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妻奴錦衣衛 | 上頁 下頁 |
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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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呀,這三四年來家事都是我包辦的,怎麼可能不上手?” “把事都丟給你,真是辛苦你了。”祝湘十分汗顏,從沒想過原來這些看似簡單的動作,那是因為祝涓早已做慣,等到自己臨危受命,以為簡單卻是手忙腳亂,搞得人仰馬翻。 祝涓一把挽住她的手。“姊,你說這什麼話?你和爹忙著,我當然得要找事做,替你和爹分憂解勞,再說爹去世後,是姊姊攢錢養我,要說辛苦的人是姊,不是我。” 祝湘聽著,不禁笑柔了稍顯冷銳的眸。 她不喜與人親近,但是祝涓不一樣,她就像是真正的妹妹,遠比自己的妹妹還要和她親上千百倍。 她心窩發暖著,噙笑問:“這煮飯還要點時間,倒不如咱們先到屋裡等。” “好啊。” 當兩人旋回屋裡,就見兩個男人坐在桌邊,雖無交談,但像以眼神彼此交流,討論這食盒內之物能否吃食。 祝湘眼角抽搐著,走近時,兩人一同抬眼,齊昱嘉不由打量著笑臉迎人的祝涓。“你就是祝大夫的妹妹?” “是啊,不知道怎麼稱呼這位公子?”祝涓落落大方地問著。 “我姓齊。” “那我就叫你齊大哥吧。”祝涓沒什麼心眼,也沒什麼防心,看人全憑第一眼的感覺。 “我姊姊上山就是為了醫治齊大哥嗎?” “是啊。” “齊大哥怎麼會受傷?又是打哪來的,在哪兒受傷的?” 相對于祝湘的靜默,祝涓顯得有些聒噪,但她並非好事閒聊,而是想要探點底子,確定姊姊在這兒安全無虞。 “我……”齊昱嘉被問得有些招架不住,這才想到,怎麼祝湘從未詢問過這些問題,對於兩人身家從不追探? 這麼想來,祝湘的行徑反倒是有點怪了,她該像祝涓這般追問才合理。 “祝涓。”祝湘歎了口氣,只得將對外的說法跟她說過一遍。 祝涓微揚起一雙濃黑分明的柳眉,睨了祝湘一眼,勉為其難地抿嘴應了聲。“我知道了。” 山賊?她從沒聽人提起東諸城外有山賊……就連兀術人也甚少擾境呢。 “再等一下飯就好了,我順便熬了藥,待會用過膳後,把藥喝下,早點歇息。”祝湘拉了把椅子,和祝涓坐在兩人的對座。 “這菜聞起來挺香的。”齊昱嘉笑問著。 “邊境的簡單膳食罷了。”祝涓歡喜接受他的讚美,她是因為對學醫毫無興趣,所以很自然地往廚房摸索。 “希望嘗起來就跟聞起來一樣好。”齊昱嘉毫無惡意地道,純粹是被祝湘驚嚇得不小,所以希望妹妹的手藝是真正的好,而不是空有其表。 “什麼意思?”祝涓不解的問著。 “祝涓,要不要去看看飯熟了沒?”祝湘忙道,不想自己的糗事一再被宣揚。 “嗯,好啊。” 祝湘成功地阻止糗事被揭發,一會兩人便端著香噴噴的白米飯進廳。 齊昱嘉一接過碗,立刻確定這是可以吃的!管不了米飯正燙著,大口地扒進嘴裡,就算燙著了嘴也痛快。 反觀袁窮奇倒是精明得很,先嘗菜,確定味美肉鮮才放膽食用。 “姊,不是說有跟劉家搭夥,怎麼他們看起來像是餓很久?”她湊在祝湘耳邊低聲問著。 “那個……” “劉家人上山圍獵,要明日才會回來,所以今天是你姊下廚。”袁窮奇話一出口,立即接收到祝湘羞惱的瞪視,但他無所謂,能填飽肚子最重要。 “喔,我姊三年前大病一場之後,就忘了怎麼做菜了。”祝涓聰穎,一聽就明白,猜想他們八成是餓了一天了,所以才會猛扒飯菜。 “有這種事嗎?”齊昱嘉咽下了飯菜,騰了點時間問著。 “我爹說,這種事也是難說得緊,不過我姊雖然忘了怎麼做菜,卻反而生了習醫的才能,我爹更開心了,把我姊帶在身邊教著,要不是我姊是姑娘家,早就成了鎮上的坐館大夫。真不是我要說,鎮上的坐館大夫醫術還沒我姊了得,很多鄰里都是找我姊診治,而且每個都讚不絕口。”說完,還與有榮焉的揚起小臉。 “祝涓……”祝湘捧著額,羞得小臉微燙著。 祝涓沒自覺,可這話聽在她耳裡就跟老王賣瓜、自賣自誇沒兩樣,但是害羞之餘卻又覺得有幾分驕傲,可以讓妹妹這般以她為榮。 “看來你們姊妹感情相當好。”袁窮奇脫口道。 “那當然,她是我姊啊。”說著,還很親熱地挽著祝湘的手。 祝湘見狀,笑柔了杏眼,一臉拿她沒轍卻又喜歡她的依賴。 那笑意恬淡柔雅,如輕風掠過湖面,漾開圈圈漣漪,袁窮奇看了,心底升起了陌生的熟悉感,像是在哪見過,又像是不曾見過,教他滿心疑惑。 而他的注視自然落在祝涓眼裡,她忖了下道:“袁大哥,你的名字挺特別的。” “是嗎?”袁窮奇不以為意地應著,他早已經過了在意自己名字的年紀。 “窮奇——逢忠信之人,齧而食之;逢奸邪則擒禽獸而伺之……是這樣子說的,對不?”祝涓笑問著。 袁窮奇微揚濃眉,忖度她說這話的用意,還未應聲,祝湘已經嗓音微沉地道:“祝涓,除此一說,更有著“窮奇騰根共食蠱”,你沒聽過嗎?” 她話一出口,袁窮奇臉上虛應的笑意突地僵住,深邃黑眸直盯著她不放。 “可是我記得窮奇是凶獸,只是奇怪為什麼會有人以凶獸之名為名。” “祝涓,要你多讀點書你就不肯,你壓根沒聽過“窮奇之獸,馳逐妖邪,莫不奔走,是謂善獸”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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