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奴兒女皇·上 | 上頁 下頁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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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吵我。」她淡道,嘴裡念念有詞,不斷地默數著次數,隨即又吸了口氣,注入他嘴中。 「臭丫頭,你在做什麼?!」李弼低啞的怒斥依舊活力十足。 聞聲,舒雪尹驀地回頭,面露喜色,但還是快速地在士兵心窩處按壓著。 「你到底在做什麼?」甩開後頭的御醫及禁衛,李弼飛步躍到她身旁,垂眼瞧著那平躺的士兵。 「我在救他。」她的手沒停下,看著他身上的中衣開敞著,肩上染了大片血跡,直到袖口。「王爺,你怎麼還沒上藥呢?」 看她滿臉大汗,他不以為意地回答,「已經上藥了。」 「怎麼還在流血?」看著他血淋淋的袖口,她的秀眉攢在一塊。 「無所謂,倒是你,這是在做什麼?」 「救人,他沒有呼吸了。」按壓結束,她趴伏在傷兵胸口聽了會,再吸口氣,準備繼續人工呼吸,卻見李弼伸手擋在那士兵的嘴上。「王爺,你這是在做什麼?正是危急時候哪!」 這士兵只是痙攣休克,並非因為失血過多,趁現在趕緊救,還是有機會的。 可他就是不挪開手。「本王可不懂什麼危急不危急,既然沒了呼吸,那就是死了,既然死了又何必救?何況更沒聽過光是親吻就可以救人的,你懂不懂你已經沒了清白了?」他氣急敗壞,莫名很想讓這士兵死得徹底一些。 「清白?」她哭笑不得,隨即又正色地瞪著他。「王爺,一個人的性命比不上清白嗎?」 算了,不讓她渡氣,繼續按壓心臟也是一種方法。 「姑娘清白等同性命!」 「就算我沒了清白,一樣可以活得好好的,可這士兵現在不救,他就沒命了,孰輕孰重?」 李弼眯起黑眸,難以置信這迷糊的天真丫頭,竟也會有滿嘴道理的時候,好像無論誰有難,她都護,沒有人在她眼裡是特別的,每個人都一樣,包括他…… 「啊……」躺平的士兵突地發出痛苦的哀鳴,舒雪尹見狀,露出喜色。 「沒事了,你已經沒事了。」她輕拍著士兵的胸口,確定他呼吸順暢後,趕緊為他上藥,又跟旁邊的士兵要了保暖的衣物蓋在他身上。 這一幕,讓上官羿和李弼皆傻了,兩人對視一眼,臉上表情同樣驚疑不定。 「好了,都差不多了,王爺,你的傷可以讓我瞧瞧嗎?」抹了抹額上的汗,舒雪尹動作自然地拉開他的中衣,李弼還沒來得及斥責她的放肆,便聽見她掩嘴低呼。「傷口太深了,上藥也沒用啦,這一定要縫。」 「……縫?」 *** 行宮寢殿裡,上官羿和李劭站在錦榻邊右側,兩位御醫則是守在左側,而坐錦榻上的李弼正看著舒雪尹挑選針和線。 「就這支好了,以防萬一,還是消毒一下比較好。」她喃喃自語,拿著挑選好的繡花針來到幾步外的桌上,以燭火燒烤著針,一會又踅回錦榻,挑選堅韌的線穿過,正打算動工時,總算發現有好幾雙眼都盯著自己。 「呃……怎麼了?」她是不是又做錯什麼了? 「你拿針線要做什麼?」李弼終究忍不住問出疑惑。 「縫傷口。」 話一出口,兩名御醫立即倒抽口氣,李劭和上官羿也面露不認同地看著她。 舒雪尹這才恍然大悟,笑道:「古有關雲長刮骨,不知道大夥有沒有聽過?」 「是有。」李弼淡道。 「那就對了,刮骨都有了,縫傷口算什麼?」她輕拍李弼另一頭的肩膀。「王爺,不要擔心,你看過我的針線活的,縫得很漂亮,對不對?」 「……你確定縫上去就會好?」 「至少總比現在好,這傷口太深太長,要是不縫的話,擱著一兩個月,若是處理不當,免疫系統降低,會變成蜂窩性組織炎的。」 李弼聽得一頭霧水,益發覺得她古怪,但卻下意識地認定她不適宜再說太多。 「王爺,其實──」 「要縫就縫,話這麼多。」他低斥。 扁了扁嘴,舒雪尹跪上錦榻,眯眼看著傷口,深吸口氣說:「王爺,沒有麻醉,會滿痛的,你忍忍吧。」 「閉嘴。」就要她閉嘴,偏還是這麼不識相地說些令人起疑的話。 她好心安撫他,他居然這麼凶,那就別怪她無情了!單手按住傷口一端,舒雪尹隨即以針刺入他的皮膚,快速穿到另一頭,快手反轉線身,將綻開的皮肉緊拉在一塊,再打了個死結。 而被縫的男人毫無痛覺般,反倒像是若有所思。 「疼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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