊。 可是他要的知己向來就不是舞文弄墨的士族子弟,亦不是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他要的是言之有物,能與他交流並進的人,不管是男是女,只要能把話說進他的心坎裡,他便願意交出自己的心。 而此刻他覺得祝心璉很美,美在骨,媚在韻,不矯情不造作,那雙杏眼裡滿是真實,訴說她的喜怒哀樂,從不隱瞞。 「王爺?」他不吭聲,叫她懷疑自己猜錯了。「不是嗎?雖然我沒見過,但是我聽我爹描述過,應該是這樣的。」 說到最後,像是喃喃自語,她捧著小橋不死心地看了又看。 「是。」他不自覺喰笑應了聲。 「真是?」她頓時抬眼,剔亮的眸閃動光采。「就說是嘛,我就覺得肯定是!王爺,這是誰送你的,可知道這是如何搭起的?」 她喜歡設計農具或是翻水車一類的器具,可她也聽說過虹橋,虹橋之所以了得是因為是無釘無樺的工法,只憑木條或竹條銜接就能鋪設出一條橋,那是多了不起的人才能想到,她早就想拜見了。 他淡淡道:「我弄的。」 祝心璉直盯著他,毫不遮掩崇拜之情,也毫不懷疑他說的話,拉著他央求,「王爺可以做一次給我瞧嗎?」 宇文修壓根沒察覺自己的嘴角勾得極彎,假意思索了下,道:「行,可你要拿什麼謝我?」 「呃……」這真叫她為難了,她要錢財沒錢財,身上更沒什麼值得把玩監賞之物,女紅之類的也拿不出手,廚藝就更不用說了…… 瞧她絞盡腦汁直發愁的神情,他不禁低低笑開。 「王爺鬧我的?」要不怎麼笑了? 「不,我認真的。」 「可是我真拿不出東西……」她可憐兮兮地道。 「誰說的?」 「我有什麼值得當謝禮的嗎?」她疑惑了,怎麼她想不出來,他倒是知道了。 「有,把外頭那座翻水車的草稿圖畫給我。」 「這簡單。」她松了一口氣,隨即又喜笑顏開,這種草稿圖要幾張有幾張,她閉著眼都能畫! 宇文修被她的笑臉逗笑,接過小橋,拉著她繞過博古架,兩人坐在案前,他將小橋擱在桌面,隨意抽出一根竹筷,小橋立刻散架。 祝心璉張大眼,催促著,「然後呢,這得要從何處先架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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