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拒當賢妻 | 上頁 下頁
三十七


  那天張嘉慶在停車場掐她之前,她便聽見兩人之間古怪的對話,而後他則順理成章地以張嘉慶欲傷她為由而開除了他,這麼一來,所有的黑鍋自然都由她背了,他今天會找她的碴,也是合情合理的,不是嗎?!

  這分明是借刀殺人!在他利用完張嘉慶之後,再把責任全都推向他,而後他便可以全身而退!

  「不是,別把我想得那麼惡劣!」他聲色俱厲地低喊著。

  「要不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知道去雅閣的路?」把感情從腦袋舍去之後,果真是讓每個環節都清透極了。

  「我……」他不禁語塞。

  「你還想狡辯什麼?!」那晚,他得知蘇義傑在追求亞米時,莫名其妙鬆口氣,那時不覺有異,但如今回想,婚假那段時間,她忙著裝潢雅閣,而蘇義傑更是天天報到,那就代表,他一直監視著她,所以他誤以為蘇義傑在追求她!

  天啊,她的行蹤他一直掌控在手中,卻又佯裝什麼都不知道。

  「我怎麼會跟你這種人生活在一塊?!」她拔尖喊著,不敢置信自己竟被蒙在鼓裡,還沾沾自喜著替他除去了和家人之間的嫌隙。「我怎麼會竟上你這種人?我簡直是笨得可以了!」

  她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竟因為自己的私事而把雅閣的夥伴也給害慘。

  「娃,聽我解釋。」敖定傑扣著她的手,希望她能夠冷靜,才能夠安撫他倉皇失措的靈魂。「我可以把事情從頭到尾解釋給你聽。」

  別說他是「這種人」,別用「這種人」三個字徹底地把他否決掉。

  他承認一開始他是利慾薰心,但是真正和她相處之後,他看重她更甚於事業,這一點她應該是知道的。

  「不用了,編謊言,很累的。」她放聲冷笑著,輕輕甩開他的手,看著他錯愕的俊臉。「我不玩了,不用一年,我現在就可以把離婚協議書拿去辦理。」

  「我不准!」他強硬地擋住她的去路。

  「你憑什麼?」斂去笑意和冷靜的艾娃,一臉的寒霜淩人。「難道覺得玩得還不夠?」

  「娃!」

  「很可怕,你知道嗎?當我在擔心受怕時,我卻不知道兇手就在我身邊,當我在尋找兇手時,你心裡肯定在笑我吧?」一想到那時的情景,她是打從心底發顫。

  敖定傑反駁不了,只能任由她將字句化為利刃刺進他的心口,懲治他犯下的過錯;他日日夜夜恐懼著有朝一日被她發現真相時,她會怎麼恨他怨他,如今事實證明,想像中的痛遠不及眼前她給的萬分之一。

  「而你也真夠卑鄙的,把所有的罪都栽贓給媽和克謙……敖定傑,你走不出象牙塔,你就一輩子待在裡頭吧,當有一天,你手裡握著你想要的權力財富時,你才會發現無人可以分享,是你這輩子最大的悲哀。」

  艾娃一把推開他,快步不用電梯裡,在他來不及追出之前,便已經關上了電梯而去。

  「艾娃!」敖定傑靠在電梯門上沉痛地喊著,嘶啞的嗓音透著嗚咽聲。

  站在一旁的辛歆愉見狀,沉默了一下,歎口氣,拿起手機撥出了電話。

  「喂,幫我攔個人……嗯,我馬上下去。」

  §第十章

  「痛痛……」

  渾蛋,是哪個傢伙偷襲她啊?

  艾娃吃痛地張開眼,眨了眨,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空間裡頭,而身旁站了兩個黑衣人。

  啊咧,好眼熟的黑衣人啊!

  「醒了?」

  正思忖著,瞧見辛歆愉端了杯飲料到她面前。

  「你、你綁架我?」她跳坐起身。想起來了,她才下電梯,前腳剛踏出,隨即被人從背後偷襲。

  「我請你喝茶,哪裡綁架你了?」辛歆愉拉了把辦公椅坐在她面前,很優雅地喝著大吉嶺。「只是請你到我的辦公室聊聊天而已。」

  「我跟你之間有什麼好聊的?」如寶石般激射出光芒的瞳眸直瞅著她。

  「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道歉?」

  「道歉?」艾娃愣了下,思索過後,無奈地扁起嘴。「對不起,那天是我的不對,沒有把事情想清楚,就說是你蓄意砸了雅閣的攤子。」

  不想對她低頭,但是她確實是做錯事了,道歉一定要給的。

  「就嘴巴說說?」辛歆愉氣勢可高傲了。

  「不然你想怎樣?」艾娃橫眼瞪去。

  想找碴?那她肯定是選錯時間了,因為她現在心情很不好,很想找個人發洩。

  「不想怎樣,只是要你不准跟定傑離婚。」

  話一出口,艾娃眨了眨眼,而後閉上眼,好一會再張開,還是一臉錯愕外加不解。「你怎麼了?」不是做夢耶,剛才的話真的是她說的耶。

  「定傑很喜歡你,你別不知好歹了。」辛歆愉面有不快地道。

  「他喜歡我?」她哼了聲。「你不是很清楚狀況嗎?你不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麼事嗎?你不是喜歡他嗎?我離開了,不是剛好稱了你的心?」

  她應該要鼓掌叫好的,不是嗎?

  「你離開,我當然會高興,但是定傑不高興。」倘若一切能如她的意,她今天也就不會出此下策了。「如定傑說的,打一開始,他是為了敖伯伯的遺言,所以才使了計,逼你早點嫁給他,好讓他可以順理成章地掌握實權,但是,他後來愛上了你,卻也是不爭的事實,不是嗎?」

  「那種愛,我不要。」艾娃挪開視線,看著窗外。「他不該這樣對我。」

  「雅閣不是他要張嘉慶去砸的。」辛歆愉突然道。

  「你又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昨天我才見過張嘉慶,我當然很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真是的,她為什麼還要這麼委屈地扮演和事佬的角色?「他砸雅閣,是因為定傑降了他的職,他認定是你在定傑眼前搬弄是非,定傑知道之後,才派人監視著你,就怕你有什麼差錯。」

  「是這樣子?」她調回視線,一臉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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