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娘娘回宮 | 上頁 下頁 |
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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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著他起身,不知道要上哪,又想跟著宮人走就對了。“對了,你要怎麼批奏摺?” “你替朕看,朕口述,由你寫。” “咦?” “你是首輔,替朕批奏摺分憂解勞是天經地義。” “喔,可是你之前是怎麼批的?”她還是很想知道啊! “秘密。” 呿!她輕咂著嘴,他聞聲低低笑開,拉過她在頰上親了下,嚇得她瞠圓眼,餘光輕輕地飄到一旁,就見陸取那張沒有表情的撲克牌臉,微微抽搐了下,然後當作什麼都沒看見,當然,其餘的宮人有志一同地比照辦理。 可問題她是當事人,她要怎麼視若無睹,她要把臉擱到哪去?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現在是扮成男人? 無奈的歎口氣,雖然羞澀,但她還是由著他,誰要她想寵他呢。 陪著他用膳,親手喂著他,陪著他批奏摺,她開始慶倖她寫得一手還不錯的毛筆字,能由他口述,她代筆。 這樣的日子也沒什麼不好,勉強幫得上小忙,又可以趁批奏摺旁聽時知曉朝中大小事,晚上還可以在禦天宮的小廚房裡替他張羅點吃的,日子極為愜意,要說有點不滿,那就是沒有兒子相伴。 她想念兒子,想念得心都慌了,可問題是她沒辦法回去看他,只因闌示廷朝事繁忙,光看她每日替他批寫奏摺到深夜就可見一斑。 只是—— “怎了,為何沒動筆?”沒聽見書寫聲,闌示廷懶聲問。 鐘世珍皺眉看著眼前的奏摺好一會,才道:“皇上,兵部這麼做的話,不是等於要削宇文恭的兵權?” “如今是太平盛世,還兵歸田,是當初公孫的政策。”闌示廷懶懶倚在錦榻上。 “還兵歸田是好事,可是如果連鎮守京畿的兵都撤掉,京畿的治安等等問題該怎麼處理?”還兵歸田類似屯兵制,沒戰事時,兵可以屯田,不浪費國庫,有戰事時,再由兵部遣調各衛所屯兵,由皇上欽點將軍出征,這麼做都是很合理的,可問題是——屯兵應該只限於邊境或地方衛所,沒道理連京畿的兵都比照,看似有道理,實則像是釋了宇文恭的兵權。 “京畿的戍衛有兩營交由東司衙掌理,四大驛站各有一衛,而宇文恭手上的十萬兵馬在京北和京南兩戴維,朕倒認為兵部的提議沒什麼不可以,畢竟因為朕登基時大赦天下,稅減三成,不利於國庫,如今將十萬京衛歸於田,對國庫亦是好事一樁。” “可是……驛衛由兵部調動,京衛由宇文將軍職掌,應該是互相抗衡,把宇文將軍的兵權拿掉,這……”那天在朝巽殿上,她沒忘記兵部尚書是站在束兮琰那一邊的,要是對方抱持著狼子野心,大軍壓境京畿是要誰救。 “世珍,你是在替宇文恭擔心嗎?”他臉色稍沉地問。 “不是,我只是擔心……”靠近他一些,她壓低嗓音道:“兵部和束兮琰是有掛勾的,要是四大驛衛包圍京城,東司衙是起不了作用的。”人數差距差了將近十倍以上耶,那不是以卵擊石,自找死路嗎? 闌示廷聽完,臉色稍霽,長指輕撫著她的頰。“朕要還兵歸田,並不代表要將兩京衛的兵權納入兵部,而是要收回原本賜給宇文恭的京衛兵符罷了。” “喔……那就照皇上的意思寫嘍。”就收回兵符嘍。 “嗯。”他應了聲,在她頰上遊移的長指緩緩地落在她的頸間,再往下到胸前。 “皇上。”她精准地抓住他不安分的手。 “嗯?” “我還沒寫完。”不要騷擾她,如果寫歪了,還要貼紙重寫,很麻煩的。 “寫快點。”闌示廷靠了過去,張口啃咬著她粉嫩的頸項。 鐘世珍渾身顫了下,想將他推開,卻又被他摟個死緊。“皇上……示廷,別鬧了,這裡是禦書房!”外面有人喔,而且不只一個人! “對朕來說,是哪裡都一樣。” 他曖昧地舔過她的後頸,教她瞬間爆開陣陣雞皮疙瘩,而幾乎是同時,她的玉帶松了……喂,動作會不會太快了一點! 打一開始認識他,她就見識到他出手奇快無比,可他幾乎是夜夜索求,現在竟連在禦書房都不安分,他是怎樣?! “皇上,雷鳴大人求見。” 就在鐘世珍死命抓住衣襟,扞衛清白的同時,外頭響起了陸取的細嗓音,教她大大地松了口氣。 闌示廷頓了下,慢條斯理地替她系好玉帶。“你先回廣清閣。” “好。”將幾上的奏摺收拾妥當,她整了整衣袍,才開了門。“雷大人,皇上候著。” “多謝公孫大人。”雷鳴一雙眼不住地看著她。 她已經開始習慣眾人一臉見鬼的模樣了,反正時間一久,應該就會麻痹。 “福本,送公孫大人回廣清閣。”陸取交代著。 “不用麻煩,我記得路。” “這是奴才本分,大人不要為難奴才。” 鐘世珍眼角抽了下。說是為難他,她才覺得自己被威脅,甚至被監視著。住在宮裡就這一點最不好,美其名是保護她,可是……她真的有種被軟禁的感覺,而她能走動的範圍就在這座禦天宮裡,沒有闌示廷的允許,她連廣清閣都踏不出。 “廣清閣旁有座小花園,我總能在那兒散散步吧?”不是她故意要跟他杠上,實在是她有點受不了緊迫盯人的生活模式。 陸取細長美眸眨也不眨,啟口道:“福本,留在這兒聽候皇上差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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