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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不勞鞏大人了,有袁窮奇在,本王很放心,再者,你這趟回到杏花鎮不就是為了視親,本王就不打擾你和街坊家人團聚了。」這人一看就生厭,半點好感皆無,更何況他壓根不信他在高中一甲兩年後才回鄉視親一事。

  想視親,早就回來了,選在這當頭回鄉,分明是齊賢派他來再三確認自己的生死罷了,只可惜遇到祝湘冤獄一事,教這事避不開。

  「既是如此,下官就不勉強了。」話落,他抬眼問向袁窮奇。「袁大人,不知能否引見祝家姊妹?」

  「恐怕有所不妥,祝家兩姊妹在公堂上遭刑求,又加上近日天雨寒凍,染上風寒,兩人都在房裡歇著,不便見客。」袁窮奇點到為止地說。

  「原來如此,本官本是想要向遭冤屈的祝家姊妹致意,看來是時候不對,本官改日再來。」

  「這就不勞鞏大人了,祝家兩姊妹有本官在,不會出什麼差池。」

  「是,本官明白了,那麼——」鞏令陽朝齊昱嘉微作揖。「王爺,下官先告退。」

  齊昱嘉擺了擺手,等到他離開了祝家,才問:「一個朝廷欽定的巡撫,會特地造訪遭冤屈的人家致意,不奇怪嗎,袁窮奇?」

  「確實奇怪。」

  「而且他壓根沒追問咱們和祝家姊妹是什麼關係,你想他到底在想什麼?」

  袁窮奇不以為意地哼了聲。「不管他在想什麼,咱們依舊按計行事。」

  就等祝家姊妹的身子好轉些,他們便立刻啟程返回京城。

  §第十四章 祝湘之死

  如大夫所言,入夜之後,祝湘開始發起高燒,袁窮奇派人熬藥候著,守在祝湘身邊寸步不離。

  「袁大哥,我姊還燒著嗎?」

  袁窮奇卻充耳不聞,逕自坐在床邊,輕握著祝湘纏上布巾的小手。

  「袁大哥!」

  「你別吼那麼大聲,袁窮奇他是聽不見,不是故意不應你。」跟在身後的齊昱嘉趕忙解釋著。

  陰影逼近,袁窮奇回頭,就見兩人走近床邊。

  「袁大哥,你聽不見?」祝涓詫問著。

  「是啊,所以你要是想和我說話,盡可能地站在我面前。」袁窮奇不隱瞞的說。

  祝涓怔怔地望著他良久,低聲問:「袁大哥,你真的是錦衣衛?」

  「有問題?」

  祝涓想了下,偷覷了身後的齊昱嘉一眼,不禁把聲音壓得更低問:「那他真的是個王爺嗎?」

  齊昱嘉雙手環胸地瞪著她的後腦杓,又氣又好笑,袁窮奇又聽不見,她壓低聲音是要給誰聽?而且還那麼湊近袁窮奇,她腦袋到底在想什麼?

  「他是,所以你別靠我太近。」袁窮奇像是腦袋後面長了眼,不著痕跡地往旁退開了一些。

  「可是他一點都不像。」像是沒心眼一樣,她又湊了過去,聲音細得像貓叫,聽在齊昱嘉耳裡就跟撒嬌沒兩樣,不等袁窮奇回應,他一把將她給拉了回來摟進懷裡。

  「喂,你不可以這樣,我姊姊也說了,你不可以對我摟摟抱抱。」

  「那你昨晚拉著我一道睡時怎麼不搬出這些道理?」

  「我才沒有拉著你一道睡。」她羞紅臉嚷著,可聲音壓得小小的,就怕擾醒祝湘。

  「那昨晚是誰拉著我?難不成是鬼拉我。」齊昱嘉捧著她依舊紅腫的小臉,惡狠狠地瞪著她。「祝涓,我警告你,不准再給我過河拆橋,利用完後就把我給丟到一邊,你小心我真的跟你翻臉。」

  「我——」

  「嗚……不要……救我……」

  祝湘痛苦又沙啞的夢囈聲傳來,教祝涓立刻掙脫齊昱嘉作作樣子的箝制,爬坐到床畔,輕拍著祝湘的胸口。

  「她說夢話了?」袁窮奇問著。

  她的唇瓣乾裂,張口說得不清,教他難以辨識她到底說了什麼。

  「嗯……姊姊生病時都會這樣的,可是姊姊已經有一段時日沒生病了。」

  「她以往常生病?」

  祝涓垂下長睫,抿起菱唇,「大概是三年前開始的吧,我不是說過姊姊在三年前曾大病一場?可事實上,姊姊那時候不是大病一場,她是被人刺了一刀。」

  「刺了一刀?兇手可有抓到?」袁窮奇詫問。

  祝涓搖了搖頭。「記得那一晚是鎮上有間勾欄院裡的花娘生病了,把我爹爹找去,可因為要看診的是花娘,只有我爹爹去總是有所不妥,所以就帶了我姊姊去幫忙,就在幫忙到了段落,我爹讓我姊姊先到隔壁房歇會,等我爹寫好藥方時卻找不到我姊姊,等找到她時……她倒在勾欄院的花園裡,渾身是血,只剩一口氣,而事實上當我爹把她帶回來時,她已經沒有呼息了。」

  袁窮奇聽著,心想也許就是因為祝湘已死,所以才會讓曹瑾妍有機會移魂在她身上。

  「可是她後來還是活過來了。」

  「是啊,我爹怎麼也不肯放棄,用藥救了我姊,我姊終於有了口氣,可是姊姊幾乎每晚都在夢囈,在夢裡不斷地掙扎,像是發生了多麼可怕的事,就連在夢中都不放過她。」祝涓說著,眼眶泛紅盈著淚光。

  齊昱嘉見狀,不禁輕撫著她的頭安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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