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千年不哭 | 上頁 下頁 |
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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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都蝶引虛應著。 說書人何其多,可她想知道的卻不是每一個說書人都能告訴她的。 酒樓掌櫃也說不準那說書人究竟何時才會再進酒樓說書,這可怎麼好?明明就有線索可循了,偏偏如此不湊巧。 正忖著,突然感覺馬匹奔跑的速度過快,正打算開口讓車夫將速度放慢時,馬兒又猛地往前沖,教坐直身子的她險些往前撞去,還是彌冬眼捷手快地將她撐住。 彌冬回頭掀簾正要問清楚時,竟不見車夫身影,教她登時傻了眼。 “表姑娘,你坐好,我去拉韁繩。” 先將都蝶引扶好後,彌冬身手利落地跳到前座上,雙手使勁的拉緊韁繩,可馬兒卻像是發狂般地往前跑,雖說這條回府的路上人潮稀少,但要是馬兒不受控制地亂跑亂竄,一個不小心怕是會翻車的! 正當彌冬無計可施時,坐在馬車廂裡的都蝶引反倒是氣定神閑的,一點也不緊張。 她心裡正打著算盤,要是自己破了相,一來進不了宮,二來怕也吸引不了其他男人注意,這對她而言不啻是個好消息。 因此不管這事是意外或者是針對自己,她都沒打算追究,反而還感謝那人。 然而,就在彌冬發出尖銳的尖叫聲後,馬車卻突地放慢了速度,直到停止。 還未掀簾,她便聞見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都姑娘,請勿掀簾。” 一聽見那嗓音,都蝶弓渾身一僵。 怎會如此地巧,偏又與他遇上? 她僵在馬車裡好半晌,彌冬才又坐回車廂,朝她揚笑道:“表姑娘,咱們運氣真好,遇見了提督烏大人,他替咱們阻止了那匹發狂的馬,如今他帶的營兵正在替咱們換馬,準備護送咱們回府。” 適巧車簾被風刮起,一股血腥味伴隨著腥臭味送進車廂裡,從縫隙中,她瞧見騎在馬上英挺俊拔的身影,那人彷似察覺了什麼,驀地回頭,清冷懾人的黑眸在對上她後,像是寒春微露煦光,帶了絲深意注視著。 她的心狠顫了下,連忙拉下車簾,水潤的杏眼直瞪著車簾,像是瞧見多不可思議的一幕。 “表姑娘,烏提督大人長得很俊美,就像仙人般,對不?”方才那一幕,彌冬也瞧見了,忍不住道。 都蝶引啞然無語。她哪裡清楚他長什麼樣子,她被撲鼻而來的腥臭味和他眸底勢在必得的強硬給嚇住了。 她真的不理解他的執著到底是從何而來,只知道,他身上的妖氣似乎更濃了,那股味道實在教她不能忍受。 但不管怎樣,既然她無意,她就必須讓他知道,他再強求也是求不得。 待回到都督府,下馬車時,她刻意垂著臉,也沒對他道謝,可儘管如此,她依舊可以感覺到他熱烈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遊移著。 忍住沒道謝的愧疚,她強迫自己漠視他,加快腳步離去。 烏玄度目送著她離去,朝彌冬使了個眼色,要她好生侍候著,隨即也踏進都督府,常微見狀押著方才跳車的車夫跟著入內。 這一待,到了掌燈時分才見斐有隆父子歸來。 斐有隆本是開心烏玄度的造訪,然一聽他說了下午發生的事後,怒不可遏地質問車夫,壓根忘了要回避。 “老爺,是……是二姑娘要小的這麼做的。”當車夫跪伏在地招認時,斐有隆當場愣住,直覺得這內宅的事竟鬥得如此陰私,而策畫者竟是他的親女,教他這張老臉不知道要擱到哪去。 一旁的斐澈搖頭歎氣,一方面是惱妹子竟連這手段都使得出來,另一方面則無奈在這情況下,父親哪有臉再與烏玄度提親事? “晚輩認為大人該好生整肅後宅了。”烏玄度淡聲道。 這話一出,斐澈不禁瞪大眼,只因烏玄度這話說得實在是太過頭了,畢竟他是個外男,且他是後輩,斐家後宅豈是他能過問的餘地? 斐澈偷覷了父親一眼,果真瞧見父親臉色”變再變,像是丟臉到連該要怎麼應承,甚至該斥責烏玄度一番都給忘了。 “我希望這會是最後一次。” 還說?!斐澈難以置信地瞪著他,正要低斥他越矩,斐有隆已沉著聲道:“玄度,這是斐家內宅私事,你一個外男干涉,不覺太過?” 烏玄度淡淡抬眼。“晚輩對都姑娘一見傾心,無法對她的事置之度外。” 斐澈抹著臉轉了個方向,無聲哀嚎著。 說了,他還真的說了! 斐有隆瞠著一雙虎眼好半晌,像是怎麼也沒料到他會突然蹦出這些話。“你這……蝶引不成,她……已經有婚約了。” “我要不起她嗎?”烏玄度一貫無溫的口吻問著。 言下之意是指,他如今的身分地位還搶不了人嗎。 斐有隆向來欣賞烏玄度這張狂的氣概,可問題是這氣概不能用在這當頭,只覺得老天根本就是錯點鴛鴦。“這話不是這麼說的,她畢竟已有婚約在身,要是退了他人親事,對她的聲譽總是有損。” “我不介意。” “玄度,這事對姑娘家名聲影響極大,不是你一句不介意就能解事,你要是真為蝶引好,你就不該強人所難。”斐有隆扼腕極了,可遣詞用字還是極盡委婉,不想往後雙方斷了往來。 就目前所見,烏玄度雖在浪尖風頭上,但只要他成事,必定受皇上重用,前途不可限量,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打算招他為婿,可偏偏女兒的私德惡名被烏玄度知曉了,這門親事也真是不用再談,可糟的是他竟看上了蝶引…… 不管怎樣,他都要與烏玄度交好,不能因為親事而壞了兩家交情。 “對方是誰?”他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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