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綠光 > 娘娘回宮 | 上頁 下頁 |
| 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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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一個大將軍,大夥就這麼群情激動,要是皇上出現了,你們不都要跪下了?」她沒好氣地道。 「誰見了皇上不用跪?」老劉一臉不認同地道:「鐘爺,皇上的事可不能胡亂說嘴的,讓別有居心的傢伙聽見,隨便一句話就能整死你。」 鐘世珍眨了眨眼,受教地點了點頭,反正她也不過隨口說說,畢竟雒陽城的百姓是真的把當今皇上當神一樣的膜拜,其瘋狂的程度,就差沒把皇上刻成雕像,供在佛桌上而已。 寒風教她眯起了眼,船順流而行,準備要拋錨讓官船上的官爺搭板上船時,官船上似乎有了騷動,然後那艘官船竟收錨揚帆。 「欸,不是要上船嗎?」她詫問著,虧她都準備好跟著大夥一起膜拜那位什麼將軍了。 「大概是後頭發生了什麼事,將軍先趕過去……瞧,站在船頭那個就是宇文將軍!」老劉激動地拍著她的肩。 鐘世珍吃痛地往前一步,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見男人一身黑袍,至於五官嘛……她實在沒那好眼力看得一清二楚,反觀老劉那賁張的鼻孔,就連鼻毛她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唉,她實在不想看一個大老粗學追星美眉一樣,對著偶像歡呼尖叫……有點反胃,很不舒服。 大將軍一走,後頭搜船的官爺們就顯得散漫不少,才說明了這是艘貨船,對方竟連翻翻船艙底都省了,交代了兩聲便走了。 呿,太隨便了吧,要是剛好船上走私了什麼違禁品,就這樣放過不是太可惜了?鐘世珍在心底腹誹著,但能早點上路,總是好事一樁。 「沒人搜船?」才進艙房,便聽闌示廷這般問著,鐘世珍突然覺得頭又痛了。 她都忘了裡頭還有個麻煩傢伙等她處理。「也不知道怎地,那位帶頭搜船的將軍突地揚帆朝後頭去了,而方才上船的官爺隨便問了兩句就走人,實在是太過懶散。」 「是嗎?」所以,他的身分不會被揭穿?既是如此,他就沒必要急著得到他,反而惹火了他。 方才,他隱隱察覺他的怒火,雙眼不便,無法窺見他的神情,難測心思,這一點教他莫名煩躁著。 「對了,剛剛……」鐘世珍咳了聲,在他面前坐下。「基本上,我是個女——」 闌示廷淡聲打斷她的話。「你不用再說了,是我說錯話,你就別放在心上。」 「嘎?」這轉變會不會太大了一點? 「世珍,我是寂寞得快要瘋了,你就原諒我吧。」 見他長睫垂斂,像是又想什麼想得出神,她不禁歎了口氣。「什麼原諒不原諒,沒那麼嚴重,只是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任何人,你如果說要找替代,倒不如找個可以再愛的。」 闌示廷撇唇笑得自嘲,沒應聲。 鐘世珍想摸摸他的頭安慰他,但兩人間好像沒親密到稱兄道弟,摸頭的動作似乎不太適合,要摸的話,她還是去摸她兒子好了。 馬車在近掌燈時分來到一幢宅子後門。馬車才剛停,守門的小廝隨即開了門,清瘦的臉揚著笑。 「鐘爺,回來啦。」 「是啊,阿貴,待會幫著卸貨,知道要擱哪吧?」鐘世珍跳下馬車,朝他笑了笑,隨即朝馬車裡探出了手。 「小的知道,這點小事就交給小的,小少爺……」阿貴突地頓住,就見鐘世珍牽著個大男人下馬車,而男人懷裡還抱著狀似熟睡的鐘天衡。「鐘爺,這位是——」 「阿貴,他是我的朋友,叫聲闌爺。」 「闌爺。」他喊著,雙眼直盯著鐘世珍牽著他的手。 闌示廷微頷首,隨即由著鐘世珍牽引著。一路上可聞蟲鳴聲,拂面的風摻著各種香味,教他不禁微攏起眉。 「示廷,這間房就給你用。」鐘世珍推開小院裡的一扇房門,逐一介紹著屋內。「進門後,靠窗這面,有架子還有張榻子,再往前走個三四步,是張圓桌子,再走個七八步左右,就是床,櫃子在右手邊,花架在左手邊,屋子不大,你就將就點。」 闌示廷坐在床上,輕撫著四周,床被的質料談不上精美,但至少是一般人家所使用的綾羅,而房間並未有灰塵味,代表著房間要不是時常用到,就是常有人打掃。 「世珍,門內有小廝,怎麼一路上不見半個丫鬟?」 「這時間前院正忙著。」鐘世珍接過還熟睡的鐘天衡,輕撫著他的頰,感覺他的熱度已退,但整個人還是虛軟無力,暗忖著待會要請人把大夫找來較妥。 「前院?難不成咱們方才走的是後門?」那就不意外為何一點人聲都沒有。 「因為前院營生,所以咱們走後院小門比較快。」鐘世珍想了下,思考著跟他說明這裡是縱花樓的必要性。 「對了,你是掌廚的,前院要不是食堂就是酒樓嘍?」 「呃……也算是。」只是多了些姑娘作陪就是。「其實說穿了就是——」 闌示廷未覺有異地打斷他的話。「你這段時日不在鋪子裡,那是由誰掌廚?而你營生的鋪子叫什麼?」 「示廷,其實這裡是家——」 「世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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