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騙倒閻王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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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語,瞅著房置圖。腹地頗大,各院落前後皆有重軍防守,不管要從哪個方向潛入,都必須冒極大的風險…… “對了,今天有八王爺的人到客棧打探夕央的消息。” 閻占夜眯眼,濃眉不置可否地揚起。 “我打發掉了。”崔桃花早料到他會有此反應。“不過,既然八王爺對夕央有興趣,怎麼你不利用夕央,讓你可以順利進入王爺府?” 他緩緩抬眼,燭火勾勒出詭魅俊美的側臉,冷肅的眸光讓她很自然地改口—— “我隨便說說而已,你不用那麼認真好不好。我瞎了眼才看不出夕央是你的心頭肉,哪可能會要你挖出心頭肉去誘敵?” 連著幾天夜裡,他倆都會在這廳裡聊上幾句,但別以為他們是在閒話家常憶從前。占夜不過是想要從客棧這小道消息收集站裡探得一些線索罷了。反正正好拿崔家的無情無義做籌碼,刺得她乖乖替他辦事。 就連她退隱的爹爹都被她挖出來,拿一筆錢買通了常在八王爺府裡走動的宮內太監,畫出這幅房置圖。 “改日,我會親自跟崔世伯道謝。”閻占夜默記完後,拿起房置圖,沾上火,往地上一扔,盯著圖燒成灰燼,確定這事決不會從這裡流泄出去。 “不了,我爹爹說沒臉見你,你也不用謝他,這是他該做的。”崔桃花沒好氣地瞪著他。若是不瞭解他,會以為他燒圖是在防她,但因為瞭解,所以明白他是個向來不留把柄、不給人威脅機會的人。把證據燒毀,是免得夜長夢多。 閻占夜不以為意地揚眉,正打算離去,又聽她說:“占夜,為何你的玉工坊會用夔字號這名號?” “有問題?” “你不覺得品玩賞上,夔字號出盡了風頭?” 他斜睨著她,等著她說下去。 “十幾年前,大內有位雕技出神入化的玉匠,也是以夔為字印,你這夔字號一打出去,把那些王公貴族全都給吸引過來了,還好八王爺忙著找夕央,沒上品玩賞,否則事情又要鬧大了。”想起幾天前,占夜差點當街手刃八王爺一事,她依舊冷汗涔涔。 他皺眉想了下,問:“那玉匠呢?” “不知道,十幾年前好像突然就不見了,那時我還小,不是挺清楚,得問過我爹。”崔桃花攢眉反問:“你怎麼這麼問?” 閻占夜習慣性地覆唇,垂眼細忖。一會,他從懷裡取出一隻白玉珮,雕的是祥獸,線條簡單,玉質也不怎麼了得。當初會令他駐足,只是因為這玉珮後頭,也鏤了個夔字。 “咦,你上哪買的?”崔桃花左翻右看,眼光沒他刁鑽,看不出玉質好壞,倒是被夔字給吸引了。“這不是尋常人家裡會有的吧?若不是王公貴族,還是朝內大臣,是拿不到這玉匠之作的。” “那是仿的。” “你怎麼知道?” “我撿著夕央時,她身上有塊鏤著夔字的玉珮,相較之下,你手上那塊玉的夔字,就顯得模糊些。” “夕央身上?”她倒抽口氣。“難不成夕央出身名門?” “也許。”回想當初,小夕央身穿精美襦衫,質地細緻,絕非尋常人家買得起的布匹。 崔桃花打量著他不形於色的俊臉。“你想查她身世嗎?” “沒興趣。”對他而言。夕央就是夕央,是他不變的夕央。 聞言。她嘟起豐嫩的唇。“唉,這麼寶貝她。可就不知道為何要冷落她,瞧她天天愁眉苦臉地窩在房裡,我都不舍呢。” “是嗎?怎麼我夜夜與她同寢,就沒瞧見她愁眉苦臉?”他哼笑。 這男人真敢說哪。“你毀她清譽,卻不跟她說白我跟你的關係,到底抱著什麼心思?”還未成親就將人給騙上床,這男人真是罪孽深重哪。 閻占夜挑眉,“這得讓她自個兒去找答案。” 哇,這男人真真真是……比當年還沒人性了。 “占夜,你真不怕她誤解,反而退縮了?你這麼有自信,你的夕央妹子會這麼死心塌地?” “她要是這麼簡單就退縮,怎麼配得上我?”他瞭解她,知道她的性子決不軟弱。 他要她有所自覺,他要她不再把他當個兄長,如此而已。 崔桃花嘴巴張得可以吞下一整顆雞蛋。“你……話少也不能省成這樣吧,好歹該說的也要好好說一說,老要人家想,真以為人家是你肚子裡的蛔蟲,猜得到你的心思?” “我和她相處十二年,我的性子,她該清楚。”並非他一廂情願,而是他認為她應該明白,卻不知為何總是忽略他的情意。 這一點,微微惹惱了他。 “要是她真退縮了?” 他似笑非笑的魅眸,在燭火搖曳下勾勒幾分邪味。“你說,她逃得了嗎?” 她無言以對,將手中把玩的白玉還給他。“你開心就好。”她再次感謝老天,沒讓她真愛上這種男人。 “收下,雖不是上等美玉,但是我的心意。” 崔桃花想了下,雖不懂他怎會突地送玉,但還是乖乖收下,見他起身要走,忍不住提醒,“夕央絕色美貌,確實是個禍水,竟能讓八王爺派人沿街尋她到這種地步,等品玩賞結束後,你手頭上的事處置完,就趕緊帶她回杭州吧。” “當然。”他起身走向外頭,餘光瞥見一抹飛快逃去的身影,不禁愉快地略勾唇角。 “你不讓夕央出門,就是在防八王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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